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居然長這樣?”
雲遮陽看著眼前許清寒捧在手裡的長刀,頗為驚訝的說道,在他對麵,站著一臉愛不釋手的許清寒,還有同樣驚訝的阿芒。
在他們身後,是零散站立的年輕道士們,或是和同伴說著什麼,或是安靜坐著。
更遠一點的地方,是梁塵和另外兩個領頭道士,他們正在操縱著石鳥,好讓煉器隊伍精準的走向煉器的下一個地點,蓬萊島。
“我之前和你們說了,這是把好刀。“許清寒說話的聲音還是很輕,但是語氣中卻有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驕傲,看得出來,她對於自己這一次的挑選,也是頗為滿意。
雲遮陽再次看向那把刀,怎麼也無法把它和之前那把汙黑肮臟的破刀聯係在一起。
潔白如雪的刀鞘,完全沒有了之前臟黑的模樣,暗紅的刀柄相襯,就像雪中盛開的梅花一樣。
“看看刀刃。”
許清寒輕聲說道,然後抽出一小截刀身,亮在了兩人麵前。
雲遮陽湊過去,仔細看去,刀身平滑如秋水,鋒刃畢露,甚至隱約有利芒覆蓋其上,就算他不懂刀,也看得出這刀的不一般。
“真是好刀,都快比得上一些二品法器了。”阿芒讚歎道,同時朝許清寒興奮地說道,“那這回我們可是賺大了!”
許清寒收起長刀,重新放回玉簪之中,點了點頭,對阿芒的言語表示了肯定。
“那老道也是修為不夠,要是他能用真元洗刷掉上麵的汙垢,那恐怕我們三十張符籙都拿不到這個東西了。”雲遮陽頗有些慶幸的說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看出這把刀不同尋常的,那麼厚的臟東西。”阿芒臉上的興奮還沒有退去,但依舊問出了這個問題,說實話,對於這一點,雲遮陽也很好奇。
“我隻是能感受到,它就是一把好刀而已。”
可能是拿到了心儀的刀,許清寒說話的動力較平常來說很是興盛,說出的話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雖然許清寒十足高興,以至於話都多了起來,但是這個回答依舊有著她原本的風格,簡短有力,且無法再反駁什麼。
意料之內的回答,換來的是意料之內的安靜,雲遮陽不知道怎麼回許清寒這一句,阿芒也不再說什麼。
巨大石鳥上忽多出一塊安靜的地方,三個年輕道士相顧無言。
忽然,不知道是誰驚歎了一聲,眾人紛紛抬起頭,石鳥上安靜了下來,雲遮陽三人的一小片安靜之地此刻也算不了什麼了。
“是中土聖山!”
阿芒指向石鳥的右前方,為這段突如其來的安靜寫上了注腳。
循著阿芒手指的方向望去,雲霧籠罩的巨大虛影在雲遮陽眼中出現,那是高聳的入雲的山體,整座山峰都鉚足了勁向上刺去,仿佛要把蒼穹撞開,
他從沒見過這麼高大的山,昆侖的五大主峰在它麵前就像牙牙學語的稚童。
如果說,道藏峰像天柱一樣高聳,那麼眼中這座山,這座叫做中土聖山的山峰,就是赤縣神洲橫跨天地的柱梁。
即使與石鳥相隔千萬裡的路程,雲遮陽還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中土聖山的壓迫和崇高,這不僅來源於它數千裡向外延伸的山脈和攪入雲海的山頂,更多的來源於它本來的地位和流傳的故事。
位於符梁和南驪邊境的中土聖山,佇立在赤縣神洲最中部,是這方天地最高聳的山峰,也是道門之中最高的山峰。
四大道門中萬千的年輕道士都仰望著這座山,這座承載著數代道門天驕高傲輝煌的山峰。
數千年前於此出山,創立道門的道祖,六百年前,在此白日飛升的敕明真人,都為這座最高的山峰,增添了新的高度。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雲遮陽發覺石鳥前進的速度忽然變慢了,他扭頭看向梁塵所在的地方,那個來自道藏峰的教諭也正在看著遠處的聖山。
雲遮陽敢發誓,梁塵絕對不是第一次看到聖山,但是,從他注視的目光中,雲遮陽卻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驚訝和感歎。
不知過了多久,石鳥轉過一個方向,中土聖山的身影變得依稀,並且不斷遠去,道士們這才回過神來。
在以梁塵為首的三個領頭道士重新施法後,這座因為中土聖山而放緩速度的巨大石鳥,重新朝著蓬萊島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過了山,就又要看海了。”阿芒一臉意猶未儘的說道,看得出來,她也對中土聖山剛才的驚鴻一現很是震撼。
“我還沒見過海。”雲遮陽淡淡的回應道,“迄今為止,我見過最大的水,就在瀛洲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