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法訣動作的不斷進行,雲遮陽的麵色開始變得有些漲紅起來,泥丸穴之中第一顆的真元珠子隨著法訣的撚動,極其緩慢的轉動一圈,向著經脈輸送了一道淡薄的真元。
就在真元珠子打算接著轉動的時候,一道若有若無的真元忽然微光一閃,雲遮陽泥丸穴之中的真元珠子就像被束縛住一樣,不再有什麼動靜。
雲遮陽臉色陡然變得有些蒼白,他牽引著真元珠子分出的那一絲淡薄的真元,將法訣完成。
一道光芒閃過,路引之上的文字蕩漾如漣漪,平息下來的時候,已經被更改成和此時雲遮陽相符的內容。
“呼,真是費勁……”
雲遮陽癱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額頭上滲出一些汗液,他又回想起之前把自己的道袍法劍玉簪那些道士行頭一個個放入法器葫蘆之中的痛苦和煎熬。
“不過都是值得的,最起碼,可以順利進入明珞城了。”
雲遮陽拿起路引,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摸了一下右腰間的,已然改頭換麵的赤紅葫蘆,心中感到一陣暢快。
就在這個時候,雲遮陽卻忽然聽到夜色之中傳來幾聲呼喊聲,他仔細一聽,就知道是趙沾他們又回來找自己了,於是當下也不耽誤,把路引收好之後,就沿著來時的路,向著荒原上走去。
雲遮陽低著頭走了幾個呼吸,再抬頭時,已經看見趙沾四人向著自己的方向走去走來。
“怎麼樣,趙大哥,你們處理好了嗎?”
雲遮陽停下腳步,對著走來的四人問道。
趙沾點點頭,開口道,“嗯,解決了,不過客棧裡的掌櫃居然有張飛符,他向著附近的赤龍騎傳音了,赤龍騎馬上就會過來,我們要走了,劉兄弟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吧?”
雲遮陽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也不知道咱們順不順路。”
劉海當即開口道,“劉兄弟就不要再拿我們當外人了,你這樣年紀的散修,出現在南陽鎮,肯定是去明珞城參加杜白的散修大會,咱們都是一樣的目的,順路!”
雲遮陽訕然一笑,撓撓頭,“趙大哥你們真是聰明,這都能猜到,也行,那咱們就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田成哈哈一笑,在雲遮陽肩膀上輕打一下,“劉兄弟真是爽快,這裡一帶我田成老兄可熟著呢,保證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雲遮陽輕然一笑,拿出之前在聶磊身上搜獲到的那張符籙,對著趙沾說道,“我在聶磊身上找到一張符籙,還是給你們吧,我之前說過的,我隻要這七個人身上的銀錢和路引。”
趙沾等人見雲遮陽拿出符籙,皆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劉兄弟,這符籙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們四個人,也實在不好分,何況,這七人都是你解決的,多拿一點,又沒有什麼。”
趙沾走上前,拍拍雲遮陽的肩膀,如是說道。
雲遮陽見狀,也不客氣,簡單道謝幾句,然後就重新將符籙收好,他現在沒法快速動用玉簪和葫蘆裡的東西,有一張粗糙的符籙也挺好,聊勝於無。
“咱們趕緊走吧,估計赤龍騎就要到了,這幾天管得比之前嚴格,叫他們逮住了,估計會很麻煩。”王山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對著眾人說道。
趙沾點點頭,對著一旁的田成說道,“田兄弟,這一帶你熟,咱們怎麼走?”
田成四下看了一圈,接著說道,“咱們從荒原東麵往下,會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走上半個時辰,就到了一條官道,沿著官道走一陣子,有一個小鎮子,咱們可以在那裡雇幾輛馬車進城。”
劉海點點頭,對田成的計劃表達了同意,“要說這馬車,我劉海可是駕車能手,可惜,走了散修這道以後,十幾年沒碰過嘍!”
“劉海兄弟就不要說這些話了,我王山也丟了不少的手藝,隻能說有得有失。”王山對著劉海勸慰一聲,兩人眼神均有些落寞。
趙沾和田成也附和上兩句,一時間竟然又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四個人天南海北地說了起來,有說有笑,好像就在客棧裡一樣。
雲遮陽當時就有些愣住了,他看著眼前幾人,心中感覺有些無奈,又有些驚奇,明明剛剛還趕著要走,怎麼現在又談笑風生起來了?
“趙沾大哥,咱們不是說要走了嗎?再等下去,赤龍騎不就來了嗎?”片刻之後,雲遮陽實在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於是開口問道。
趙沾如夢初醒,他忙帶著去一些歉意,開口道,“對不起啊,青山兄弟,瞧我們這幾個粗漢子,說話說著就忘了事情。”
說罷,這個留著絡腮胡的散修大手一揮,對著田成道,“那就田成兄弟領路,咱們啟程,直朝那杜白的洞府而去!”
“洞府?”
雲遮陽有些好奇,這個稱呼在道門裡麵都是好久沒有人用了,怎麼突然從趙沾口中出來。
劉海眉毛一挑,有些好奇道,“怎麼著?青山兄弟你不知道?那個杜白此次舉辦散修大會,誠邀天下散修,其中,展示自己多年以來打造的洞府,就是一大看點!”
“哦,原來是這樣……”雲遮陽點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王山帶著一絲複雜的語氣加入談話,他輕歎一聲,“什麼洞府,人這輩子,為了賺個名聲,可真是麻煩……”
雲遮陽心中一驚,他眼看一個新的話題就要開始,當時便不停留,直接轉身,向著荒原之下走去。
趙沾等人先是一愣,然後才豪邁一笑,跟了上去,田成加快腳步,和雲遮打個招呼,就來到隊伍最前麵。
一行五人就在田成的帶領之下,趁著逐漸稀薄的夜色,向著荒原之下走去,清冷的月光逐漸退去,四周的草木小蟲開始施展身子,迎接清晨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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