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可不想再玩這種猜謎遊戲了,他一伸手,直接把高天的耳塞子拔了下來。
本來高天還是笑著的臉立刻間扭曲起來,突然間的高分貝噪音直接刺激了他的耳朵,入侵了他的神經。
徐小川也不耽誤,對著高天大聲說道“我要出去。”
這下高天總算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但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他趁著徐小川不注意也摘下了他的耳塞,喊道“明白啦。”
反正他倆出了車間以後,都還在不停的掏著耳朵。
畢竟高天在這裡待得久,受惡劣環境熏陶的時間長些,最先緩過來,他問道“你急三火四的出來要乾什麼?”
“哥們。”徐小川使勁摳著耳朵問道,“你對磨光機熟不熟?”
“什麼話?”高天一聽不樂意了,他略有責備的回道,“身為一個加工車間的小班長,竟然被問這種話,你太侮辱我的專業技術水平了。”
他故意咳嗽兩聲,又一拍胸脯,開始吹噓起來,“咱哥們在加工車間足足待了五年,以前那可是從流水線上爬起來了的,就咱這技術,不知道帶了多少徒弟,培養出多少人才,羨慕死多少懷春少女,打敗過多少競爭對手,我……”
“行了行了。”徐小川心說你這小子怎麼吹起來沒完了,他急忙打斷道,“我就問你,用磨光機磨刀你會不會磨。”
“磨刀?”高天被問得吃驚,他用手比劃一下,“刀也就這麼厚,上了磨光機怎麼磨?你是要鋸齒刀麼?”
“不,是軍刀,材質很好的那種。”徐小川多解釋了一句。
“軍刀啊。”高天用有些瞧不起的樣子笑了起來,“材質一般一般,哥們,你知道不,咱們永昌廠裡麵的球頭可有鈦合金的,鈦合金啊,就是造原子彈的那種貴金屬,材質夠硬了吧,哼。”他又伸出一隻手,故意高傲的看了看,“隻要被咱的手握住了往磨光機上一放,照樣要它出啥形就出啥形。”
徐小川聽得眼睛不住發亮,按高天這麼說,拿磨光機磨軍刀是可行的。
隻是他一想到貨源的問題後心裡又沉了下去,現在疤瘌蹲牢子去了,他還能從誰那賣貨呢。
可真該著徐小川運氣,這高天吹牛吹上癮了,竟然還抖出了以前的光輝事跡,他左右看看,一副神秘模樣的稍微拉了拉自己褲子,說道“哥們,你看看。”
徐小川順著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有些猶豫道“你的家夥事這麼小?顯唄個什麼?”
“啊呸。”高天唾了一口,“誰叫你看這個了,你個gay,我讓你看我的紋身。”
徐小川這才注意到,高天的小腹上紋著一種動物,“這是蚯蚓麼?”他問道。
“蛇。”高天幾乎是吼出來的,也不能怪他長了火氣,徐小川的話實在太傷心。
但這也不能怪徐小川,那蛇紋的確實不咋滴。
“你讓我看這個乾什麼?”徐小川疑問道。
“哥們,我沒來永昌廠之前可是這片有名的天哥,咱們就是做這買賣軍刀生意的。”高天自豪的誇起來。
徐小川聽得心口一熱,心說老天給力啊,但他同時也有些不信,“那你賣軍刀賣好好的怎麼轉行磨球頭來了,人往高處走,你怎麼卻往地裡鑽呢?”
“哎。”高天歎口氣,“哥們,你以為軍刀生意好做啊,十幾年前還行,那時候俄毛子窮啊,隻要能賣錢的都偷摸弄到國內了,那時候軍刀十塊錢就能買一把,可真賺啊,當時哥們老橫了,可是現在人家俄羅斯富了,那幫毛子差不多都回國了,留下來的也都是個眼高的主,彆說十塊了,二百塊一把軍刀能賣咱們就不錯了,你說成本漲的這麼快,天哥我還混個什麼勁。”
經高天一說,徐小川算是明白了,他認識貨源,隻是價格上差點,但自己可不差錢嘛。
“高天。”徐小川說道,“要是有人高價收購軍刀,你這舊業還乾不乾了?”
“那要看出什麼價了。”高天沒留意徐小川是在套話,想也沒想就說道。
“你覺得出價多少你能乾?”徐小川盯著高天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