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訓斥過雲遮陽後,李原心又演示了一遍拳法,然後向少年們宣布今天的授課結束,並且要求他們找機會自行練習,明日會再次進行演示和測試。
離開之前,李原心還告訴少年少女們一個消息,最遲到明日,昆侖這一次新收的弟子就全部來齊了。
這是一個略微振奮人心的消息,許多早來的弟子在自己獨自一人居住,沒有一起說話的人,這些少年剛從俗世過來,還沒有成為真正的道士,俗世的煩惱依舊困擾著他們。
大部分新弟子在李原心離開後也離開了練拳場地,還有一小部分自覺練得不好的弟子留下自行練習,其中就包括雲遮陽四人。
“你彆在乎他說的,就當他放屁了。”江淩看著又磕磕絆絆打完一遍鍛體拳,正在喘著粗氣的雲遮陽。
“是啊,我看那家夥就是自己在無名峰待久了,看不得新弟子比他好,故意打壓,要我說,你打得比他好。”
說話的是阿芒,這個個兒頭稍矮的姑娘眼神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精明的家夥,也怪不得能和許清寒一起呆下去。
阿芒全名叫霍芒,但是她嫌這個名字過於難聽,讓大家統一叫她阿芒。
“要我說,他就是個笨蛋,這麼簡單的拳法都學不會。”許清寒並沒有安慰雲遮陽,說實話,她也並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人。
坐在地上的雲遮陽喘著粗氣,對許清寒的話並沒有否認。
一旁的江淩打抱不平道,“你說得輕鬆,有本事你也來一次啊。”他看向這個和雲遮陽關係匪淺的少女,想看看她到底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許清寒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淩,眼中的銳利氣勢幾乎溢出,江淩後退一步,忽然明白了雲遮陽之前不讓他靠近的用意。
“要我說,你們打得一定都比我好。”雲遮陽感覺氣氛不對,立馬調解道。
一直沒有開口的阿芒也挽住許清寒的手臂,輕聲說道,“要不我們都來打一次,看看誰打得最好?”
“我……看行。”江淩有些結巴的說道,剛剛許清寒的眼神真的有些嚇到了他。
“無所謂。”許清寒收回眼光,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我先來。”
江淩率先踏出一步,起勢穩準,拳風呼嘯,不一會兒就打完了一套鍛體拳,他擦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得意地看向許清寒,做出了“請”的手勢。
剛剛風乾汗液的雲遮陽看到江淩這略具挑釁的動作,身上立馬又起了一層汗,不過是冷的
看著江淩的手勢,許清寒並沒有說什麼,她隻是踏出一步,然後迅速出拳。
拳勢圓滑,沒有一絲滯留,招式變化之間,甚至隱隱強出李原心。
江淩看呆了,直到許清寒打完一套鍛體拳之後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然後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厲害,我服了。”
看上去絲毫不累的許清寒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嘴角卻微微翹起。
最後是阿芒,她的水平和江淩差不多,甚至在第五段的時候還卡住了好幾次,但這仍然比雲遮陽好上不少。
“我就說你們都比我強。”雲遮陽站起身,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顯然,他並不甘心落於人後。
如果是以前,雲遮陽一定不會有什麼不甘心的想法,可是自從在紅塵穀見到昆侖諸峰之後,他才慢慢發現,自己已經有好多東西與之前大不相同。
“多練練就行。”許清寒的語氣生硬而沒有感情,就像一句敷衍的套話,但卻讓雲遮陽心中一動。
“謝謝。”雲遮陽同樣以一句套話回應道。
阿芒轉身看向一旁的天空,嘴角儘是莫名的笑意,江淩低下頭,趁著眾人不注意,也偷偷笑了一下。
“咚!咚!”
兩記鐘聲響起,午飯的時間到了,這也是雲遮陽此時最想聽到的聲音,練了幾遍鍛體拳,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四人走到飯廳,圍著一張長桌坐下,靜靜地等著飯來。
不一會兒,飯就來了,依舊是雜役弟子遞上,卻不見領路的李原心,不僅如此,他吃飯的桌子上也是空無一物。
“你們知道嗎?”沒有李原心監督的江淩立馬忘掉了飯廳不能說話的規矩,“明天,要來一個了不得的弟子,李狗現在正準備接待他呢。”
專注於吃飯的雲遮陽並沒有聽到這句話,許清寒瞟了一眼江淩,接著吃起了飯,隻有阿芒閃爍著大眼睛問道,“那你知道那個人到底哪裡了不得嗎?”
“這個我倒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侃侃而談的江淩忽然停下聲音,不再說話,一口口扒起了飯。
李原心跨過飯廳門檻,巡視一周,然後端著飯碗坐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一板一眼地吃起了飯。
飯廳裡的四人沒有再說話,這可把江淩憋得不輕,直到吃完飯走出飯廳,四個人才聊了幾句,然後分道,各自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雲遮陽並沒有躺下休息,他一遍遍重複著拳法,不斷尋找,糾正著自己拳法中的錯誤,他還是很相信許清寒“多練練”的建議。
反正從午飯後一直到晚飯,都是自由支配的時間,閒坐著也是無聊,不如練拳。
一旁休息的江淩也被雲遮陽感染,在雲遮陽開始打第三遍拳的時候,他也站起身,開始練習了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