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優嘯本該高興,但他卻埋怨起自己來“客運火車是比貨運車舒服,可它是封閉式的啊!優嘯你這個笨蛋,你根本就沒想好如何進去!太魯莽了,太沒經驗了,你想在外麵扒一晚上嗎?!”他又急又氣,雙手使勁的握著門把手。忽然,眼前的門是開著的,乘務員正在把它關上,之後在門上的一個鍵盤上設置密碼。就在乘務員按完第五個數字後,優嘯眼前的影像一下子消失了。恍惚之後,他在黑暗中注意到門把手旁那個灰色的鍵盤。
“太好了,天助我也!”優嘯立即將剛才看到的密碼輸入進去。門並沒有打開,優嘯的心直往下墜。但是他明白了一些事,他在接觸某件物體的時候,隻要精神進入某種狀態,便有可能看到此處之前發生的事。而且隨著自己能力的提高,能看到的時間也會越長。在博物館的那一瞬是,在煤車上看到的十來秒是,剛才看到的十幾秒也是。
也許目前他不能看到更長的時間,但換一扇門也許就能看到更多他想要的信息。想到這裡,優嘯的嘴角有了一絲微笑。緊接著他跳下了列車,滾落到草叢中。
然後化成一道黑影,衝出草叢,飛上後一節車廂。
這樣一連幾次,優嘯終於在第四次感知影像後,打開了車門。嘟的一聲,原來密碼有八位數。
可門打開後,響起了門沒關好的警示聲。優嘯當機立斷,用最快的動作關上門,竄進黑暗的臥鋪車廂。趕在乘務員巡視過來之前,悄悄地鑽進了床鋪下麵。
隻聽兩名乘務員的腳步聲走到了車門那裡,其中一名說道“我說了肯定關好的,你還不信,看!”
另一人說“那就奇怪了!難道有人進來?”
“怎麼可能!多數是電子線路有毛病了,回去檢查一下。彆疑神疑鬼了,剛才過來不都正常嗎?”
“唉,可能是我多想了,算了算了!”說完,兩人走回了乘務室方向。
床鋪底下優嘯也輕輕舒了口氣,心裡一塊石頭落地,“萬一要是被發現,那可如何是好,還不得大鬨一場。不過現下這樣,我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直到淩晨三點半離開這列火車。”回想起來,這恐怕還是吳邪第一次主動乾點兒違法的事吧。
吳邪的胸口一陣麻癢,藏在胸口衣服內的手機震動把他叫醒。已是淩晨三點半了,他必須儘快離開這列會繼續北上的火車。
在進入上興站之前,“優嘯”無聲無息地下了火車。就在他剛下火車的一瞬間,手機鈴聲又響了,優嘯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單位老板。
“喂?”優嘯疑惑著接了電話。
“喂什麼喂!不知道我是誰嗎?”
“啊,老板,你好!”
“通知你小子一下,工作計劃有變,對方增加了一項任務,讓你首要配合一個考古隊拍攝紀錄考古過程,說是要深入考察胩族人祖輩的曆史文化遺跡,這可是保密級彆的活,明白嗎?”
“啊?”
“啊什麼啊?!”
“哦,明白了。老板,那我如何聯係上他們?”
“他們兩天後到達那裡,考古隊的隊長會打手機聯係你,你不需要知道他們的手機號碼和名字,我也不知道。”優嘯心想,到時候一看來電顯示還不就知道電話號碼了,搞得這麼神秘兮兮。老板接著又說“你小子已經到那兒了吧,情況如何?”
優嘯心想,這下可壞了,我還連到都沒到呢,彆是倒比考古隊還晚到那兒。他尷尬地解釋說“老板,不好意思!我在火車站與警察發生了些小誤會,耽誤了幾天行程,現在還在轉火車,不過應該快到了!”
“什麼!你這個小王八蛋,竟然還沒到?!還要轉火車,快到了你個頭啊!沒看新聞啊,前兩天通往茶卡路段的鐵路嚴重塌方,也不知道現在修好了沒有?我不管了,反正這攤子事兒交給你了,你去跟他們解釋,就當我不知道你的情況!要是完不成任務,回來再找你算賬!”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優嘯聽著手機裡發出的嘀嘀聲發愣,一點兒方向都沒。
可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又響了,差點兒把優嘯的耳朵振聾,“還真是忙啊!”他埋怨著接了電話“老板,還有什麼事?”
但對方卻說“哦,我是考古隊的隊長,你是優嘯吧?”
優嘯一個激靈,正色道“是我,你們已經到了嗎?”
隊長“不,我們路上遇到些麻煩,可能要晚好幾天才能到達,到了再聯係你。再見!”
“哦,再見!”掛斷電話,優嘯如釋重負,心想還好他們也要晚到。他看著手機,真想把它關了,怕它馬上又響,而心裡卻不禁對這考古隊的事好奇起來。“也不知這考古隊長的手機號碼是多少,讓我查查看。”可當優嘯翻看通話記錄時,卻發現最後一個接聽的電話號碼是“xxx”,他脫口而出“保密電話?!”“唉,不管了,等吧,反正現在也不急了,我還是繼續趕我自己的路。”
把手機放好後,優嘯繞過車站,星夜向西北方徒步奔去,他可不擔心什麼鐵路塌方不能前進。
由於之前在床底又睡了一大覺後,優嘯的精力和傷勢已完全恢複。在鐵路的軌枕上奔跑已讓他有些不安,因為奔跑速度太快和用力過猛,水泥的軌枕似乎承受不了他的蹬踏。他不想造成破壞,於是跳上一側的鋼軌。
在鋼軌上飛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又滑又細。他一次一次踩偏滑落,腳腕也扭痛了。還要是不是低頭看,速度也慢了許多。可優嘯覺得這是一種挑戰,他努力控製平衡,儘量看著鐵軌前方,培養一種正確的運動感覺。而且他慢慢的發現,奔跑時每一次腳尖落地,可以輕一些、快一些。腳尖飛快地點在鐵軌上,主動的去控製慣性,穩健的平衡中心。
當優嘯再一次度過自己的身體極限後,他已可以自如的奔行於鋼軌和彎道之上了。隻見他在軌道上飛一般地行進,不遠處正是那可以向西的鐵路岔道。
接下來的日子,他白天飛馳,深夜則扒車前進,恢複體力。他也不用再先去烏蘭,而是直接到達茶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