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昭“幼年沉默寡言,為兒時多戲為軍陣”,故而,楊業常對人曰:“此兒類我。”,此後,楊業每每此征遠行,必以楊延昭從之,以為曆練。
雍熙三年,“楊業攻應、朔,延昭為其軍先鋒,戰朔州城下,流矢貫臂,鬥益急。”,由於楊延昭驍勇善戰,深得宋真宗的鐘愛,鹹平四年十一月,加封他為開國公。
加封敕旨中,更是稱讚他“夙有憂國愛君之心”,並要他“即日引道兼程前來,朕非卿到終不安心”。
楊家父子祖孫,在北宋時為抵抗外族侵略保衛國土,血灑疆場,他們家族的事跡在後來即被人們所傳述,後經評話、戲曲、小說的渲染,逐漸形成豐富的楊家將傳奇係列故事。
而如今的鹿蹄澗村裡,有大半都是楊姓族人,他們幾乎都是楊老令公楊業的後世子孫,自定居此地後,已延續數十代人。
此外,代州城內還有一座邊靖樓,亦名譙樓,位於代州城內的十字街中心,乃是大明洪武七年建成,登樓可北望雁門關,南俯滹沱河,全城山川景物一覽無餘。
…………
大明,崇禎十五年,三月初十日,代州城,日已西斜,大街上人流交織,儘是往來的行商之人,顯得十分熱鬨繁盛。
山西太原府往南的客商,從這裡往北過雁門關可到大同府的山陰和馬邑,而從此往東經繁峙,過平刑關,可到靈丘、廣昌,這裡往北可由蔚州往宣府東路地界,繼續往東可過紫荊關進入京畿的易州。
此刻,振武衛指揮使白大宣,正帶著幾個家丁親衛,招搖過市,策騎在一匹毛色純白的大馬上,他的心裡可是美滋滋。
他在心裡暗自算著時辰,天後宮戲樓的大戲,可是快要開場了。
每當想起那青衣的扮相,那身段、那模樣、那腔調,他的心中就麻癢癢的,彆看那青衣是個男兒身,卻能將一個貞節女子的剛烈、端莊、妖嬈,都演繹得淋漓儘致。
簡直是——比女人還女人啊!
此時此刻,白大宣的心裡有如貓撓一般,連魂都已經飄出了體外,不由暗想著:若是這青衣那等扮相,再穿上那身戲服,在床上也能如此……這般……
那滋味……豈非賽過了神仙?
然讓人可恨的卻是,城中那個年青的知州,還有那年老守備,都不約而同地注意到這個稚嫩可人的小青衣。
更為可惡的還是,那幾個年輕的掛名指揮使,卻也在打這個小青衣的主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看來,自己若是想要獨自享受這個青衣,難度還是很大的啊。
不過,若是大家相互默契,能輪著玩弄上幾日時光,便是那個新來的年輕知州,應該也會給自己這個麵子吧?
畢竟,那個老守備年歲已高,不可能一直守著這個位置,若是他退了下去,自己這些年裡多方經營,這下一任守備還不是自己的呼聲最高。
“哼。”
白大宣的嘴角上挑,臉上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要不約葛老大出來坐坐,若是能提前坐上守備位置,或許便不用與眾人分享這個小青衣哩!”
恰在此時,迎麵出現一群軍卒大搖大擺走來,他們一個個斜戴著紅笠軍帽,身上的號衣略顯破舊,敞胸露懷,胸口的黑毛也是一個賽一個。
他們似乎剛喝過酒,每人皆是神情囂張,一路行過也是跌跌撞撞地碰翻了好些攤子,卻滿不在乎的掏出一些碎銀子,十分隨意地拋灑在地上。
“爺,今兒發財啦,有的是銀子……”
他們一個個都是滿臉凶相畢露,被撞翻攤子的商販根本就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滿,隻顧著爭搶散落地上的碎銀子。
就連周圍的行人見此,也是紛紛避讓向兩邊,沒有人敢於招惹這些吃得醉醺醺的大兵,說不定白白挨上一頓揍,還沒處說理。
指揮使白大宣見狀,也是頗覺無奈,心下暗呼倒黴:這些個軍痞,也不知是賭博贏了錢,還是去哪打家劫舍,竟敢到大街上如此顯擺?
以他堂堂指揮使的身份,自然沒有給軍痞讓路的道理。
隻不過,自己今日急著趕去看戲,更十分急切地想要早些見到那朝思暮想的小青衣,懶得端起身份與之理論。
況且,如今這大明戰亂頻仍,處處都有軍痞鬨市,動不動就聚眾嘩變,他也不想多事。
白大宣呼喝著身旁幾個家丁,讓到了大街的左側,將右邊留出一半來給那些軍痞通過,他們雖是心中不忿,然自家指揮使都話都已經說將出來,他們自也不好違逆。
不由暗存心思:待明日得了閒,定要好好訪一訪,瞧瞧這些軍痞究竟是哪個營的,好好給他們把帳算一算!
隻是一個家丁由於心下不憤,動作稍微慢了一些,竟與對麵行來的軍痞撞了一下肩膀。
場麵一時僵持起來,白大宣麾下家丁親衛與對麵那群軍痞,相互瞪視,劍拔弩張之勢彌漫整個大街,附近的人們也紛紛躲入街邊小巷,商家也都溜回店鋪內,探頭探腦向外張望不已。
“前麵可是白指揮使……”
軍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雖話語間略有些許含糊不清,但卻自有威儀。
“正是白指揮使出行,你等小卒,還不退讓。”
見對麵這些軍痞雖一個個如凶神惡煞般,卻還識得自家老爺,家丁們的膽氣瞬間也壯了起來,登時便活泛起來。
這時,後麵那個臉色黝黑的軍痞走上前來,竟比說話的家丁都還高上一個頭,站在家丁身前,不怒自威,強大的壓迫感登時便給到那家丁身上。
他本想再說些什麼話出來,好給自己壯膽,無奈嘴唇發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哼。”
那身形高大的軍痞一臉不屑地說道:“老子是給白指揮麵子,你個狐假虎威的東西,又算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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