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周文濟這話,許中逸和呂修的麵上當即便露出了驚詫之色。
“哦?居然還有這樁事情?”
沈柒月見著周文濟這模樣,當即便想起了當日自己和周文濟鬥詩的事情,那日回來之後,沈柒月也隻是說了一個大概給許中逸聽。
事後沈柒月也發現了這個時代的流傳下來的詩同現代還是有所差彆,好些個有名的詩人在這個時代是聞所未聞。
想起那日自己曾經背出的詩歌,沈柒月心中暗道不好,但卻已經阻止不了周文濟將當時的事情講出。
“當時我可是滿心自傲,我雖然不是才高八鬥,但比起一屆婦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卻沒有想到,最終敗下陣來的卻是我自己。”
說完之後,周文濟還感慨了一句。
眼看著許中逸和呂修看向自己的眼神愈發的灼熱,沈柒月有些擔心自己圓不回來,當下便乾笑了一聲,想要將這個話題結束。
“我當時不過是一時僥幸罷了,當不得真的,周夫子便莫要拿我玩笑了。”
她哪裡會做什麼詩,當初便隻是依靠著光腦和義務教育下背來的詩和周文濟在比,本來便是勝之不武。
周文濟現在卻將這個事情再次提起來。
但周文濟卻是搖了搖頭,雖然他脾氣的確是不好,但是對有才能的人,卻是真心的佩服,對沈柒月當時作的詩,也是印象深刻。
“是否一時僥幸,二位一聽便可知曉,許二娘子,你之前作的詩,我可是一直銘記於心啊!”
說著,周文濟便往外走了一步,隨後才開口:“山下蘭芽短浸溪,鬆間沙路淨無泥,瀟瀟暮雨子規啼。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發唱黃雞。”
周文濟的聲音落下,屋子裡安靜下來,呂修嘴裡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微微搖著頭,抬頭再次看向沈柒月的時候,眼底滿是震驚。
“好一個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中逸,你這娘子的學識同你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啊!老夫之前居然一直沒能發現?文濟說的沒錯,若你娘子是個男子,今天我收的,便不一定是你了。”
聽著這話,沈柒月卻隻覺得心虛。
這詩能不好嗎?
這可是真正的大師作品啊!
她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要是真對上許中逸,自己才是被吊打的那個。
想到這裡,沈柒月默默的看了一眼許中逸,見著許中逸也是低著頭,嘴中還在默默念叨著周文濟方才背的詩,心裡更加不安了幾分。
“這……實在是對不住,這詩是我從前在一本古籍上瞧到的,之前是為了讓周夫子你答應收下雲辰他們我才耍了這點小手段,實在是擔當不起你們這般的誇讚。”
沈柒月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懊悔方才沒能攔住周文濟。
若是方才便攔住了,哪裡還有現在這個事情啊。
聽到沈柒月的話,呂修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的懷疑。
他這一生也算是飽讀詩書,什麼樣的古籍他沒有見過?
沈柒月說這首詩是他在古籍上見著的,但是呂修卻是從未有見過。
“既然是在古籍上瞧著的,那可以將這古籍借老夫觀摩幾日嗎?老夫這一生也沒有旁的愛好,便是喜歡收藏各種古籍,倒沒想到居然還能有漏網之魚。”
聞言,沈柒月眼底卻是劃過了一絲的絕望,她從哪裡找一本古籍出來?
就算是她有光腦也沒辦法憑空變出一本書來吧。
早知道當初去找周文濟之時,便應當提前做好這些功課,便不會出現在這個事端了。
臉上神色不變,腦海裡一番頭腦風暴之後,沈柒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呂修:“那古籍我也是無意中從旁人瞧到的,現下那人早就不知去了何處。”
看著呂修臉上露出了幾分的失望,沈柒月有些遲疑的咬了咬嘴唇,這才接著開口。
“不過那書中的內容我倒是還記得七七八八,若是大人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將自己記下來的內容謄抄一份送給您便當做是拜師禮了。”
聽到沈柒月這話,呂修當下便眼前一亮:“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也不同你客氣了。”
就算沈柒月這詩真的是從古籍裡看來的,若是她能夠將這古籍謄抄出來給自己,呂修也已經心滿意足。
說完這話,呂修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這才站了起來:“現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今日這樁事情還等著老夫回去處理呢,老夫便先行回去了,可莫要讓老夫等得太久。”
聞言沈柒月這才連連點頭。
見到呂修要離開,周文濟便跟了上去:“左右我也要回鎮上,大人便同我一路吧!”
見著二人離開沈柒月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但是一轉身對上許中逸的目光,心又提了起來。
“這樁事情你從前怎麼從未同我提起過?”許中逸一邊說一邊盯著沈柒月,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神色變化。
沈柒月避開了許中逸的目光,竭力讓自己神色保持冷靜:“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那段時間你的身子也還需要靜養,我便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你。”
但是聽著沈柒月的這番話,許中逸眼底的疑慮卻是半分都沒有打消。
並非是許中逸不相信沈柒月,隻是這樁事情實在太過奇怪。
從前沈柒月可是大字不識,連最基本的字都認不準確,更加不可能看懂古籍,許中逸盯著沈柒月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認為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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