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雲遮陽高興道,從靈田的籬笆之中一躍而出,“走,咱們看看去。”
江淩點點頭,兩個年輕道士順著山路向上走去,在走了半刻鐘之後,又轉進小路,連著左拐兩下,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台,這裡比較偏僻,沒有其他參觀的道士彙聚。
“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
江淩站在雲遮陽旁邊,疑惑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異樣的期盼。
“結果?”雲遮陽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些聚攏在龍門峰山腳下的年輕道士們。這一次,沒有四宗盛會的加持,他們的觀眾也許隻有眾多的雜役道士。
“就是你覺得誰會真的第一個登上龍門峰。”
雲遮陽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幾乎是不假思索,“不清楚,但是,第一次的登山往往不會有什麼真正的結果,多的是一敗塗地,他們想要分出一個明確的結果,至少需要一個月之後再說。”
“咱們那一次不就是這樣嗎,難道你忘了?”
江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主要是下注了,想要知道一下會賺還是會賠而已。”
“一個月之後不就見分曉了?現在有什麼好急的。”雲遮陽有一些不理解江淩的想法。
江淩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擺手道,“我們可不是像你這樣的闊佬,賺些丹藥不容易。”
“又來了......”雲遮陽有一些無語,他直接擺手道,“行了,你彆和我哭窮,到時候要是我賺了,掙的丹藥都給你,行了吧......”
江淩喜笑顏開,好似奸計得逞,“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雲遮陽更加無奈了,他想開口再說上幾句,可是旁光卻似乎瞄到了什麼忽然一動,他咽下話語,向著龍門峰的方向看去。
那些聚集在山腳下的年輕道士們動了。
“這登山的確有一些沒有看頭。”
那些新弟子們剛剛踏上山路,江淩就忽然說道。
雲遮陽沒有回頭,他看向那些步履緩慢,但卻堅定的登山弟子們,“怎麼說?”
江淩眉頭微皺,認真道,“前幾年那一次,那麼多的道士參觀,場麵大,那才叫真正的登山呢......”
雲遮陽微微一笑,感覺江淩這話有一些幼稚,卻有一些道理,“你這麼說,咱們那一次,不也是沒人看嗎。”
“那可不一樣,咱們那一次,有你,還有......算得上是強強對決。”江淩當即反駁,可是話說到一半卻又變得含糊,最後乾脆直接簡單總括,不再說什麼。
雲遮陽並沒有在意江淩的異樣,他看著那些新弟子,輕聲回應道,“那不一定,說不定有比我們強的。”
“看看就知道了。”
江淩的回答簡短明了,說罷,他直接不再言語,隻是和雲遮陽一樣,看向龍門峰山路上的新弟子們。
第四道山角是第一處真正的阻攔,上山的弟子人數不少,有四五十人,走過第四道山角的隻有三十多人。
迎接他們的不是勝利,而是前所未有的潰敗,就像當年的雲遮陽一樣。
剩下的登山弟子們沒有放棄,他們走過了攔阻很多人的第四道山角,和疲憊還有壓在肩上的沉重相比,伴隨而來的優勝感和先人一步的喜悅,支撐著他們接著走下去。
“壞了!”
江淩大叫一聲,語氣有一些失望,還有一絲意外和驚訝。
雲遮陽有些不明白,“怎麼了這是?”
江淩指著那群從第四道山角向下退去的新弟子們,“我看不太清楚,你看看最中間是不是有一個矮個子黑臉的瘦小夥。”
雲遮陽縱展目力,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長相黝黑的新弟子,“是有一個臉比較黑的矮瘦家夥,怎麼了?”
江淩長歎一口氣,有些失落道,“你還真是胡猜的啊,這回要賠了。”
“我下注的弟子是他?”雲遮陽恍然大悟,又接著問道,“你也跟得我的注?”
江淩情緒並不高漲,“不隻是我,還有其他七八個道士呢都跟你的注,我們可是下了一點本錢的,照現在看,完嘍……”
“都說了我是胡猜的,湊個熱鬨而已,你們還不信,”雲遮陽微笑道。
江淩又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登山的新弟子們。
雲遮陽輕聲笑了一下,也不再說什麼。
登山的弟子們還在繼續,他們的數量已經再一次減少,彼此之間的距離也被拉開。最遠的走在第七道山角,剩餘的人還在第五道山角磨蹭。
老實說,龍門峰登山路上走得多遠,對以後的修行幫助不是很大,但是此刻,卻是這些新弟子奮鬥的動力,同時也是壓力。
登山的弟子數量在時間的流逝之下再一次減少,困於第五道山角的弟子在掙紮向前好幾次都徒然無果之後轉身下山,隻剩下不到十個人還在堅持。
剩下的弟子也並不是全然堅定向前,在第七道山角,除了最前方走到第八道山角的兩名弟子之外,其餘的人全部潰敗,他們掙紮著向前,甚至發出不甘的嘶吼,但是更多的是黯然的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