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芳芳十分篤定的模樣,沈柒月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許雲澤。
猝不及防對上沈柒月的視線,許雲澤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轉開了目光。
沈柒月能夠確定自己把藥交給許雲澤的時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想到那時許雲澤的反常,再見著如今他這一臉愧疚心虛的模樣,沈柒月心中大概猜測到了幾分。
從魏芳芳這個反應來看,沈柒月也知道今天晚上這樁事情八成跟她脫不了關係,猜測左右不過是她借著許雲澤對自己的不信任,在這藥裡麵動了些手腳。
若不是這裡還有其他的村民在場,沈柒月是真想要好好教訓一下許雲澤這個小混蛋,但是現在,沈柒月還是將心裡湧上來的火氣往下壓了壓。
畢竟這麼多的村民在此,沈柒月指出這件事情,便是讓許雲澤背上弑父的名聲。
“我覺得不怎麼樣。就是因著你的懷疑,便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在我家撒野,那日後若是旁人家裡丟了東西,我隻需說一聲東西是你偷的,便可以帶著大家去你家中搜查呢?”
沈柒月不著痕跡的將藥碗遮擋在了身後,這才開口說道。
魏芳芳卻是冷笑了一聲:“日後若是誰家中丟了東西,懷疑到我魏芳芳身上來,我問心無愧,自然是願意讓他到我家中來搜查的。”
見著魏芳芳這不依不饒,步步緊逼的模樣,沈柒月咬了咬牙,還是不肯退讓半分。
“這事情現如今是沒有落在你身上,若是落在你身上,你還會是如今這般反應嗎?”
沈柒月不肯讓步,魏芳芳好歹也還是顧及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上去強搶。
但是周邊的村民見著沈柒月這般反應,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深幾分。
“許二媳婦,這個魏家丫頭說的也沒錯,今日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將這藥渣一查不就知曉了嗎?”
“是啊,你若是沒做那虧心事,又何必在意這些呢?我們又不會將這種事情拿出去胡亂說與人聽。”
“許二媳婦,你老實同我們說,你究竟有沒有做對不起許二的事情?”
村民們這些話落到沈柒月的耳朵裡,沈柒月卻是仍舊搖了搖頭。
她知曉這藥渣斷然是不能查的,今日這藥是許雲澤熬的,在熬藥的期間自己正在外麵給魏芳芳看診。
查出這藥渣有問題,這罪名最後就算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也會落在許雲澤的身上。
就在沈柒月和村民們對峙的時候,赤腳醫生適時的出現在了沈柒月家院子裡。
“我聽說沈大夫你這出了些事情,雖然我醫術的確不精,但是檢查藥方這種小事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赤腳醫生走到了最前方,背對著村民,嘴上說的話倒是很謙虛,但是瞧著沈柒月的眼神裡卻是帶著幾分的不懷好意。
他可算是等到沈柒月露出馬腳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赤腳醫生在村子裡的地位一落三丈,從前都是村子裡的人上趕著來找自己看診,但如今便是自己上門給人看著,村民們都要懷疑他的醫術。
願意讓他看診的人少了,赤腳醫生之前掙的那些銀兩又因沈柒月還給了村民們,如今雖不至於到家徒四壁,但比起從前也實在是落魄了許多。
“各位,我隻想你們今夜是一番好心,但是我的身體我自己明白,今日吐血一事同這藥和我娘子都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自己最近身體有些不適罷了。”
許中逸恢複了些許的力氣,勉強支撐著自己半坐了起來,隨後便開口說道。
見此,沈柒月急忙走到了許中逸身邊,用枕頭墊在了許中逸的背後,讓他能夠稍稍舒服一些。
聽到許中逸這般說,村民們倒是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有些訕訕的收回了話頭。
魏芳芳的眼中卻閃過了幾分的妒忌,因為許中逸對沈柒月的維護,心中更加的惱怒,“許二,沈柒月是你娘子,你自然會維護著她,但今日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我想你也不願讓自己蒙在鼓裡,糊裡糊塗的變成了這般模樣吧?”
“我相信我娘子,剛才也說了,今日隻是我身子不適,並不是因為其他的緣故,至於那些流言,我也一概不會相信。”許中逸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
許中逸話音剛剛落下,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裡正正好踏進了許家的家門,當即便神色一沉。
“許二這話也不是你這般說的,魏丫頭說的沒錯,今日這樁事情非同小可,並非是你說相信你家娘子可以將這件事情揭蓋過去。”
說著,裡正便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赤腳醫生:“雖然之前的事情你的確是做的不對,但我還是相信你是有幾分真才實學在身上的,你便去檢查一下那碗中的藥渣,看究竟有沒有問題。”
裡正這話讓赤腳醫生眼底劃過幾分的惱怒,但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走到放著藥碗的桌子旁,裝模作樣的將藥碗拿起來一陣觀察。
趁著眾人不注意和魏芳芳對視了一眼之後,赤腳醫生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將這藥碗放了下來。
“沈大夫,你倒真是好狠的心啊,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以裡正為首的村民,聽到這話之後神色瞬間大變:“赤腳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藥當真有問題?”
“這藥何止是有問題啊,簡直是要許二的命啊!”
“這藥碗中所剩的殘渣雖然不多,但我也是能分辨出的,這些藥材毒性雖然不強,但卻能在日久天長之中讓許二的身子慢慢的垮掉,今日會吐血也正是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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