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衝天火焰於無邊迷宮中出現之前一刻鐘之前,也就是阿芒剛剛遭遇王懷安一夥人的時候。
在距離他們直走五六裡的地方,雲遮陽和許清寒麵臨著一個突襲的拳頭即將砸到臉上的危機。
“好險。”
雲遮陽在向後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穩住身形,他看向一旁同樣躲開這緊要一拳的許清寒,後者在站穩的同時,已經拔出了長刀。
“身手不錯。”
偷襲者讚歎一聲,聲音粗獷而又豪邁,然後大步走了出來,顯露了自己的模樣。
這是一個壯漢,徹徹底底的壯漢,如果不是背後的白鞘法劍,雲遮陽根本不會把麵前這個家夥和方壺山道士,尤其是二十五歲以下的道士相結合起來。
偷襲者長得虎背熊腰,活脫脫就是一頭站起來的熊,法劍背在身後,就像一根小木棍一樣,更為奇怪的是,這家夥一臉絡腮胡,這讓雲遮陽對他二十五歲的年齡頗感懷疑。
實際上,雲遮陽早在外界石台上就見過這個家夥了,不過當時隻是注意到了此人的身材魁梧,倒是並沒有看見這滿臉絡腮胡的樣子。
雲遮陽隻記得當時此人好像蒙著臉,還引發了不小的討論呢。
“你是那個方壺山蒙麵的家夥?”雲遮陽看向偷襲者,同時心裡對他緊繃的道袍有些擔憂,看上去,道袍好像有點支撐不住這個家夥的身軀了。
許清寒明顯也發現了道袍的艱難處境,但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等待著眼前這個偷襲者的回答,握刀的手絲毫沒有放鬆。
“好眼力,在下方壺山於蓮,特來此地,取你二人性命,還望配合。”那個名叫於蓮的道士行禮說道,青色的道袍也似乎在他抬手的瞬間痛苦呻吟。
被這番話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雲遮陽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居然還這麼講禮貌,而且竟然還有一個這麼不符合他外表的名字。
但是在許清寒聽來,這番話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她的眼睛眯起,殺意從縫隙中不斷湧現。
“我們其實沒必要這樣的,大可以假裝沒有看見,反正現在還不到出去的時候呢,你說對吧?”雲遮陽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天上,對於蓮提醒道。
“我不能讓你們走。”於蓮張開雙臂,像個孩子一樣攔在雲遮陽他們麵前,看起來並沒有把雲遮陽的勸阻放在心上。
雲遮陽皺起眉頭,大概猜到了對方不是碰巧和自己碰見,於是他轉頭,對許清寒輕聲確認道,“剛才你看見那幾個人,都是方壺山的嗎?”
“當然,看來他們要鐵了心找阿芒麻煩了,還派這麼一個人來阻攔我們。”許清寒的回答出奇的多。
得到了意料之內的回答,雲遮陽暗自運轉真元,腳底發力,對著於蓮開口說道,“你一個人,怎麼攔不住我們兩個人。”
“我也想試一試,聽老大說,你很厲害,讓他丟了臉,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我得幫他把場子給找回來啊。”
於蓮一邊高興的說著,一邊收回了手,擺出一個拳架,好像並不打算動用法劍,事實上,以他的魁梧身軀,雲遮陽覺得動用法劍,才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你老大?是霍星嗎?”雲遮陽一邊詢問,一邊尋找著進攻的最佳位置,同時微弓身子。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於蓮讚歎一聲,在最後一個字說出的瞬間猛然蹬腳,碩大的拳頭在一個呼吸之內就送到了雲遮陽和許清寒眼前。
這個魁梧的道士,出拳的時候,快得像一陣輕盈的風。
突然而來的攻擊並沒有讓雲遮陽和許清寒退後一步,相反,這正是他們所期待的,既然問題講道理解決不了,那就用拳頭來解決,這是最簡單,也最便捷的方式。
呼嘯的拳風並沒有讓雲遮陽的動作慢上半分,他側過身子,躲開這一拳,右手迅速向上頂出,將繼續突向許清寒的拳頭撥開,然後左手成拳,向著於蓮腹部衝去。
與此同時,許清寒也沒有閒著,她靈活地從於蓮身下掠過,來到這個魁梧的年輕道士背後,長刀適時而出,帶起一陣尖嘯。
對於蓮來說,這是一個必死的局,雲遮陽和許清寒也是這樣想的,在他們兩個看來,這本就是,應該是一場速戰速決的對峙。
可惜,事與願違這個道理,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出來昭示自己的存在,這一次,也不例外。
雲遮陽勢在必得的那一拳,還有許清寒那一往無前的一刀,全部落空。
迎接兩人的是空無一人的蒼白,重新站立的雲遮陽和許清寒對視一眼,發現後者和自己一樣,滿臉的茫然。
然後,他們兩個人,都聽到了一道聲音,熟悉無比,就在剛剛,他們還在不料中聽到過。
那是於蓮出拳時帶起的風聲。
雲遮陽驟然轉過身,碩大的拳頭在眼中不斷放大。
沒有猶豫,雲遮陽雙手十字交叉在身前,試圖攔住於蓮的拳頭。
許清寒立刻調轉方向,從側麵向著於蓮發起了進攻。
三個人再一次變成了近距離的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