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一換一的交易法也能替徐小川這個運毒者做個證明,證明毒絕對是交易了而不是被運毒者私吞。
既然墩兒解釋清楚了,徐小川心說那就開始吧,他很利索的拿出一個球頭遞了過去。
墩兒卻沒急著交換,而是很小心的接過球頭後轉手又給了那個老頭。
老頭一臉的嚴肅,捧著球頭先是拿放大鏡走一圈,又把瓶瓶罐罐裡的藥劑不斷的向球頭上抹去,按徐小川的分析,這老頭應該是在檢查球頭有沒有在這一路上被人動了手腳。
就這麼鼓弄了一小會,老頭才算檢查完,他對墩兒點了一下頭,示意沒問題。
墩兒痛快的收好球頭,同時也遞給徐小川一個沒毒的。
他們三就這麼交易上了,彆看不是體力活,但到最後每個人都出了一腦門的汗,而那個老頭費神之下臉色更顯得蒼白。
這次交易一共用了整整一個時辰。
“好了,沒我什麼事了吧?”徐小川收拾好旅行包後,抻著懶腰問了一句。
墩兒笑嗬的點了頭,又從兜裡拿出一張車票遞給徐小川,“大壯,下站你就可以下車了,不用出站台,直接轉個站口十分鐘以後就有回莫城的車,我再給李老去個電話,讓他找人接你。”
徐小川說聲哦,接過車票,心裡又對他們的狡猾讚揚一通。
他背起包對墩兒打聲招呼,這就要離開,隻是墩兒這時候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大壯,運貨是個好差事,你再運個十回八回的,都比某些人一輩子掙得錢還多,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啊。”
墩兒這話表麵看上去沒什麼,但徐小川知道,他這是在借機點步,一個臥底破案再多到最後能得到什麼?無非是一屁股仇家和微薄的死工資與補償,得不償失,還不如真就踏踏實實的當李金勝手下,混個幾年就能把養老錢掙出來。這也是很多臥底最後背叛的根本原因——利益的誘惑嘛。
可墩兒的話對彆人來說也許在情在理,但對徐小川是屁用沒有。
徐小川心裡想著這些的同時麵上卻一副理解樣子的點點頭,說道“墩兒哥,我明白。”
這回的火車,徐小川算是做的挺有意思,傍晚上的車,晚上又從上車的地方下車回來了。
而令徐小川意外的是,李老竟然在站台上等著自己。
“怎麼樣?”李老見到徐小川以後連客套話都沒說,直接轉入正題。
徐小川很肯定的點下頭又拍了拍背包,示意一切順利。
“走,車上說。”李老不再多問,拉著徐小川就向出站口走去。
上車後,李老說聲讓司機送徐小川回宿舍的話後,就急忙接過徐小川的背包,在車上打開檢查起來。
其實李老這麼做多少有些不信任徐小川的意思在裡麵,但徐小川卻覺得沒什麼,心說李老這種明人不做暗事的性格挺合自己的胃口。
尤其在他下車的時候,李老心情不錯的又囑托一句,“大壯,晚上睡個好覺。”
聽這話,徐小川麵上帶著感激的應了一句,可他心裡卻苦笑著,今晚上彆說自己能睡個好覺了,就你和李金勝李文他們也都彆想消停,女老大那一夥人隻要切開球頭看到裡麵的發黴“豆粉”,不氣的把天捅個窟嘍出來算自己白說。
他回到宿舍連衣服都沒脫,就半躺半倚的在床上等著電話,本來他也想過去抽空找張彤,但又一琢磨還是算了,萬一自己走的這段時間就是女老大的發怒期,而自己又巧合的不再宿舍這可容易引起李金勝的懷疑。
但徐小川還是高估了女老大的潑辣,他最後一直熬到半夜,電話才終於響起。
徐小川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李金勝號碼,沒急著接,而是醞釀一下情緒,有了準備後才裝出沒睡醒的樣子喂了一聲。
“王大壯,樓下等車,到我這來一趟。”李金勝的語氣很冷,隔著電話徐小川聽著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還是那座彆墅,還是那些人,隻是他們都在李金勝麵前低著頭站成一排,其中要數徐小川的頭低的最低,演戲嘛,不得專業一些麼。
這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李金勝也是沉著臉一口一口的喝著紅酒,氣氛有些冷,有些尷尬。
啪的一聲,李金勝沒有任何預示的把酒杯摔了出去,砸到地上,紅酒也濺了眾人一身,咋一看就像血點一般,讓人覺得恐怖。
“貨出問題了。”李金勝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