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首座所在渡船在洛川的高空盤旋片刻,然後直衝雲霄,破開雲海,開始了飛速的行駛,周遭的景色迅速變幻,雲海分流,勁風撲麵。
瀛洲湖的老舊渡船跟在很遠的後麵,速度慢上很多,但是相比世俗來說,已經很快
往下看了一眼萬丈高空的雲海,雲遮陽收回目光,又看向船尾之後茫然一片的天空,“把那個老舊渡船放在後麵,已經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劉青山收回環顧四周雲海的目光,緩緩開口道,“沒辦法,老渡船走得慢,正好讓傷員們在上麵療傷恢複,時間越久,恢複的人也越多。”
雲遮陽點了一下頭,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阿芒的話語搶在前麵,“按照咱們這渡船的速度,大概多久能到?”
剛剛結束存想修煉的許清寒睜開眼睛,輕聲回應道,“大概兩三個時辰左右吧,我記得中土聖山離瀛洲湖不算太遠的。”
“嗯,不錯,你們當年煉製法劍的時候,應該是見到了。”劉青山對許清寒的回答,表示了讚同,同時也對著雲遮陽和阿芒兩人說道。
雲遮陽點頭,肯定了劉青山等話語,腦海中也不自覺想起幾年前的記憶,不過時間有些久遠,對於中土聖山也隻是驚鴻一瞥,除了高聳入雲,實在是想不起其他的印象了,或者說,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印象。
“說是不遠,也看和誰比了,將近兩三千裡的路,對於我們這些坐著法器的道士們來說,當然不算太遠,可是對於一些凡人來說,這就算得上是天塹了。”阿芒長歎一口氣,語氣有些隨意。
劉青山點了點頭,看起來很讚同阿芒的這番話,許清寒還是一臉平靜,也不知道到底聽見這句話沒有。
雲遮陽倒是思索片刻,接著說道,“咱們是和玄甲軍還有赤龍騎在中土聖山的山脈外圍彙合是吧?”
“是啊,怎麼了?忽然問這個乾什麼,首座之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劉青山轉頭看向雲遮陽,眼神中有一些疑惑。
“倒不是這個,我就想問,咱們比玄甲軍還有赤龍騎的速度都要快得多了,到時候,還能彙合嗎?”
雲遮陽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的疑問說出。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聽說玄甲軍和赤龍騎在昨天正午得到消息以後就開拔了,再加上中土聖山在兩大王朝的邊境交彙之處,就算全部到不了,邊疆的先頭部隊也應該能趕到。”
劉青山沉吟片刻,向著雲遮陽解釋道,語氣平穩。
“哦,這樣啊……”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暫時的解決,雲遮陽點點頭,並不再說什麼,許清寒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靜靜聽著。
反而是阿芒,從雲遮陽手中接過話鋒,對著劉青山問道,“怎麼之前在煉製法劍的時候沒見到你啊,你不應該是瀛洲湖的翹楚道士嗎?”
這一句話瞬間勾起了雲遮陽的興趣,他之前倒是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許清寒也來了點精神,眼神朝著劉青山看去。
三個人的眼神注視讓劉青山有些局促,他連忙解釋道,“當時我有事情忙,所以沒有出來,一直忙著修煉呢,你們知道的,我這人,比較勤奮。”
“不信,你在騙我們。”
許清寒當即駁斥,對著劉青山斬釘截鐵道。
“不是,這還有不信的?我騙你們乾什麼?”劉青山急忙解釋道,顯得有些慌亂。
“不對,絕對有詐,你信嗎?”
阿芒眯起眼睛,朝著雲遮陽問道,後者思索片刻,鄭重地搖了搖頭:
“不太信。”
隨著雲遮陽這句話說出口,三個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劉青山身上,使得這個年輕道士腦門兒上居然有了一些汗珠。
“瞧你那副心虛的樣子,還敢說沒騙我們?”阿芒臉上的揶揄神色更盛一分,直接對著劉青山質問道。
“不是,我真沒騙你們,遮陽,你也不信我嗎?咱們兩個可是一起死守過洛川城的,這麼深的交情,你都不信我?”
劉青山向著雲遮陽求助,語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平穩,看上去慌亂十足。
“這個,我也沒辦法,就算我信你,她們兩個,也不會信的,你還是實話實說吧。”雲遮陽苦笑一下,然後對著劉青山說道,語氣充滿了調侃意味。
劉青山驟然愣住,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臉上的汗珠也不斷地增多,有的甚至跌落到了甲板上,這可是雲遮陽等人從未見過的心虛,在劉青山身上。
“行了,不逗你了,瞧把你嚇的。”阿芒眉眼舒展,然後笑道,“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你在掩飾什麼。”
此話一出,劉青山頓時鬆了一口氣,他仔細注視了一眼阿芒,然後擦去自己臉上的汗珠,訕然一笑,有些埋怨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不就行了,還問我乾什麼……”
“不行,我還不知道呢,你得告訴我。”許清寒臉色平淡的朝著劉青山看去,語氣之中卻是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期待,顯然,她並不是為了和阿芒一樣,想要調侃揶揄劉青山,而是真的想要知道。
“不行,想知道,自己想去,我可不會說的。”
劉青山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直接扭過頭,主動退出了這場談話,眼神的餘光卻始終朝著阿芒看去,似乎在向阿芒暗示什麼,後者也是很快對劉青山的暗示有所察覺,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