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今後一切皆有可能,自己可能消滅一切阻力,成功改造這個世界,也就有可能被這個萬惡舊世界把自己給消滅掉。
一步錯,即成千古恨!
一切,還應小心行事,萬萬不可輕忽大意。
忽然,西麵官道上騰起的煙塵中,有一隊人馬向這邊開進,雖相隔尚遠,看不清旗號,但張誠猜測必是李際遇的玄武營無疑。
“父帥,兵部張侍郎同喻禦史等人,已經進了昌平城,正往行轅趕來。”
張誠凝視著城外滾滾而來的鐵甲洪流,良久,才對張成芳說道:“你引張侍郎等人上二樓,先代我陪他等片刻。
還有,叫明遠去城外瞧瞧,是不是李際遇的玄武營到了。”
“喏。”
張成芳應聲而去。
…………
永寧伯的行轅大廳設在譙樓的一層,但張若麒、喻上猷等人,乃是其親信,為顯親密特引他們上了二層議事。
譙樓的二層也十分寬敞,被隔成內外兩間,內間是張誠的休息之所,外間則是他平時和親信議事的地方。
張誠到昌平已經三日有餘,然運送大量白銀的車隊還在緩緩開來,所以他也還沒有入宮去覲見崇禎皇帝,一直在這裡等候著銀車到齊。
除了那一百萬兩的真金白銀之外,還有價值近二十多萬兩的珍奇物件,算是張誠個人進獻給崇禎皇帝的貢品。
行天下之大賄,無非就是向當世君王進貢了!
以前,張誠雖頗有錢財,但還要用於募兵養軍之需,錢要用在刀刃上,所以才選擇了“燒冷灶”,可現在抄了奸商的家,得了這筆橫財,便要行天下之大賄,直接孝敬崇禎皇帝。
按理說,京城之內還有一座禦賜的“永寧伯府”,他大可回府裡居住,但禮還沒到齊怎好進城,難道還能空著雙手去見崇禎皇帝不成?
監軍太監邊永清此次也隨軍出戰,他一直在居中聯絡,傳遞信息,隻待張誠這邊準備妥當,宮裡就會傳見於他。
畢竟,自己這一百萬兩銀子的大禮,可是崇禎皇帝翹首以盼的貢品啊!
…………
魏知策與張若麒都是老相識,他和孫時相、王元景正陪著幾人閒聊,就聽內間一陣腳步聲傳來,張若麒等急忙起身。
“哎。”
張誠揮手喝止了正待下拜的眾人,笑著說道:“大家自己人,就不要搞這些俗禮啦。”
他來到上首大椅前坐下,道:“治伯,可是寫得一手好文章啊。”
喻上猷神情十分拘謹,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才道:“伯爺,您就不要再笑話若麒了,我這還不是奉了您老人家的令,才敢如此。”
“哈哈哈……”
眾人聽了他的話後,爆起一陣大笑。
“天石兄,本兵那邊,可有何說法?”
麵對張誠的發問,張若麒十分小心地回道:“本兵對伯爺在宣大的作為,十分氣憤,然更為氣氣憤還是,未能將抄家所得三百多萬兩銀子,納入兵部庫中。”
“哈哈哈……”
眾人又爆起一陣大笑。
彆看張若麒如今已是兵部左侍郎,僅次於兵部尚書陳新甲一般的存在,但他在張誠跟前卻是一點膽氣也沒有了。
錦州之戰前,他還是活氣神現的樣子,在張誠麵前也都一副趾高氣昂之態,可戰後,卻完全變了性質,他已經成為永寧伯的馬仔小弟啦。
喻上猷這時又出口問道:“伯爺,上猷聽聞,有些禦史對您押解人犯進京一事,可是頗有微詞。”
“哼。”
張誠滿臉不屑地說道:“一幫吃閒飯的家夥,他們又有何說法?”
原來,京中的朝官紛紛上書要宣大地方將抓獲的人犯,不論奸商、還是逆臣,都押解進京由三法司三審定讞才好。
可卻未曾想到,永寧伯竟會如此不講武德!
宣大地方上被抓捕的人犯,大多都在簽字畫押之後,被張誠以公審大會的形式,當眾梟首行刑,以震懾境內商賈軍將,也借此給地方軍民一個宣泄的出口。
雖然,押解進京的也有幾十號人,然其大多都是脅從犯,多是各大商家店鋪裡的掌櫃,以及許定國、賴家兄弟軍中小校。
他們雖或多或少的參與了通奴貿易,以及賄賂地方官將之事,能夠間接證明奸商們與地方官將相勾結,行走私通奴諸般違法過程。
但卻是連一個上得了台麵的主犯都沒有,隻有一箱箱的賬冊、口供等卷宗材料,這就使得三法司既沒了幫奸商翻案的機會,也失去了盤剝這些極度富有之奸商官將的大好良機。
所以,他們又怎會不氣憤呢?
“……禦史有風聞奏事之權,什麼捕風捉影之事,是他們不敢言說呢?”
喻上猷介紹了相關情況後,又道:“不過,三法司讞案,就要講證據啦。他們總不能平白無據,僅僅憑這些從犯之言,便否定宣大一督三撫與伯爺審定的結論吧。”
“那幫人是否咒罵本伯殺戮成性,慘無人道啊?”
“嗬嗬……”
喻上猷先是笑了笑,化解一下略顯尷尬的氣氛,才開口說道:“那倒沒有,不過,言伯爺在宣府不守本分,囂張跋扈,目無上官,更未報朝廷核準,便擅捕奸商,私刑逼供,大有屈打成招之嫌。”
“哼……哼……哼哼……”
張誠麵上神情絲毫不變,然其嘴角上揚,一陣冷笑聲傳來,直聽得眾人感到一陣陰冷之意:“屍位素餐,還敢評斷本伯是非,我瞧他們可真是活得膩歪了。”
不過,話雖如此說,但張誠現在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反倒是對喻上猷等人的前程十分關切:“介眉,你等各居現位已近兩年,可否想過再進一步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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