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傅寒川接完電話,回到病房。
站在白冉身後,溫和開口:“很晚了,這是特護病房,不允許陪護,會影響醫護工作,也會影響爺爺治療。”
白冉眨了眨眼,鬆開了握住白恭禮的手。
“爺爺,你好好歇著,我再來看你。”
站起身,沒看傅寒川,徑直往外走。
傅寒川快步上前,趕在她前麵,推開了門,“感覺還好嗎?回獅子灣前,要不要再吸會兒氧?”
白冉眼睛轉了轉,搖搖頭,“我不去獅子灣,元寶還在島上。”
“我知道。”
傅寒川隨即道,“元寶那邊,我已經讓祁肆安排去接了,但現在太晚了,明天一早再……”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白冉煩躁的打斷他,她現在對他,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我是說現在,我要馬上回到元寶身邊。”
“……”傅寒川一噎,莫可奈何。
點了點頭,“好,那就現在。”
她安全無恙的回來了,其他的任何事,他都會順著她。
出了房門,傅寒川立即吩咐祁肆,“備車,去接元寶。”
“是。”
…
下到樓下。
傅寒川扶著白冉上了車,而後,繞到另一側,跟著上了車。
“?”白冉皺了眉,脫口而出的質疑,“你也去?”
“當然。”傅寒川微怔,沒覺得哪裡不對,“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去?”
“嗬。”白冉看著他的臉,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該不該提醒他,有人還在等著他回家?
猜到她在想什麼,傅寒川眸色暗了暗,盯著她的臉龐看了幾秒,“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
白冉愕然。
他這是,要親自‘監視’她麼?
這麼一來,彆說跑,她怕是連一刻順心安寧都沒有了!
眼前頓時黑漆漆的一片,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隨便你,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不妥協。”
一雙杏眸,涼涼的盯著他。
“你要軟禁我,監視我,還是把我拴在褲腰帶上,都隨你,我是反抗不了,但是……”
白冉扯唇,溢出輕薄的冷笑,“我不會和你結婚,也不會再給你一個好臉色看!”
“你不介意每天對著我這張苦大仇深的臉,你就繼續吧。”
一天兩天,他能忍。
天長日久的,是個人都會煩。
上了車。
靠著車窗,白冉縮在角落裡,目光遊離的看著車窗外。
傅寒川在她身側坐著,腿上攤著筆記本和文件,忙碌著。
忽而。
白冉扭頭看向他,隻是一時沒說話。
“怎麼?”傅寒川捕捉到她的視線,抬起頭來,“有話跟我說?”
“是。”
白冉點點頭。
方才一直陪著爺爺,卻忘了件要緊的事。
她道:“你把陸總怎麼樣了?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你也應該明白,所有的事,都是我的責任。這筆賬,你算不到陸總頭上。”
傅寒川靜靜的看著她,過了會兒才輕聲道:“你是在命令我?”
“?”白冉愕然,微張了唇。
傅寒川一哂,“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挑挑眉,雙手在身前交疊,“那我再問你,你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
語調下壓,帶著某種暗示,“你該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命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