隨著一聲極輕的紡織品摩擦聲,科特拉維迅速放下了床。
可是,某件紡織品卻已經決絕的與醫生告彆,迅速滑落到地上了。
幸虧它的使用者擁有非同一般的反射神經,飛快地將它撿了起來,並且臉色毫無異常的圍回了他的腰上。
相比臉色絲毫不變的科特拉維,在場其他目睹了全程的其他家夥就沒那麼幸運了。
卡露雅爾突兀的停在了房間的中央;阿達加迦說的話完全卡在了自己喉嚨裡,臉都漲紫了;塞爾城主額頭青筋狂跳,迅速轉身,丟下一句“我換個時間再來”,就逃離了房間——甚至已經忘了這裡是他自己的房間……當然,最可憐的莫過於剛被卡露雅爾叫來收拾房間的侍女們,她們正在雙頰通紅的發出怪叫。
“坐下!”
卡露雅爾猶如人族常備的通訊設備被迫中斷連接一樣,僵在原地靜止了三秒,才抬起手來指向科特拉維,接著又對侍女們說。
“你們都彆叫了,不過是個器官,跟手腳沒有任何區彆。每個男靈身上都有長,不用這麼大驚小怪。你們快點兒去打掃,打掃完就出去。”
在侍女們連聲應“是”的時候,科特拉維維持著固有的優雅坐落回床上,並且附送給卡露雅爾無事發生的優雅的微笑。
“好的,親愛的卡露,”他說,“你的願望就是命令,我願意為你獻上自己生命。”
阿達加迦“……”
低等戰士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他的老師能不能彆在如此失禮的行為發生後,還故意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並且還要發表更加失禮的言論?
“嗬嗬。”卡露雅爾微笑著回答,“如果醫生沒辦法保持安靜,我就讓您腦袋上剩餘的全部頭發都消失。”
阿達加迦、科特拉維“……”
很好。諾迪妹的微笑威力還是這麼巨大。話語也是。
“床單拉上去一些,把腿露出來,我查看一下你腳上的傷。”卡露雅爾等到侍女們告退之後才說。
“親愛的卡露,我的腳並沒有受傷。”科特拉維如此回答。
“你的頭發。”卡露雅爾說。
科特拉維“好的,親愛的卡露,沒問題。你的願望就是命令。”
阿達加迦“……”
這個沒有原則的輕浮混蛋老師。
塞爾的離開已經讓醫生失去了憤怒的源頭,考慮到他的寶貝頭發,他十分樂意讓卡露雅爾檢查。他略拉了高床單,露出自己兩條腿,加上他本來就露在外麵的上半身和胳膊,完全是一副不講究禮儀的惡劣範本。
可是,非常惹靈討厭的事實是,他這番舉動竟然沒有折損他英俊。
這讓阿達加迦感到非常鬱悶,甚至又想拔劍砍自己的老師了。
科特拉維的四肢上的確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傷口,即便正在愈合,也非常緩慢,讓阿達加迦隱約能夠分辨出一大部分傷痕的成因。
大多都是鈍器造成的割傷,譬如玻璃碎片一類的東西。除了這些過於破碎的傷口,四肢上還有一些過深的傷口並非不是割傷,而是開放性骨折的遺留。相信如果不是卡露雅爾已經做過應急治療,阿達加迦看見的肯定不是一些正在努力自愈的皮肉或者是方才那個能用東西砸塞爾城主的科特拉維,而是一個倒在地上、短期內無法動彈的爛泥似的老師。
這裡可是城主公務廳的隔壁房間,是城主的私人獨立寢室,在這裡靜養等於隨時有一位本族目前最強的雙聖階當守衛。
從科特拉維用東西丟塞爾、後者卻根本不還手的情形來看,科特拉維身上的傷絕對不可能是塞爾造成的。
即便塞爾暫時離開,他也留下了爵位戰士保護科特拉維,這就讓阿達加迦想不明白了。
“卡露小姐,老師為何又受傷了?”
阿達加迦疑惑被科特拉維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