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太明白,像楊華那麼精明的人,為什麼會乾出試圖囚禁昆侖道士的事情啊,這蠢得連我都知道不可能。”
“你要知道,有時候,無論再怎麼精明的人,哪怕是道士,也會被世間種種浮華迷了眼,做出一些連自己回首往事都會覺得奇蠢無比的事情。”李木三緩緩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是他僅存的,作為一個世俗人時積累的智慧之一。
傳音會談又一次結束,雲遮陽依舊和昨晚一樣,催動心法開始修煉,夜晚就在不知不覺間退讓給了白日。
第二天一大早,雲遮陽照常起來,叫上許清寒,兩個人順著之前走過的路,兜兜轉轉又來到了府衙演武的地方。
雖然天色還早,但是玄甲軍們已經開始操練,呐喊聲不絕於耳,雲遮陽一抬頭,立馬在人群裡看到了王守,還有昨天那個年輕士兵。
校尉王守遠遠就向著兩人打招呼,而那個昨日挑釁他們的年輕士兵,隻是眼神略有轉移,而後立馬投身入同伴的訓練中。
“雲小兄弟早啊,怎麼有興趣來我們這裡啊?”王守熱情地湊了上來,臉上滿是笑意。
“沒事兒,我就是來你們這裡看看而已。”雲遮陽回報以一個友善的笑容。
“那你隨意,我先去了。”王守鬆了一口氣,他本來以為兩個道士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來找麻煩,此時得到了一個放心的回答,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正要返回訓練,但又是一句話傳來,攔住了他的腳步。
“可是她可不是來看看的,王大哥。”雲遮陽指著身旁的許清寒,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好像在說,“我已經勸過這家夥,可惜沒用。”
許清寒並沒有在意愣住的王守,向前踏出一步,指著那個年輕士兵,一臉平靜,“你不是要打嗎?來啊。”
整個演武場地忽然安靜,所有訓練的士兵都停了下來,隻有之前那個年輕士兵動了,他踏步上前,來到了許清寒麵前。
“你乾什麼,回去!”王守此時腦門上的汗已經緩緩流下,眼神嚴厲而又擔憂地看著年輕士兵,他是校尉,之前也是道門的子弟,知道普通人和修煉有成的道士之間的差距。
“我不用法術,不動用真元。”許清寒緩緩開口,已經開始紮緊發簪。
“沒事兒,王大哥,她心裡有數。”雲遮陽伸出手,很自然地搭在王守肩上,安慰道。
後者擔憂的眼神變得平和起來,看了一眼場上劍拔弩張的兩人,甩下手,站在雲遮陽旁邊,表示自己不再管這件事情。
年輕士兵招手,站在後麵的另一個士兵扔過來兩把平時訓練用的木劍,一把被年輕士兵抓在手裡,另一把到了許清寒手中。
“你叫什麼?”許清寒緩緩開口,一邊適應著木劍的重量,一邊開口道。
“沈安。”年輕士兵握緊木劍,臉上寫滿認真,腳步不斷騰挪著,尋找著進攻的最好方向,“我很好奇,你們這些道士,除了領頭的那個年齡大點,其他人都是清一水兒的小子姑娘。”
“最大的都要比我小上七八歲,像你們這樣,能斬妖嗎?我都替你們擔心。”
“那你可以來試試。”許清寒的回應隻有這短短一句,然後再無話語。
“如你所願!”
在整個演武場上幾十個士兵以及雲遮陽的注視下,沈安猛然發起進攻,帶起一陣塵土,向著站立不動的許清寒猛地劈出一劍。
不斷向前的沈安殺意充沛,並沒有因為許清寒是個比自己小上將近十歲的女道士而留手,這是他多次斬妖都能存活下來的秘籍之一,那就是,永遠不能輕看對手,任何時刻都要全力以赴。
沈安的速度很快,動作也利索無比,眼看他手裡的木劍就要挨到許清寒身上,可是後者卻依舊一動不動,全然無視眼前猛烈而又極速的攻擊,看起來就像嚇傻了一樣。
在這一刻,所有圍觀的士兵都覺得這會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一個強健的玄甲軍士兵,對陣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結果不預測,也顯得很清晰。
可是下一刻,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可笑,沈安對上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而是一個來自道門昆侖的道士。
就在沈安的木劍衝擊到許清寒身遭不足半尺之地時,一直呆立的小姑娘忽然挑出一劍,輕描淡寫的撥開了沈安全力的一劍,而後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這一連串動作乾淨利落,並且輕鬆寫意。
猛烈的進攻驟然消失,沈安倒在地上,連滾出七八尺才停了下來。
四周圍觀的士兵先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然後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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