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路文海的豪情壯語都喊完了,他們也該行動了,但他沒這麼做,反倒是指揮著手下拿出了警戒線對高文家的樓門口進行了封鎖。
而且路文海一邊忙活著一邊還不時的向小區門口的方向看看,又抽空大有深意的望了徐小川幾眼。
徐小川知道,路文海這是在等記者,看樣子記者不到他就不會出擊,也說這路文海的算盤打得響,他等記者的目的可謂一箭雙雕,一來讓記者報道擴大影響,二來嘛,說不好聽點,真要這事辦砸鍋了他還能拉著記者一起扛罪。
徐小川決定趁著現在的空隙,自己去跟路文海聊聊,給他心裡打打強心劑。
徐小川溜達到路文海身邊,但他也沒急著說話,抱個胳膊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瞧著路文海忙活著。
“川哥,你聯係報社了嗎?什麼時候過來?”路文海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在路上,馬上就到。”徐小川很肯定的說道,接著他又強調一句,“文海,一會你可要賣力氣,把貨搜出來。”
路文海點點頭,“川哥,你讓人藏了多少的?”
“嗯……”徐小川拖個長調沒急著回答,他心說你這路文海也太小家子氣了,還幾克呢,自己想整的人有這麼容易放過麼?
“藏的不咋多,一共是一百五十克,合著三兩。”徐小川又說道。
路文海聽著不由的咳嗽起來,他的臉色也一會紅一會白的,看著是既興奮又懼怕,興奮勁不用說,而他同時也懼怕起徐小川的為人與手段來。
等他順了氣,又略帶強調的說道“川哥,三兩啊,對高文來說,這罪可不小,這麼大的量弄不好都得挨槍子。”
徐小川低聲一笑,“文海,現在高文的前途不在我手上,反而你可是有主動權的。”
路文海聽得一愣,“川哥,這話怎麼說?”
徐小川斜眼向高文家瞟了一眼,又解釋道“我是放了三兩沒錯,但具體能被搜出多少來還不是你決定的麼?如果你念在高文是你老上司的份上,少搜出百八十克的我也不反對,我隻要求高文以後不礙我事就是了。”
路文海聽著哼了幾聲,“川哥,你這份心意我領了,不過我和高文可沒什麼交情,尤其這老犢子這些年暗地裡沒少整我,今天借這機會看我不找回來的,對了,川哥,你還有沒有貨?要是來得及的話再往高文家裡放上半斤八兩的。”
這下輪到徐小川咳嗽起來,心說你這爺們比自己更狠。
而他倆又聊了幾句後,就聽見幾聲號子從遠處傳來過來,不僅他倆,在場所有人都順聲瞧了過去。
彆看現在天黑,但徐小川一眼就把這些喊號子的人認了出來。
他們一共是七個人,一齊推著一輛微型麵包車,嘴裡一、二,一、二的喊著口號,正向自己這邊慢慢靠近。
這不是晉民晨報那些讓人不省心的玩意兒還能有誰?
徐小川氣的嘴裡直冒苦水,心說白偉啊白偉,為什麼你總給自己玩驚喜呢?怎麼就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出場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徐小川對著老三和三黑子一招手,“走,過去幫忙。”
有他們三人的加入,推車的速度快了很多,徐小川一邊推著車一邊還注意觀察著白偉這七個人。
徐小川心說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這七個人就該是晉民晨報的全體員工了,除了白偉和小胖外,還有三男二女,尤其是這兩位女員工長得還挺漂亮,徐小川看的心裡不住感歎,心說就晉民晨報這種地方還能養著這兩個美女,真不容易啊,自己有空也該向白偉取取經,學學留人的手段才是。
不過幫忙歸幫忙,但該說的徐小川還是要說,趁著推車的空,他略帶責備的對白偉說道“白主編,你下次來采訪能不能靠點譜,要麼走過來要麼就打車過來,可彆推著汽車來,這……太耽誤事了。”
白偉用他那大嘴哈哈笑了一通,“小川,我這不是好久都沒采訪了麼,誰知道車久而久之沒用今天就鬨起脾氣來了,進了小區的門口就拋錨了,不過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真要在半路拋錨,那我們可就趕不過來了。”
徐小川聽著不由得拿眼睛白了白白偉,心說自己前幾天剛給了你們二百萬的好處費,你怎麼就不能從這錢裡拿出些去買輛好一點的采訪車呢?非得還用這快散了架子的破麵包,也該著你們命大,這車隻是拋個錨,要是行駛中跑丟個軲轆,看你們這些人到時還有沒有命在。
雖然白偉的到來多少有些破壞現場嚴峻的氣氛,但好在徐小川要等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到齊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學一學文革時期的紅衛兵,對高文來次徹底的“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