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紅了臉的阿芒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一把從江淩手中奪過梳子,“叫你拿個梳子都這麼慢!”
說罷,當即用梳子又快又重地在頭發上梳了幾下,然後直接盤起高髻,用玉簪紮起。
“還給你!”
阿芒將梳子扔給江淩,直接轉頭離開,“我山上還有事情,先走了。”
雲遮陽提起手中的大魚,朝著飛快奔出的阿芒挽留道,“我今天釣到一條大魚,你不留下來嘗嘗嗎?”
跨出房間,走至風雪之中的阿芒又停了下來,她猶豫了片刻,似乎被說動了,但是一個呼吸之後,這個年輕女道士臉上退去的紅暈再一次浮現,“我香爐峰上麵,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待了。”
話落,阿芒直接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你們這兩個家夥,瞞著我不少事情啊。”
雲遮陽眼見阿芒離去,忙將草廬木門關上,然後對著屋內還有一些發愣的江淩說道。
江淩回過神來,將梳子放在身後的櫃台上,故作糊塗道,“什麼事情?你可不要亂說話。”
“那你剛剛......”
“剛剛怎麼了,我給同門道友送一個梳子,又沒乾什麼其他的事情。”
雲遮陽沒想到江淩今天嘴居然這麼能說,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想讓他難堪,於是稍作停頓,又接著道,“那你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我受香爐堂委托,上去幫忙處理一些雜事,不信,你可以去問......師兄師姐們。”江淩的回答依舊滴水不漏,好像提前準備好一樣。
雲遮陽知道這家夥必然不會說實話了,也不好在這個私人問題上刨根問底,於是長歎一口氣,將魚簍丟給江淩,“不和你多說了,東西還給你,咱們今天可有口福了。”
說罷,擺動魚竿,將那半片大魚晃動了一下。
“這是你釣的?這麼厲害?”
一直專注於替自己開脫的江淩忽然注意到雲遮陽手中提著的大魚,不禁感慨道。
“算是吧,不過,是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價。”
雲遮陽用右手將大魚提起,然後把魚鉤取下,將魚竿遞給了江淩。
江淩接過魚竿,隨意看了一眼,重新掛回牆上,“沒想到是你拿走了,我以為是老前輩呢。”
雲遮陽點點頭,有些意外道,“你還真是猜對了,這魚的確有他的一份兒。”
“什麼意思,你見到他了?”江淩顯得有一些驚訝,他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張草墊子,鋪在地上,示意雲遮陽把大魚放上。
雲遮陽將大魚平放到草墊之上,拍了拍手,“見到了,這魚就是我們兩個合力弄上來的,這不,他弄走了一半。”
“一半?”江淩有些驚訝,貼近來看,發現這大魚卻是隻有一麵,“這老前輩,怎麼這麼貪心,還切得這麼奇怪。”
雲遮陽心中一緊,當即解釋道,“也不能這麼說吧,再者說了,這樣分也挺不錯的……”
“該說不說,這老前輩確實貪吃。”江淩嘖了一聲,“不說這個了,我鬥笠呢?”
“給你放門口了,不會丟。”雲遮陽隨意擺手道,然後接著搓手道,“這魚怎麼弄,我忙活了一天,還餓著呢。”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做,吃不完的煙熏弄成魚乾,保你這個冬天,天天有的吃。”江淩這樣說道,轉而又有些好奇,“你不都快定神境界了嗎?還會餓?”
雲遮陽低下頭,有些垂頭喪氣,“真元被封,沒法在全身經脈運轉,而且今早強行在靈田施展了一道法術,直接給累脫力了。”
“叫你不早讓那倒是布置陣法,現在好了,這叫自食惡果。”江淩嘴上這樣說著,卻起身拿起茶杯,給雲遮陽遞來一杯熱茶。
“是,沒錯,你教育的是。”雲遮陽早就有些口渴,於是直接接過茶杯,沁人心脾的茶香頓時湧入他的鼻腔。
雲遮陽深吸一口茶香,然後對著江淩問道,“你覺得那老前輩是個怎麼樣的人?”
江淩眉頭皺了一下,深思片刻,“脾氣挺古怪,不過人還可以,就是……”
“就是什麼?”雲遮陽見江淩欲言又止,直接問道,然後將熱茶一飲而儘。
江淩沉吟片刻,開口道,“就是他老說要收我做徒弟什麼之類的,有一些煩。”
“噗!”
雲遮陽心中一驚,口中的熱茶還沒有咽下去,就全部噴了出來。
江淩躲開淋腳的熱茶,不解道,“你這是怎麼了,嘴裡長什麼瘡了嗎?”
“沒有。”雲遮陽連忙擺手,他的臉上驚訝仍存,“你剛才說他要收你為徒,是真的嗎?”
“是啊。”江淩點點頭,顯然有一些疑惑,“我騙你乾什麼。”
雲遮陽點點頭,臉上的驚訝有一些安定下來,他伸手在江淩肩上拍了一下,“那是個高人,言儘於此,看你自己的選擇。”
江淩似乎有些不相信,“高人?個子倒是不矮……”
草廬裡沒人再說話了,隻剩下風雪拍打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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