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幾道光芒在瞬間閃過,等到消失時,在城門口,已經多了幾道身影。
“居然是他?”
雲遮陽看著城牆下的幾人,眉頭皺起,覺得世間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清。
“你們請的道士來了,還不快開門,不然,那家夥話可多了,直說得你腦袋疼!”雲遮陽朝著不遠處蹲伏的三個玄甲軍說道,語氣顯然輕鬆了不少。
那幾名向下不時探頭的玄甲軍立刻起身,從旁側的石階迅速跑下,將城門打開一個供人通過的縫隙,然後立刻又跑了上來。
很快,人身穿行的聲音傳來,隨著一聲“吱嘎”的聲音為結束,城門再一次緊閉起來。
“好久不見,劉青山道友。”
雲遮陽轉過身,看向走上城牆的那道熟悉身影,緩緩開口道。
“我去,怎麼是你,雲遮陽,你沒死啊!”
走上城牆的劉青山像兔子一樣竄近,盯著雲遮陽的臉龐,上下打量,像是在觀看什麼奇異的新東西一樣。
“還行吧,命硬,沒死。”雲遮陽淺笑一下,對著滿臉驚訝的劉青山說道,說實話,他並不討厭這個來自瀛洲湖的年輕道士。
“行啊,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簡單就死了的!”
劉青山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雲遮陽的肩膀上。
可是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又瞬間凝固下來,“你活著,那……”
“死了,就這麼簡單。”雲遮陽表情平靜,對著劉青山說道。
“唉,可惜,那家夥,還挺有意思的……”劉青山搖了搖頭,眼神裡有一些遺憾。
雲遮陽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劉青山身後的五個陌生道士。
“這是昆侖的雲遮陽道友,你們應該都知道,這一次四宗盛會上,最有麵兒的道士!”劉青山回過神來,對著自己身後的五個年輕道士說道。
五名瀛洲湖道士紛紛走上前,對著雲遮陽行禮,然後簡單客套幾句,並沒有像劉青山那樣滔滔不絕。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們這裡可正缺人呢,原來我心裡還犯嘀咕呢,現在多了你,心裡有底多了。”劉青山直接大手一揮,將雲遮陽的肩膀勾住,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
“先不說這些了,快去城守府衙吧,這裡的城守可等煞你們了。”雲遮陽擺手,對劉青山自來熟表示無能為力,而後說道。
“行,那你帶路,咱們走。”
劉青山山這樣說著,自己卻率先走下城牆,向著府衙街道走去,雲遮陽和其他五名道士相視一眼,然後迅速跟上。
這一次,七名道士的到來,讓街上徹夜未睡的百姓們,更加的沉默,可他們眼神中的敬畏和希望,卻迸射得更加猛烈。
不僅是雲遮陽,其他每一名道士,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劉青山,都感到一股重擔壓在肩上。
府衙街道還是和之前雲遮陽出來的時候一樣,空無一人,隻有府衙的寬闊朱門之前,站著兩個身穿黑甲的玄甲軍,似乎在夜色中生根一樣,紋絲不動。
在看到七名道士之後,兩個衛士主動向兩側靠了一步,讓開了位置。
雲遮陽朝著兩個衛士點了一下頭,然後率先走入府衙,領著其他道士走向府衙的內宅的客堂。
客堂之中,燈火依舊,胡清煜和陳紀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座位,但都一副疲憊的樣子。
當看到推門而入的雲遮陽和其他道士的時候,這個消瘦的城守幾乎是飛了出來,直接落到七名道士之前。
“恭迎各位仙師!”
飛出的胡清煜直接鞠躬行禮,就快要把頭磕到地上。
“胡大人不必多禮了,之前告訴你的事情,清點得怎麼樣了?”雲遮陽看了一眼身後的劉青山,然後開口問道。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被胡清煜落在身後的陳紀,他幾步上前,行禮說道,“清點之後,洛川城此時總共有符籙二十三張,校尉一名,玄甲軍七十八名,滅妖弩車一輛。”
“滅妖弩車,這可是好東西,帶我們去瞧瞧!”劉青山眼神大放異彩,對著校尉陳紀說道。
可還不等陳紀回話,雲遮陽率先開口道,“參觀這件事情先不急,陳校尉,麻煩你去和兵營裡的士兵們說一下,停止城內巡邏,城牆四角各派四名士兵瞭望,兩個時辰一換,晝夜不停,一旦發現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通報。”
陳紀看了一眼一旁的胡清煜,在得到後者的肯定之後,立刻抱拳告辭,走出內宅,朝著府衙的另一側走去。
“胡大人,我們有些事情要說,能不能請你回避一下。”雲遮陽眼神從陳紀之上收回,然後對著胡清煜說道。
後者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對著雲遮陽等人行禮,而後緩緩退去。
雲遮陽回禮,在胡清煜走出之後,將房門緊閉。
劉青山則是直接挑了個位置坐下,然後長歎一口氣,“好累啊,感覺還沒開打,就要累死了。”
“你累什麼,要說累,胡清煜和那個校尉陳紀,才是最累的。”雲遮陽挨著劉青山坐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