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年一陣頭皮發麻，每次唐徹這麼叫他都沒什麼好事要講。
事實也的確如此，隻見唐徹一手撐起腦袋，側著身拉近和顧懷年的距離，直直地盯著對方的臉“前段時間蘇恍老問我一個特矯情的問題，我現在也問問你——”
“你說，我跟你爸要是一塊掉河裡了你救誰？”
“……”
顧懷年一陣無語，媽的姓唐的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顧銘。”幾乎沒怎麼猶豫地，顧懷年答道。
他純粹當唐徹就是吃飽了撐的隨口一問，所以他壓根兒沒多想，怎麼解氣怎麼答。
其實——他是扯呢，他跳樓的時候除了唐徹可誰都沒在乎過。
“……”
而出乎意料地，唐徹沉默了一會兒，竟微微有些失神。
顧懷年等了半天，發現對方仍舊沒什麼動靜，莫名地一陣心虛，語氣軟了軟“你怎麼了？”
唐徹就眨巴幾下眼，衝顧懷年誇張地打了個哈欠“沒怎麼，困了。”
“……困了就睡覺。”
“沒熄燈，睡不著。”
結果話音剛落，十分湊巧地，周圍陷入了黑暗。
顧懷年閉上眼，不願意再跟唐徹講話，累了一整天，他的確想睡覺了。
“你怎麼從來都不交女朋友？”
沒想到話鋒一轉，黑暗中，唐徹突然接著問道。
條件反射地捏了捏拳，顧懷年慶幸對方看不見自己緊張的臉，就小聲擠兌道“你以為都像你似的離了姑娘就活不成？”
無疑，這話隱約帶了一股……酸味兒，隻可惜唐徹沒聽出來。
唐徹就嘖嘖兩聲，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說了下去“要擱以前吧，我也沒覺得哪不正常，你要有女朋友了誰還能被我隨叫隨到地欺負是不是？嘿嘿嘿，再說蘇恍她一閨蜜長得都比你有男人味兒哪個女的那麼想不開敢要你，倆人走在街上誰是綠葉誰是紅花還不一定呢，自個兒給自個兒添堵……”
如此，baba好幾分鐘，唐徹都能改名叫唐僧了。
“不過遇上死娘炮之後我發現基佬是個無處不在的物種，真他媽有點兒懷疑你是不是——”
“我就是基佬。”
迷迷糊糊地，顧懷年順口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