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蛇的狀態並不是很好,之前的白光將她所有的黑色絲線全部蒸騰消失,新的絲線還沒有凝聚起來,於是她陷入了道士的圍攻之中。
各色的法器和法術成片亮起,道士們也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更知道這是一個最後決勝的機會,她們不再留力,每一次的進攻都是真元激蕩,法器錚鳴。
躲避之中的幽蛇看到幾道光芒亮起,和其他的法器不太相似,她知道那是一些道士所謂的“本命物”,於是她瞬間高舉起琵琶,想要凝聚黑色絲線來抵禦。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同時,也低估了道士們的本命物的速度。
就在她高舉起琵琶的那一瞬間,一個本命物化作流光飛馳而出,直接正正砸在她高舉的琵琶之上。
那琵琶發出最後一層聲音,然後轟然炸裂。
幽蛇還未明白發生了些什麼,就是幾十道法術和法器朝著她激射而來。
這個妖王在瞬間施法,一片暗紅色的光芒在他身邊亮起,將激射而來的攻擊全部阻擋,除此之外,她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或者說,根本無法再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幽蛇滿臉的猙獰和費力,操縱妖法的雙手劇烈地顫抖著。
在光芒之外,道士們也是一樣,她們將所有的法術和真元全部灌注在這一次的進攻之中,要在這一擊之中,決出最後的勝負,儘管真元和妖力碰撞的氣流激蕩如狂風,她們也咬緊牙關,並不後退一分一毫。
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場關於實力和境界的對抗,這是毅力和堅持之間的對抗。
而在幽蛇和幾十個高階道士進入這場獨屬於毅力之間的對峙戰鬥的時候,另一邊的高空之中,卻是一片的寧靜和安詳。
“你現在應該已經到達極限了吧。”
赤鴉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潰敗的妖兵隊伍,似乎並不怎麼在意,手臂之上的傷口和血液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是你們到了極限才對,你們的妄想失敗了,從一開始就注定的。”
寧茶擦去嘴角的鮮血,對著眼前的赤鴉說道,她感受著妖兵的潰敗,心裡已然寫滿了勝利。
“隻要我殺了你。勝利又會是我們的。”
赤鴉對著寧茶說道,語氣之中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胸有成竹,看上去,他已經全然鎖定了自以為的勝利,年邁之中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你儘可以試一試。”
寧茶的回答十分的簡單,語氣依舊虛弱。
“如你所想!”
赤鴉大喝一聲同時向著寧茶急速衝出,帶著一片澎湃如海浪一般的妖力,似乎要將寧茶直接抹殺在高空之中。
就像碾死一個路過的蟲子一樣。
麵色如常,但是明顯精氣神全部虛弱下去的寧茶瞬間向後退去,同時,她費力的雙手舞動,扯出一片的火焰,向著突擊而來的赤鴉。
赤鴉的拳頭和妖力直接穿過火焰,像是沒有遇到阻礙一樣,他輕而易舉的穿過火焰,妖力和拳勢幾乎是在瞬間蒸騰而上,向著後撤的寧茶。
可是,就在赤鴉穿過火焰的第二刻,原本後撤的寧茶忽然停了下來。
“出來啊,彆等著我們了,用你們的法術!”
時辰已到。
赤鴉前進的拳頭愣了一下,緊接著,再也無法向前一步,他茫然地抬起頭,感受到拳頭似乎碰到了一片無形的牆壁一樣。
在他眼前,懸山之上巨大的陣型緩緩散去,與之而來的,還有從懸山之中衝天而起的無數道法術和氣浪。
偌大的懸山幾乎是在瞬間分崩離析,連渣子都不見了蹤影。
赤鴉心中一緊,它忽然想到之前的白光為什麼要將幾十裡範圍包括懸山全部包裹,幫助弟子們是一回事,牽製自己和青雀還有癡亥是一回事,更加重要的是,幫助陣法消解懸山的壓製。
自己輸了,輸得一塌糊塗,巨大的恐懼和不滿如同潮水一般湧上赤鴉的腦海之中,可是之後,就是達到極點的不甘和憤怒。
赤鴉大喝一聲,長鳴一聲,即使已經毫無作用。
他年邁的身軀瞬間變化,巨大的妖軀陡然出現。
他還能看見眼前的寧茶,不到幾步的距離,卻始終過不去。
赤鴉的憤怒和不甘瞬間轉化為無儘的殺意,他振動翅膀,刮起一陣猛烈的氣浪,向著寧茶衝擊而去。
結果依舊是一樣的,它無法前進一步,儘管距離隻有幾步。
“彆白費功夫了,你的對手是我。”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聽上去冷漠又平靜,將赤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赤鴉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平靜到極點的道士,嚴肅的臉龐之上似乎永遠不會掀起任何的波瀾。
強大的氣息和死亡的威脅在瞬間充斥赤鴉的胸腔,他的心臟猛然跳動著,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
“出手。”
白禪接著說道,同時向著赤鴉舉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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