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劉昊醒來,沈柒月長長的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的笑意:“感覺如何?除了腿還有何處不舒服嗎?”
許中逸也到了劉昊的身邊,見著他似乎還沒有完全的清醒,想著沈柒月方才同自己說的話,語氣也不由自主的緩和了下來。
“事情我都知曉了,你今後便先在家中好生的住著,彆的都不需要想,先將你的傷養好再說。”
劉昊的目光在沈柒月和許中逸的麵上掃過,再聽著他們說的話,思緒終於逐漸的開始回籠。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對哪怕是對一個大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變動,更何況劉昊還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本來就因為劉家的敗落而處境一落千丈的他這段時間也遇到了從前根本便不會遇到的事情。
這還不算,自己的親娘又為了在沈柒月這裡多訛詐些錢財,而親手將他再次變成殘廢。
劉胡氏一直都以為她動手的時候劉昊是睡著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從劉家出事之後,劉昊便很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
那日也是這般,因此劉胡氏和魏芳芳之間的對話,劉昊都聽到了,甚至在劉胡氏動手將他的腿打斷的時候,劉昊也是清醒著的。
隻是因為那疼痛實在是太過難忍,劉昊後來便昏了過去。
而之後的日子裡,劉昊更是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偶爾能聽到一些聲音,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陷在昏迷裡麵。
其實今天沈柒月給他吃藥給他施針的時候,劉昊短暫了恢複了些許的意識,正好便聽到了魏芳芳最後說的那番話,但當時劉昊的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感受。
可是現在瞧著沈柒月和許中逸臉上不加掩飾的擔憂,劉昊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當下便嚎啕大哭起來。
見著劉昊這個樣子,沈柒月卻是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能哭出來便好在。
沈柒月擔心的便是劉昊哭不出來,將這些情緒一直積壓在心中。
一個十歲的孩子,短時間裡經曆了這些,還要將這些負麵的情緒都忍著,身體怎麼會好的起來?
畢竟昏迷了這麼些日子,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劉昊很快便沒有了哭的力氣,一邊抽泣一邊看向絲毫沒有嫌棄自己的沈柒月,想著自己從前對沈柒月的能夠態度,心中頓時後悔不已。
“先喝點水吧,你現在身子虛,也吃不得什麼東西,我等會先給你熬點粥,養養腸胃再吃些好的。”沈柒月給劉昊端來了水。
劉昊默默的喝完了一杯水,這才紅著眼睛看向沈柒月:“對不起沈大夫,我從前對你那般的無禮,我不是有意的,你莫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見著劉昊眼中的小心翼翼,沈柒月在心中歎了口氣,麵上卻是露出了幾分的笑意:“我怎麼會跟你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這些?你莫要想這些,先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才是要緊事。”
聞言,劉昊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困意也湧上了心頭,不一會便熟睡了。
見到這一幕,沈柒月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而沈柒月和許中逸之間雖然破冰了,但相處還是有些不太自然,下午私塾那邊沒課,加上上午又出了這個樣子的事情,許中逸便在醫館幫著沈柒月打下手。
這期間,沈柒月幾次轉頭想要同許中逸說讓許中逸回房睡這個事情,但都不知道從何開口,最終隻能默默的將頭又轉了回去。
而翌日姬三民到醫館來時,瞧著許中逸的臉色還是有些疲憊,便知曉沈柒月還沒有同許中逸說這個事情,再加上沈柒月那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姬三民心中便有了猜測。
“師傅?”姬三民拿著藥材走到了沈柒月的身邊。
聽到聲音,沈柒月轉頭看向了姬三民,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何事?”
“你和許大夫之間,你還沒有同他說回房睡這個事情嗎?這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冷,若是再在書房過夜,隻怕當真要將人給凍壞了。”姬三民語重心長的開口。
沈柒月也知道這個事情,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好要如何同許中逸說。
而瞧著沈柒月這個樣子,姬三民便以為二人自己之間的冷戰是沈柒月先做錯的事情,現如今拉不下臉來道歉,當下便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的不讚同。
“師傅,這事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知曉你和許夫子之間有你們自己的相處之道,可有些時候,也要聽聽旁人的勸。”
頓了頓,姬三民這才接著開口:“這夫妻之間相處,便無需計較臉麵不臉麵的事情,總歸是你們私下裡說的話,旁人又聽不著是不是?若是因著這個原因,將一些事情拖著,那才是得不償失!”
聽到這話在,沈柒月這才抬頭看向了姬三民,眼中帶著幾分的驚詫,但姬三民卻似乎沒有察覺到沈柒月的目光,依舊還是說著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姬三民才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而沈柒月對姬三民此刻已經是徹底的服氣了,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這才收回了目光。
但是思緒一轉,沈柒月眼中卻是露出了幾分的調侃:“姬大夫,你在這男女的相處一事之上倒是頗為理解,但我倒是不明白了,你這般了解這些事情,為何卻沒有成婚呢?”
沈柒月說這些話本來隻是想著打趣姬三民一番,但姬三民在聽到沈柒月的話之後,卻是突然沉默了起來,臉上流露出幾分壓抑的傷感。
見此,沈柒月在心中暗叫不妙,知道姬三民身上恐怕有些什麼故事,這才急忙找了其他的事情將這個話題給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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