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道，“我看著你們兩個在一起的，說實在的，太難了……不過，我覺得，老人嘛，剛開始都不答應，現在鬨一鬨就鬨一鬨。您也是個聰明人，看得出來他們的打算，給他們一個大胖孫子，他們就什麼話都不會再說了。這女人啊，想要在夫家站穩腳跟，靠的是丈夫和孩子。”
“我明白。我什麼都懂，他們是我的父母，他們一直以來是怎麼想的，我很清楚。”李聿琛苦笑道。
“沒有必要犧牲你們兩個的幸福，讓他們高興，對他們來說，其實重要的是娶個女人，生個孫子，其他的，都是附帶的。”老宋又跟著勸道，“怎麼著，現在開車回去嗎？”
“我再等等，他們不知道分寸，跳樓了還瞎鬨。”李聿琛道，“我爸如果內臟出血，那是真能要人命的。看看一會兒醫生怎麼說。我就是不想聽他們再嘮叨，我才出來的。”
老宋拿了支煙，“心情不好，抽支煙？”
李聿琛搖了搖頭，“宋叔你知道我不抽煙的。”
很快，醫院的手下就打電話到了地下停車場。
“李特助。”
“爸媽怎麼樣了？”李聿琛問道。
“您父親的手骨骨折了，現在情況還好。不過，兩個老人都年紀大了，可能不好養，而且，他們現在的情緒都很不穩定。”
“骨折？沒有彆的了嗎？”
“沒有彆的了，是左手骨折，其他的一切都還好。”
“謝謝……”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張桂芬的聲音。
“你在給誰打電話，是我兒子琛兒嗎？他問我們的情況了嗎？琛兒，你快回來，你爸爸手骨骨折了，媽媽身子也不大好。我們兩個就靠你了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們。”
李聿琛握著電話的手僵了僵。
“你小時候，你發燒，爸媽連夜騎著三輪車，在大雪地裡，騎車帶你去縣城裡的醫院掛號給你治病。小時候，媽媽來回接你上學那麼多次，彆人家的孩子都是走山路，隻有媽媽一次次的自己送你，砸鍋賣鐵供你上學。你、你不能就這樣忘了你媽媽啊。”
她的聲音逐漸哽咽。
“我們老倆口是真要出事了，你真的不在乎是不是？”
“媽，彆說了，我這就回去。”
李聿琛下了車，按電梯上了樓。
才走進病房，就看到張桂芬高興地看了過來，“琛兒，你這麼快就來了？你是不是擔心我們夫妻兩個不肯走太遠？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個孝順孩子，都是被那個狐狸精拐了，最近才變了性情了。以前你都不是這樣的。”
李聿琛臉色發僵。
這句狐狸精太刺耳了，他一腔剛被挑起的熱乎勁兒也被澆滅了，冷漠道，“既然你們沒事，我就先走了。”
“你彆著急走啊，我們兩個現在很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不好嗎？爸媽真的很想你啊。”
“你要說什麼？我已經娶了小薇了，你們彆想再打她的主意了！”
“不是不是，你想什麼呢，我們沒有打小薇的主意。”張桂芬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真等等吧，三個月後，咱們看看孩子是男是女，再決定。”
“不管小薇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不會和小薇離婚。”
“她媽媽不是不答應嗎？是男孩咱們家還能去說說，是女孩，她媽自己就讓她把孩子打了。”
李聿琛看著和顏悅色打著如意算盤的母親，心裡更冷了。
“小薇到時候想要賠償，不管多少錢我們都會給的。”張桂芬大度地說道。
“爸媽，我難道還沒有說清楚嗎？我和小薇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插手。”
李樹生接過話，“琛兒啊，爸爸早就看透了人心了，那姑娘根本沒你想的那麼好，不信你去試試，給那個姑娘一個月十幾萬，給她到生，看看她願意不願意？”
張桂芬撇了撇嘴，“就你大方！十幾二十萬隨便給。”
“為了兒孫，該話的錢，就該花。”
“嗬嗬，要我說，彆說十幾二十萬，給她一個月七八千她都願意！”張桂芬討價還價起來，“那些保姆啊，不就一個月七八千嗎？家裡什麼活都肯乾，什麼氣都肯受，她白白養胎就能拿這麼多錢，怎麼會不樂意。”
“你們什麼意思？”李聿琛臉色一沉，“你們隻想要孩子，不想要她的人？準備隨便給點錢打發了她？”
“不少了。”李樹生仿佛沒看出兒子滿含怒意的臉，“那些年輕漂亮還乾淨的女孩兒，給老頭子們玩，一個月也就一兩萬塊錢，她跟你這麼個年輕英俊又瀟灑的，能拿這麼多錢她哪裡能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