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仙訣!
芙蘭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麼任性,不趕著殺掉魔君,這樣就不會遭到蛇女的仇恨,將妖毒灌入她的體內,她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自己應該到底怎麼辦?什麼都幫不了她。
聽著軒轅的口氣,似乎妖毒是很難解的,要是就此芙蘭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怎麼跟沐陽交待,芙蘭本就是魔道中人,並沒有什麼親人。一個人孤單單的活在世界上,如今卻為了自己的一時偏差,而葬送了性命。自己怎麼過意的去,現在芙蘭醒了,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憎恨自己。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再也不肯原諒自己,那又該怎麼辦呢?
看著芙蘭現在的樣子,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恢複,被蛇女留下的皮膚上的傷痕還曆曆在目。淩亂的雙眼讓她更加的心疼。
而此刻,軒轅向芙蘭端送著水,一月有餘了,並不知道太白門對芙蘭到底怎樣,看著她喝水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嘴唇已經乾裂。眼睛下麵有的淤青的痕跡。真是叫人心疼,本是傾國傾城的女子,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喝完水以後,芙蘭又沉沉的睡去了,再也叫不醒她,或許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他已經太累了。除了中毒的痕跡,已經能看出她好多天沒有睡覺了。
軒轅和若夕就一直這樣陪著芙蘭。軒轅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才答應去,拯救芙蘭。而若夕,是為了姐妹情深。兩個人雖然目的不同,但卻是有了同樣的做法。
“軒轅上仙。您先去休息吧,這裡我一個人守著就好了。看你也累了許多時日,一定也很難過。你心懷天下蒼生,保重身體,那是第一位的。”若夕看到軒轅上仙一動不動的陪自己守著芙蘭已經三日三夜了。並不見芙蘭再醒過來,怕他累壞了身體,所以讓上仙休整。
“謝謝,若夕。可是我必須觀察芙蘭的一舉一動,這樣才好掌握他中了妖毒的情況,妖毒本就變化莫測,需要費些時日和精力。你不必擔心我。”軒轅上仙還想繼續觀察芙蘭的情況。
若夕便也沒有說些什麼。默默的看著他。就這樣若夕和軒轅守了三天三夜。她終於醒過來了。她微微的張開眉眼,竟然坐起身來。
“快躺下!芙蘭你的身體還沒有好。不要亂動!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若夕趕忙扶著她,怕她觸碰到傷口。
芙蘭慢慢的躺下:“我這身體沒有大礙了,多謝若夕妹妹的關心,我現在到底在哪裡?怎麼軒轅上仙也在我的旁邊?難道我又回到了他的寢室?”芙蘭看到的軒轅在他的身旁,才放下心來。自己當初一個人回到太白門,卻遇到那樣的事情。實在是讓自己惶恐不安,經曆過那件事情之後,芙蘭幾乎都不想在太白門繼續待下去了,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該怎樣再繼續當太白們的弟子。自己今後怎麼辦呢?如果繼續回太白門,那就等於死路一條。
“芙蘭,在太白門裡。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的妖毒還要不要緊?有沒有繼續發作?”若夕一點擔心的看著芙蘭。
“知道我中了妖毒的事情之後,太白掌門就將我關起來了,並沒有對我怎樣。我隻是暈過去了好多天而已,若夕我真的不能再回太白門了嗎?”芙蘭一臉悲傷的看著若夕,怕她在也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他們約定好了一起當大俠的,可現在自己卻成了這副樣子。那要怎麼繼續當大俠!自己就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妖怪。
“芙蘭姐姐,你彆想這麼多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軒轅上仙已經答應治好你的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了,芙蘭在太白門中,你的妖毒有沒有發作?身體可還有大礙?”這其實是若夕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妖毒並沒有發作,我也不知道太白掌門淩淵是怎樣看出來我有妖毒的,我就被關儘屋子裡了。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若夕,是出了什麼事情嗎?你們是怎麼將我救出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回太白門嗎?難道一直待在這裡嗎?”芙蘭滿頭的疑問,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要救治妖毒嗎?蛇女的妖毒並不是很難解,這個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養好身體的傷,不要管這麼多。我們一定會竭儘全力就治好你的。你不用擔心這麼多。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和軒轅上仙,在這個地方,不會再有人對你不利了。我們一定會竭儘全力幫助你的。”若夕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妖毒非常的難解,隻有讓她的情緒保持穩定,才可以抑製妖毒的發作。
若夕也並不知道怎麼救治芙蘭,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夕,輕輕的關上房門。慢慢的走了出去,月光柔柔的照在殿宇上,好像劃過一道傷感的弧度。
就在月色降臨的時候,芙蘭的妖毒發作了。
她打翻了屋內所有的東西,東西摔破不絕如縷的聲音傳到若夕的耳中。現在的芙蘭狼狽不堪,身體剛剛恢複好。就又妖毒發作,她的眼睛漸漸地變成血紅色。拚命搜索著過去。用一個月色,鎖定一種情緒。在妖毒發作之前,還有那麼點時間。理智已經遠去,
芙蘭這樣坐在陰影裡,沉滯的時間冰涼的淚珠沉默的變調,過往的一切是出撕心裂肺的戲劇,出現在深雲堆積的舞台。魔道,殺靈鷲,蛇女。回憶劊子手也是殉道者,是寧靜的月色和熾烈的天光。妖毒的促迫。她假裝這一刻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終究還是自欺欺人,感覺有人嘲笑再,有人對她說話,還有些幸福的過往,有人指責,無力卻迫不及待想要逃離。芙蘭這樣坐在屋裡,聽到的聲音都荒誕不經,她現在看到的隻是幻覺。那裡交流的荒灘,散布激情的骸骨,那些為她而死去的人不絕如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但芙蘭對那真正死亡的一無所知,自己從未這樣窺探自己的內心,更沒有觸撫過它的柔軟,於是現在惶恐不安,短暫喘息後進入更大的幻境。芙蘭與不存在的自己對談,在虛幻光線裡勾勒我的本體神秘,輕盈,無人聽懂的對話,著意自毀的碎裂,迷失主旨的自己。自己已經漸漸的進去了一個幻境。
環境中出現的。那是愛過芙蘭的殺靈鷲,第一次出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時候,芙蘭的意誌僅僅有現在平常的千分之一。殺靈鷲的每一個溫存的麵龐扣在芙蘭的腦袋上。然後招搖的變成恨意,跟隨著自己。折磨自己。當初失去了他,和他的愛情,我很快就得到了太白門的所有褒獎。眼中紅色的火焰比綢緞還要柔軟
有些亮光,來自芙蘭在壓力中旋轉的心跳。
有殺靈鷲來與我攀談,它告訴我一個事實。
幾千年來,全世界都可以不愛我。而他不會。可我為什麼要背叛他,它們並不著急,它們隨著芙蘭的思潮跑上跑下,隻是在眼前向前邁了很少的幾步,它說它愛我,希望我們能夠分享這幾個婚慶的喜悅,一起得到救贖,在秘密的不夜鎮裡微笑著,我和他握手,和靈鷲一樣把骨頭長在皮膚的外麵的妖怪,在脆弱的時刻,用精氣能補充體內中的妖力。我們開始一起歡笑著,震撼著愛情的花崗。當我站在靈鷲的麵前,看到他的手掌正被一個黑影鉗住,他的眼中滴著水,靈鷲沉默著,抱著我的身體,冰涼的匕首讓我輕輕的滲出血。他想殺了我。
或是被蛇女的妖毒所驅使,或是被自我的欲念所引導,芙蘭在幻境之流中不斷經受折磨,看到許許多多靈鷲的影子,遇見許多人,和曾經經曆的許多事。而在妖毒的變動中,芙蘭有時會突然陷入停息,又或是突至的茫然。從躁動裡抽身陷入追憶。
幻境中的芙蘭的記憶是詭秘的存在。有時記憶像一團迷霧,籠罩著逝去的時光,無論你的記憶力有多好,你還是記不清某人某事,那一切被一種朦朧的意味所縈繞,或是泛著淡藍的哀傷,或是閃著微光的歡愉。當然,或許是芙蘭的靈魂出於對自我的保護,在追憶時自動減弱了悲喜的劇烈程度,畢竟它更傾向一種安寧穩定的狀態。而在妖毒發作的時候,其中的某個細節卻如此清晰,生生地在腦海中顯現,由不得你的一絲懷疑。可能是環境中一個背影的搖晃,可能是一場暴雨後地上落葉的顏色,也可能是殺靈鷲一個聲音的輕輕顫抖。
芙蘭在幻境中的追憶,對所追憶的人或事進行了另一層麵的轉化。蛇女的妖毒讓她愛上他,卻要被靈鷲狠狠的折磨。她如呼吸一樣輕盈飄渺,但同時有著悲喜。她輸了,輸給了妖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