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半凝,幾乎相當於定神巔峰的道士,而在場的道士之中,境界實力最高才剛定神中期,況且,在之前短暫的交鋒之後,他們也都明白,眼前的妖物必然要比一般的妖強大許多。
這將會是一場惡戰,所有的道士都是這麼想的。
不安和慌亂在悄無聲息之中繼續滋長,道士們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但是,他們更多的是緊張和專注。
作為駐守道士,生死之戰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所以他們明白,他們每一個道士都明白,此刻起,不安和慌亂會是一個持續出現的過程,但是,這對於戰鬥本身沒有任何的好處。
他們所要做的,隻是拿出百倍的專注和毅力,來麵對,解決這一場戰鬥。
也許是察覺到了道士們心中那份被克製的不安和慌亂,那妖物居然停下了對自己手臂的擺弄,象征性地抬了一下右腳。
這使得在場所有道士全部為之一震,許飛甚至就要施展出法術。
但是,道士們在最後關頭收住了手,他們看清楚了這隻是妖物的試探,或者說,戲弄。
這換來的是妖物六條手臂的狂舞,看上去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但這並不能使得道士們鬆懈下來,相反,他們更加專注,隻是緊緊盯著妖物,和他隔空對峙。
對峙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妖物似乎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無聊,隨著手臂又一次的舞動,他再一次抬起自己的右腳。
這一次,不是象征性,妖物抬起的右腳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整個身子如同射出的箭矢一樣飛速衝出,激起一陣破空的聲音。
隻是半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妖物已經來到眾道士眼前,六條手臂高高掄起,就像六柄鐵錘一樣。
“小心!”
雲遮陽和李尋幾乎是在同時大喝一聲,向著其他道士們提醒道。
道士們幾乎是在同時施展神行法術,向著一邊躍去,躲開了妖物的重錘。
“轟!”
一聲劇烈的響聲驟然炸響,整個花園的地麵直接裂開,蛛網一樣的裂縫在瞬間飛速延伸,各種飛石塵土一湧而出。
跳起躲開妖物進攻的雲遮陽隻是感到一陣搖晃,緊接著,就是撲麵而來的飛石和灰塵。
雲遮陽沒有在意,他隻是以勁氣將飛來的雜物震開。
右腳剛剛落到地麵的那一瞬間,火焰就伴隨著渾厚的真元,從他手中直射而出,向著妖物的方向。
這並不是雲遮陽進攻的結束,他一邊騰挪腳步,向著新的地方跳去,一邊施展法術,一連擊發出好幾道法術。
其他道士也是一樣,數十道法術伴隨著真元的激蕩,帶著各色的光芒,向著妖物所在的方向傾瀉而去。
與此同時,雲遮陽劍指轉動,向前一刺,身旁的法劍再一次急速衝出,向著妖物斬去。
李尋也是一樣,他也在一輪施法結束之後,立馬操縱自己的法劍禦空斬去,並不給妖物留下一絲喘氣的機會。
其他的道士明白了雲遮陽和李尋的進攻思路,他們再一次行動起來,神行法術幾乎催動到了極限,手中的法訣不斷變幻,為下一次的進攻埋好地基。
說時遲,那時快,在雲遮陽操縱法劍斬出的下一個瞬間,道士們第一輪的法術迎來了和妖物的正麵對抗。
這一切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
數十道法術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妖物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剛剛直起身子的妖物察覺到了進攻,他大叫一聲,發出一身野獸般的低吼,六條手臂猛然張開,直接將前幾道法術打散,甚至有七八道法術被他生生攥在手中。
剩下的法術接著進攻,等來的卻是妖物的有一聲吼叫。
無形的氣流從妖物張開的大口之中噴湧而出,直接將仍在進攻的幾道法術震開,使其砸在陣法之上,隻是掀起一絲搖晃。
“就是現在!”
在妖物周圍不斷騰挪位置的許飛大喝一聲,趁著妖物六條手臂被牽製的時機,一連從四五個不同的方位,擊發七八道不同的法術。
其他的三個年輕道士也是一樣,他們幾乎在許飛喊出話語的同時出手。
而雲遮陽和李尋的法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鋒利,一前一後,斬向妖物。
妖物眼見兩把法劍刺來,當下接著大吼一聲,居然直接將手中的那幾道法術生生捏爆。
霎時間,整個花園都被法術流光所籠罩。
沒有一絲絲的猶豫,妖物瞬間發力,兩條手臂向前捶去,想要震飛雲遮陽的法劍,兩條手臂向著後方拍去,意圖阻攔李尋的法劍,剩下的兩條手臂,則是掐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很像道士們撚訣的姿勢。
“不好!”
雲遮陽心中驟然出現一陣不安,他沒有一絲猶豫,劍指立刻向下一按。
妖物正前方的法劍在雲遮陽變換法訣的那一個瞬間就幻化成為上千把法劍,浩浩蕩蕩的法劍河流幾乎是在呼吸之間就向著妖物碾壓而去。
那妖物立刻收回防範李尋法劍的兩條手臂,做出防護的姿勢,可這也並沒有使得雲遮陽的法劍河流有著絲毫的滯慢。
“叮!”
第一把法劍在三息之後刺到了妖物手臂之上,響起一陣鐵器相撞的聲音,換來的結果是法劍被震飛,妖物並沒有一絲的後退,更沒有流血。
緊接著,是更多的法劍,向著妖物碾壓而去,就像是浪頭淹沒一艘小船一樣。
叮叮咣咣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花園,妖物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接受著法劍河流的洗刷。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尋的法劍沒有了阻礙,一往無前,直接刺入妖物的脊背,換來的隻是妖物一聲痛苦的嘶吼,卻並沒有使得他後退,也更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李尋的法劍想要接著刺入更深,可是搖晃掙紮幾下之後又迅速退去,向後一連退出十幾尺的距離,緊接著再一次猛然衝出。
這一次,伴隨李尋進攻的,還有許飛等人的法術。
幾十道法術從不同的方向,朝著被法劍河流牽製的妖物傾軋而去,似乎已經注定了戰鬥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