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寒川的吞咽還有些困難，水從他嘴角溢出來，沾濕了衣服。
傅寒川皺了眉，臉色發白。
“沒關係啊。”姚樂怡立即起身，拿毛巾給他擦了擦，“還喝不喝？”
傅寒川搖了搖頭，不肯喝了。
“那你等著啊。”
姚樂怡轉身，去衣帽間拿了件乾淨上衣，回來把床頭給搖高了。
然後，伸手替傅寒川解衣扣。
口裡解釋著，“濕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咱們換件乾淨的。”
她沒有叫看護，替他把濕衣服給脫了，拿起乾淨的，先套上一隻袖子。
而後，雙手穿過傅寒川的腋下，在他背後扣緊，一咬牙，“一、二、三……”
一鼓作氣，把他給抱坐了起來，趁機，把襯衣在身後給鋪平了，讓他躺平，再套上另一隻袖子。
“好啦。”
做完這些，姚樂怡因為用力，臉頰紅撲撲的。
一邊扣著衣扣，一邊說，“知道你不喜歡看護們看到，在我麵前就沒關係啦，是不是？你看，我一個人也能給你換好的。”
傅寒川垂了垂眼皮，凝望著她。
門外。
盛相思全程目睹了這一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姚樂怡對傅寒川的感情，應當是真的——
她是真的，喜歡傅寒川。
那麼，盛相思不明白了。
當年，姚樂怡為什麼要害她呢？
那個孩子，是寒川大哥的，若是寒川大哥醒不過來，那可是他留給姚樂怡唯一的念想了。
姚樂怡會為了害她，不惜舍了他們的孩子嗎？
這……似乎不合情理？
“他們好像好了。”
鐘霈抬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
“相思，進去了。”
“嗯，好。”
他們推門進去，姚樂怡坐在床邊，正在給傅寒川剪指甲。
抬眸看了看他們，“來看寒川？你們來的巧，他剛醒過來，坐吧。”
指指對麵的椅子。
“好。”
鐘霈點點頭，把帶來的東西放好。
盛相思細細打量著傅寒川。
客觀的說，他比她上次來，看起來好了很多，頭發理過了，胡茬也刮的很乾淨。
再看他的雙手，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齊。
姚樂怡給他剪完指甲，又拿出護手霜來，替他擦手，兩個人的手指纏在一起。
她笑著對傅寒川道，“這樣手不乾，舒服點，是不是？”
“……”傅寒川眨眨眼，表示讚同。
盛相思不由皺了眉，剛才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了。能這樣細致的去照顧一個人，沒有愛意，是做不到的。
何況，傅家是請了看護的，姚樂怡居然這樣親力親為。
“￥……”
傅寒川的嗓子眼，發出含混的聲音，他是看著盛相思的。
“彆著急。”姚樂怡馬上勸道，“相思來看你了，她以後還會經常來的。等你好了，多少話說不了？是不是，相思？”
“是。”
盛相思難得和她意見一致，笑著點點頭，“寒川大哥，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你彆嫌我煩就好。”
“寒川大哥。”
鐘霈放好東西過來了，“還有我，我也來看你了，你大概不認得我，我是鐘霈，秦衍之的表弟。”
傅寒川一臉茫然。
“嗐。”
姚樂怡擺擺手，戲謔道，“你就直接說，你是相思的男朋友，他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