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取黃粱!
火粲昨兒一宿未歸,也不曉得到哪兒放縱了,兩眼熬得通紅,卻又亮得出奇。邁著大步子,走起路卻直發飄。
他後麵黏著仨小孩,蕭容、火念安是自發跟上去的,火鳳原本不大喜歡這位兄長,覺著他過於陰沉,可獨自個兒也沒意思,索性跟了過去。
何婉君今兒起得晚,清早沒出來打招呼,小孩們都以為她睡著呢,此時跟著火粲進了屋,倒是聽見一陣珠簾被撥動的嘩啦啦聲響。何婉君披著個青色的披肩,下眼瞼淡淡烏青,臉色白得不像話,神色也有些嚴厲。眼睛很有些發腫,顯見是哭過了。
火粲彎腰向她施了一禮,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卻被何婉君的聲音喚住。
“你昨夜去哪兒了?”
“母親,孩兒去哪兒,您不是早便清楚了?”
“你這些日子消停,我以為你終於向好了,你……你弟弟妹妹都看著,莫要帶壞了他們。”
火粲把臉扭向一旁,不去看她,“嗬”了一聲“是,您的兒子不成器。”
何婉君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眼花,火粲卻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蕭容眼瞧這氣氛不對,一旁的火念安卻已經邁步要追過去了。看看何婉君沒甚麼反應,便也跟了過去。
火粲進了屋,直接往床鋪上歪倒,腿搭在床沿外頭,兩眼陰沉沉地盯著頂棚。幾個小孩原本屁顛顛的跟在後頭,他沒搭理,到了門口卻反手把門扇一關——啪,留下三個小孩不知所措地在外頭麵麵相覷。
蕭容臉皮厚著呢,不甘心吃個閉門羹,抬手敲起門來。火粲原本沒想搭理的,架不住沒完沒了的心煩。
“篤篤篤………”敲得正不亦樂乎,門“呼啦”一聲被扯開了,露出火粲那張陰沉的臉,看著一旁的弟弟妹妹“你們先回去。”
說完便用眼神示意那個鬨得他心煩的小崽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