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直到月上枝頭,許中逸才從外麵回來。
而許中逸回來的時候,沈柒月也正好從廂房裡走出,二人在院子裡碰上。
看到沈柒月還沒有休息,許中逸麵上露出了幾分的意外:“這麼晚了,娘子怎的還沒有安睡?”
而看到許中逸回來沈柒月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你也知曉這麼晚了,你一直未曾回來,我怎麼睡得著?今日可是發生何事了?”
聽到沈柒月的話,許中逸麵上露出了幾分的愧疚:“都怪我,居然忘記讓人給娘子你送個口信回來,今日我同五殿下有些事情耽擱了,一直在五殿下那裡。對不住啊,娘子。”
一邊說著許中逸一邊上前將沈柒月抱到了懷裡,吹了些夜風,許中逸的身上有些涼意,但沈柒月卻是沒有半分的嫌棄,在許中逸的懷裡心才算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沈柒月還是決定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許中逸,這才從許中逸的懷裡退後了一步。
“正好你現在也回來了,我也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你先跟我來。”沈柒月的神色格外的認真。
見到沈柒月這個樣子,許中逸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沈柒月走進了廂房裡,當許中逸看到躺在地上的蕭伏夜,還有他身邊坐著的那些帶血的紗布和藥材之時,當下便停住了腳步。
他擰著眉瞧向了沈柒月:“這是怎麼回事?”
沈柒月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後便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許中逸,當然蕭伏夜威脅她的那一部分沈柒月也沒有跳過。
當許中逸聽到沈柒月被蕭伏夜用劍抵著的時候,當下便被嚇了一跳,連忙便拉過了沈柒月上上下下的將其仔細打量了一番。
沈柒月見許中逸一臉擔憂,這才安撫似的拍了拍許中逸的手:“放心,我自然是沒有受傷,否則我也不可能救他了。”
而許中逸也的確沒有從沈柒月的身上找到傷口,這才鬆了口氣,看向蕭伏夜的眼神之中頓時充滿不滿:“娘子!你還是太過心軟,這樣威脅你的人,你居然還出手替他診治。”
沈柒月抿著唇搖了搖頭:“我是大夫,怎麼可能看著一個人眼睜睜的死在我麵前?而且,他也沒對我做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可看著沈柒月這個樣子,許中逸卻是有著自己的擔憂。
從對方手上拿著的劍,還有身上穿著的夜行衣來看,人的身份隻怕不會普通,更何況現在還身受重傷,隨時都可能會有人找上門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家人是許中逸最後的底線,許中逸沒有辦法接受,因為其他人而牽連到自己的家人,哪怕隻是有一點的可能。
但是同時許中逸也了解沈柒月,知道現在讓沈柒月將蕭伏夜丟出去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並未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為了避免引來什麼禍端,還是要將東西都收拾好。”許中逸吐出了一口濁氣,眼神中帶著幾分的冷意。
他讓沈柒月拿了燭火到之前發現蕭伏夜的角落,將地上的血跡妥善的清理乾淨,連帶著那些染血的紗布也一起挖了個坑,將其填埋了起來。
在這之後又將廂房的窗戶打開,將屋子裡的血腥味散了出去,做完這一切,沈柒月實在是有些撐不住,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許中逸將手中的燭火放了下來,走到了沈柒月的身後,輕輕的給沈柒月按摩著肩膀,沈柒月的身子這才一點點放鬆下來。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又受了驚嚇,還是早些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照看著,放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許中逸看著沈柒月昏昏欲睡的樣子,在沈柒月的額角印下了一個親吻,這才開口說道。
沈柒月也實在是疲憊到了極點:“嗯,他後半夜若是發熱的話,可以用冷水蘸帕子放在額頭上降溫,但注意不要將水弄到傷口上。”
見到沈柒月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在擔心這個,許中逸心中難免有些吃味,當下便有些強硬的將沈柒月帶回了房間,看著沈柒月睡下之後,這才重新回到了廂房這裡。
翌日。
蕭伏夜醒來之時,正好沈柒月端著一碗粥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許中逸,蕭伏夜第一反應便是去摸自己的劍,但是卻落了個空。
“行了,還是少折騰一點,免得動到了你身上的傷口,讓我娘子昨天晚上白辛苦了。”見到蕭伏夜這個反應,跟著沈柒月一起進來的許中逸當下便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而聽到許中逸的這番話,蕭伏夜這才清醒過來,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傷似乎都得到了妥善的包紮和處理,除了傷口還傳來一些疼痛,身體也還有些虛弱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大礙了。
許中逸從沈柒月的手上將粥拿了過來,隨後放到了蕭伏夜的身邊,麵色實在是算不上好看。
“虧得我家娘子心善,遇上一個拿劍威脅他的人還能夠出手診治,若是換成了旁人,隻怕你早就性命不保,可你倒好非,但不知感恩,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居然是去拿自己的劍。”許中逸語氣冷淡地諷刺著。
蕭伏夜這才反應過來是沈柒月救了自己,在聽著許中逸的這番話,麵上也露出了幾分的不自在。
一旁的沈柒月神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查看了一番蕭伏夜身上的傷,見到傷口沒有惡化之後,這才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
“昨夜之事實在是逼不得已,對不住了,多謝夫人救命之恩,在下也並非恩將仇報之人,今日大恩,在下定然答謝。”蕭伏夜語氣誠摯的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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