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婦人去後院休息之後,齊元夏這才走到了沈柒月的身邊。
“夫人。”
“你去外麵打聽一下,看京中最近是否多了許多像那婦人這樣的人。”沈柒月神色凝重的開口。
齊元夏愣了一下,麵上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沈柒月站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卻莫名的生出了幾分的不安。
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但是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原書的劇情,沈柒月卻沒有在這個時間點找到什麼對得上的事情。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沈柒月希望這隻是自己想多了。
莫約半個多時辰之後,齊元夏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了回來,麵上的神色也十分的嚴肅。
“夫人,就像你說的,京城似乎一夜之間多了許多難民!”
聽到齊元夏的話,沈柒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但是最近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地方遭了難呀,這些難民都是從哪裡來的呢……”齊元夏還在疑惑的低聲嘀咕。
沈柒月歎了口氣:“行了,你先去忙吧。”
說完之後,沈柒月便轉身進了後院。
進到齊元夏給婦人安排的房間,婦人看到沈柒月進來之後,當下便站了起來:“沈大夫。”
“你坐著吧嬸子,我想問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到京城來?”沈柒月麵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隨後便在婦人的身邊坐了下來。
而聽到沈柒月這話,婦人麵上露出了幾分的苦澀。
“我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呀,我本來是柳州人士,之前發了水患,孩子他爹沒撐過來,也沒地方去,隻能跟著其他的人往京城來了。”
聞言,沈柒月當下便愣在了原地。
柳州水患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這樁事情不是已經過去許久了嗎?
沈柒月還記得自己和許中逸他們在來京城的時候,路上遇見的那些難民,到現在都過去了有大半年了,為何還會是這個樣子?
朝廷不可能沒有撥下銀兩賑災,在麵前的婦人還有在京城街邊看到的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沈柒月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嬸子,那當地的官員就沒有做什麼事情嗎?按理來說,發生這種天災,朝廷定然會撥下糧食和銀兩賑災的。”
好一會兒沈柒月這才神色嚴肅的開口。
但是婦人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朝廷撥下的糧食和銀兩,到我們手上的又能有多少?與其坐著等死,倒不如逃出來。”
沈柒月沒有在開口說話,麵上的神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沈柒月也沒有再和婦人多說這個事情:“嬸子,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暫時不用多想,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一整天沈柒月都有些心緒不定,在坐著馬車回家的時候,看著路邊那些蜷縮成一團的人,沈柒月的心更加的複雜起來。
回到家裡的時候,許中逸正好在院子裡,沈柒月當下便將許中逸拉到了書房裡。
看著沈柒月神色嚴肅的樣子,許中逸的麵色也認真了起來:“娘子,你這是想要同我說什麼?神色怎的這般的難看?”
沈柒月盯著許中逸的眼睛這才回答:“你可還記得柳州水患的事情?”
聽到沈柒月突然說到這個,許中逸麵上露出了幾分遮掩不住的驚訝,似乎沒有想到沈柒月會提起這件事情。
“今日有一個嬸子抱著一個孩子在醫館門口求救,我便將其救了下來,問過之後才得知他們居然是柳州人士,因為柳州水患被逼,無奈才成為了難民,可柳州水患過去都大半年了……”
沈柒月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想到自己看到的場景,語氣便凝重了下來。
看著沈柒月這個樣子,許中逸卻是歎了口氣,語氣之中滿是安撫的意思:“京城之中突然多了這麼多的難民,陛下也已經察覺到了這樁事情,已經在派人調查了,想來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
但是聽著許中逸的話,沈柒月的神色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
連京城都有這麼多的難民湧入,沈柒月很難想象其他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
而且沈柒月倒是突然反應過來了另外一件更加需要關注的事情,那就是疫病。
水患之後因為水源被汙染,很容易就會因為喝了被汙染的水從而得上各種的疾病,而且一般都具有傳染性,這個時代又沒有抗生素這一類的東西,一旦患病又傳染開,便會造成大規模的死亡。
而死亡的人增多,又會更進一步的汙染水源和土地,從而變成一個惡性的死循環。
再加上他們也不會有什麼隔離這樣的意識,隻會直接粗暴地將出現病情的地區全部都封鎖起來。
雖然現在暫時還沒有得到什麼消息,但是沈柒月的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特彆是隨著大批難民湧入京城,一旦那些難民之中有被感染的病人,到時候隻怕後果更加的難以想象。
長歎了一口氣,沈柒月在心中盤算起了囤積藥材的事情。
看著沈柒月陷入了沉思,許中逸也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娘子,你還有彆的煩心事嗎?”
沈柒月看著許中逸,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擔心的事情跟許中逸說了出來。
但許中逸卻是深有所感的點了點頭:“娘子你的擔心並無道理,先帝還在世也曾發生過一次特大水患,在水患發生的地區,有大批的百姓患病,整個太醫院的太醫曆時將近兩月才將病情控製住,而且當時的情況比現如今可要好多了。”
聽到這裡,沈柒月的額頭跳了跳,更加堅定了要囤積藥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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