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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1 / 2)

歌名為愛!

隱退宣言之後,媒體中心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為二人第一次合作而興奮不已的時候,一個重磅消息便砸了下來。

記者們還沒來得及問出為什麼,安音璿轉頭看了過去,看見那雙明亮的桃花眼散發著惡作劇般的光芒,他問道“你開玩笑的?”

“你猜。”白雁嵐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這張魅氣的臉通常都是冷淡的,現在卻因自己的一個抉擇而驚訝不已。

“這是春節又不是愚人節……嗯?”安音璿話還沒說完,就被緊緊地抱住了,他們身體貼在一起,白雁嵐兩隻手攀上了他的脖頸,熱度從臉側傳來。

攝像們紛紛按下了快門,記錄著這一幕,兩人不合的傳言存在了十幾年,無論是公司的書麵澄清,還是圈中好友的晦澀解釋,都不及這簡單的一抱,代表了歌壇最頂尖水平的兩人,在這一年的最後幾分鐘裡和解了。

白雁嵐想這些媒體真沒見過世麵,他們是抱過的,在那次不儘如人意的選秀賽海選現場,在某一年王小易投資的溫泉度假酒店,在那間揮灑了無數汗水的屯裡路的舞蹈教室,在幾個月前拍攝《1225》的棚內片場,每一次每一個細節他都清楚地記得。也許正是因為交惡多年,才更珍視那些令人難忘的片段,像給人生添加了書簽一樣,一翻就能找到。

東華衛視的女記者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趕緊問道

“是什麼讓你有了隱退的想法?”

“不是你們說讓我把星雲一哥讓給金昱的?”白雁嵐故作正經道。

正在主舞台表演的金昱高音突然就劈了,嚇得導播趕緊切了預錄上來。

媒體中心,下麵記者攝像笑成一團,也許他本就不適合沉重的告彆,說道“今年我會以演唱會的形式向大家謝幕,拜托大家都來看啊。”

下麵有記者起哄道“還不忘了營業,給演唱會打廣告啊!”

白雁嵐本來都要退場了,又拿起話筒道“剛剛說話的那位,你必須來看啊,我記住你了。”

在一陣笑聲中,白雁嵐拉著安音璿走了下去,現場氣氛被他所主導,在話題變得沉重之前,他就從容離場,隻有那名女記者看著那一黑一白的背影,心情從未如此起伏過。

一個時代,真的要說再見了。

“你在鬨什麼彆扭?”員工通道中,安音璿反手拉住了白雁嵐。

白雁嵐一頭霧水道“我沒……誒!”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音璿扶著雙肩頂在了牆上,他眨著眼睛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安音璿氣息急促,突然就有種委屈的情緒油然而生,這個人怎麼能雲淡風輕地說不乾就不乾了?!

一直以來他都默認那個他討厭的白雁嵐會永遠在身邊讓他不愉快,卻也讓他充滿鬥誌,但現在白雁嵐好像在跟他說,你贏了,我不玩了。這算什麼?!

一時間他鼻子就酸了,眼眶也紅了,低頭把臉埋進了白雁嵐的肩頭,上身微微顫抖。

白雁嵐深呼一口氣,肩膀傳來了濕熱的感覺,他慢慢抬起手輕撫在那起伏的後背上,說道

“你看你,我好不容易讓大家輕鬆一點,你這樣我不白努力了。”

“你混蛋。”安音璿沙啞的聲音出賣了他想要掩飾的哭泣。

白雁嵐拍了拍他的後腦,說道“咱們彼此彼此。”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我出醜。”

“是,為了讓你吃癟,我連職業生涯都不要了,有沒有誠意?”

安音璿已經掩飾不住崩潰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說道“我還不知道能唱幾年,你能唱卻不唱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對不住了。”見安音璿像個孩子一樣抓著自己的衣領抽泣,他突然意識到安音璿比他還小兩歲,他問道

“那我演唱會請你當嘉賓你來不來?”

“我不去。”安音璿賭氣道。

白雁嵐一點都不在意,說道“那我給你留最好的席位,你來看。”

在跨年鐘聲響起時,白雁嵐坐在保姆車中,城東環路上暢通無阻,兩旁的禮花炮進入了燃放的高潮,他透過車窗看著一朵朵巨大花簇在上空炸開,耀眼絢爛。

手背上傳來了熱度,是陸悅揚握住了他的手,問道

“你沒跟任何人商量,我的手機要被陳郡山打爆了。”

白雁嵐上台的時候就關機了,到現在也沒開,這就苦了陸悅揚,不管是經紀人還是陳郡山都隻能找他。

“彆理他。”白雁嵐按滅了那閃動的屏幕,說道“節後我會跟他說的。”

保姆車穿行在空無一人的中央大街上,廣場上的巨型花海被照得燈火通明,華燈璀璨,煙花爛漫,掩蓋了星月的光芒。

白雁嵐記得有一年跟著經紀團隊去山裡拜神求財,據說某朝的一任皇帝就在這裡出的家,又有一座舉世聞名的五爺廟坐落在此,香火便旺了起來。

具體怎麼拜佛的他不記得了,隻記得晚上因山裡電纜短路,整個山坳裡都停了電,燈全滅了,漆黑一片。

在抱怨住宿不便的時候,他抬起頭,竟看到了夜空中如帶的銀河,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奇景。

太美了。

人造的光芒固然美麗且變化多端,但自然授予的景象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無論是哪一種存在形式,都有它無可替代的價值。

白雁嵐靠躺在椅背上,透過天窗仰望著夜空,說道“一種身份,一個工作,我竟然堅持了十五年,是不是足夠長了?”

“嗯,厭煩了?”陸悅揚沒有放開牽著他的手。

“不,沒有,我以為會厭煩,實際上甚至連倦怠都沒有。”白雁嵐的眼底映出了煙火散開的軌跡,他說道

“我隻是辭職了,再尋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我依舊熱愛音樂。我說過我的歌是為你而唱的,而就算不再唱歌,我的初衷也從未改變,為了能在陽光下大方地牽起你的手,什麼都值得。”

這個決定太過突然,不光外界像炸了鍋一樣,陸悅揚也是滿心疑問。但此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白雁嵐,這看似突然的念頭,絕非一時之間形成的。

也許是複出時就想好了退場的方式,也許是婚後被媒體問及戒指時不得已的閉口不談,也許是與安音璿真正合作過一首歌之後。總之,那曾經因懷疑和自卑而產生的溝壑,竟被一點點地填滿了。

這段逆襲之旅亦是治愈自我的過程,他最終得到了救贖。

陸悅揚想,白雁嵐一定不會再輕易放棄生命了,他在一望無際的沼澤地,找到了埋在下麵的寶石,那裡麵藏著最初的夢想。

陸悅揚撫摸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管你作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往後,如果你知道要去哪裡,我就陪著你,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裡,那我們就一起尋找目的地。”

白雁嵐點點頭,他愛的人在神的麵前承諾過會騙他一輩子,已經足矣。

他略帶調皮地問道“對了,你剛剛看到安音璿那個表情了嗎?是不是特彆逗?”

“我想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陸悅揚回想著剛才直播裡安音璿那個難以言喻的表情,說道“他肯定很生氣,但也一定很羨慕。”

白雁嵐肩頭的那塊濕痕還在,他說道“生氣憤怒,意料之中;大哭不止,意料之外。”

“他哭了?”陸悅揚想,安音璿竟然會為了白雁嵐哭。

“嗯,哭得很傷心。”這種真實的反應讓白雁嵐又回憶起了出名之前那個還留有些許感性的安音璿,他說道

“他這輩子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我都做到了。”

節後,無論陳郡山表示多麼詫異、多麼反對,甚至苦口婆心地勸了好幾天,白雁嵐依舊不為所動。在三番五次、幾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不起作用之後,他終於接受了白雁嵐隱退這個不可逆轉的事實。

好在陳郡山這個人一旦接受,實施起來就毫無障礙,很快就做好了告彆演唱會的排期,從萬物複蘇的春天開始,跨越三個季度,成為了這一年歌壇最隆重的盛事。

白雁嵐的隱退意味著身邊專門為他服務的團隊也要解散,其中就包括造型師團隊。

他沒有提前知會過辰彧,心裡有些愧疚,便單獨約談了一次。

“這次我任性了,害你要重新找工作。”白雁嵐開誠布公地道了歉。

辰彧還是那副陰柔的模樣,也三十幾歲了,卻沒有染上社會人的汙濁,眼神依舊清澈。

“剛宣布的時候是有點,怎麼說呢,沒想到。”

也對,在其他人眼裡,他與安音璿的合作象征著開始,而在他心裡,這卻意味著結束。

“我不是有意嚇你們,隻是想著如果提前商量,就狠不下心了。我會介紹幾個工作機會給你,看你對哪個有興趣。”

辰彧表示理解,又擺擺手道“我先不找工作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多陪陪梁緒,我看他再不休假,是要謝頂了。”

白雁嵐哈哈大笑,說道“謝頂倒是不至於,但發際線確實比以前高了點。”

辰彧要休息,那一定會牽扯到另一個人——辰迦。

白雁嵐的隱退讓安音璿重新審視了自己,出合輯也不意味著不再唱歌,是藝人都會過氣,他需要慢慢接受。

他接受了陳郡山的提議,合輯中的第一首是新歌,最後一首是與白雁嵐的合唱,其他都是重唱以前的老歌,專輯最終更名為《歌名為愛》,這是他第一次用中文名,也是對白雁嵐的致敬,當然這都是彆人的猜測了。

拍完《歌名為愛》的封麵,辰迦邊給安音璿卸妝邊說道

“我要去休假了。”

安音璿還在低頭回周寒的信息,問道“休幾天?”

辰迦把他的臉擦乾淨,收拾著化妝箱,說道“不知道。”

聞言,安音璿放下手機抬起頭,這才意識到辰迦所說的假期實際上一個變相的告彆,他問道“連你也要走了,什麼時候?你弟弟跟你一起麼?”

辰迦把粉底一瓶瓶擰上,按順序排列在箱子裡,說道“白雁嵐收尾工作完了之後,我們會一起休假,你是想問他還會不會給彆人做造型了對吧,我不知道,也許。”

安音璿想問很多問題,但又無從問起,最後隻能“嗯”了一聲,他本就不擅長挽留彆人。

“走之前還是想和你說……”辰迦合上了箱子,麵對麵注視著他,說道

“你真是個混蛋。”

安音璿愣了一下,倒也沒太生氣,說道“好多人這麼想我,不過你是唯一一個說出來的。還有半年你才退休呢,你是想讓我提前辭退你麼?”

“我不是退休,我是休假。”辰迦無視他的陰陽怪氣,說道“上次你們不雅視頻被曝光的時候,梁緒甚至懷疑是我泄露出去的,那時候我和辰彧已經跟了他快五年,可還是比不過你與他的那一年。”

“很可笑對不對,我們比你愛他,比你會照顧他,給了他比你帶來的更多快樂,結果他心裡最放不下的那個人卻還是你。人生本就不公,我不抱怨,能有機會與梁緒這樣優秀的男人相識我心存感激。”辰迦的語氣很平和,沒有怨恨也沒有不甘,說道

“除了你,沒人能把我和弟弟分開,但也正是拜你所賜,我和辰彧第一次做了對手,這體驗很有意思。”

安音璿早就認可了辰迦的技術,說道“如果辰彧願意為我工作,等想回來的時候,這一次我不會再要求你們分開。”

“等那時再說吧。其實你到現在都分不清我和辰彧對不對?”辰迦笑著說道“但我告訴你個秘密,島國那次拍攝,因為我急性闌尾炎,所以去的是辰彧,他有低血糖,起床後一定要先吃東西,你失蹤那天早上差點兒就被汪汪看出來了。還有,在鵬城的演唱會,我太累了就讓弟弟代替我去的,意外嗎?不是我們演技多好,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正視過我。”

安音璿不服道“那梁緒能分得清?”

“當然……”辰迦的笑意更深,說道“不能。但他很聰明,從來都叫我倆寶貝兒,而且就算他叫錯的時候,我們也不會糾正他,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能分清。”

“他倒是有福氣。”安音璿嘟囔著。

“是啊,所以,我們得到了幸福。”辰迦拎起化妝箱,一改平時軟弱可欺的樣子,湊到安音璿的耳邊,輕聲說道

“最後半年,對我好點。”

化妝間的門關上,安音璿看著這間布置成黑色的空蕩蕩的化妝間,想著以後也不要造型師了,他這個歲數也不需要當什麼潮流向導了。

門突然被推開,膀大腰圓的王威探出了半個身子,招呼道

“晚上跟我們一起喝酒去嗎?”

王威經曆了sitch時期的瘦,消沉時期自暴自棄的發福,重回舞台因偶像包袱而減肥,再度因年歲增長無法抑製的肥胖,體重如同一隻毫無規律的股票,震蕩起伏著。

安音璿拿起外套起身,突然問道“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麼?”

王威攬著他的肩膀往外推,說道“在啊,不然你又不知道在哪喝,咱倆趕緊,陳郡山他們都到了。”

他低頭笑了笑,隻要他還能唱,大概王威會陪他到天荒地老吧。

新專輯變成了情歌合輯,他整個夏天都很閒,隻有年底排了兩場跨年演唱會。

入秋這段時間,周寒頻繁地回四九城那個家,因為周江臨開始讓周寒插手母公司的管理了。日子一如既往地過著,周江臨身邊的保鏢隊伍也進行了大換血。親父子之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都是一時置氣罷了。

安音璿兩年前就帶著兒子從容地搬進了周寒cbd那套公寓,因為這離宸宸學校更近些,他空了的時候也會擔負起接送孩子的責任,隻是躲在保姆車裡不下去。

周寒到家時宸宸已經睡了,安音璿剛洗了澡靠躺在沙發上看電影。

“我爸說你周末要有空,就一起去我家吃個飯。”

安音璿擠兌道“那我得帶個試毒的銀針赴宴。”

“你吃菜之前,我幫你試毒,要死也是我先死。”周寒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調侃著問道“我要是先死了,你給我守寡嗎?”

“我才不,我找個金昱那樣的小鮮肉。”

“他都二十五了,你不考慮個更年輕的?”

安音璿覺得話茬不對,問道“你對金昱還挺了解,你們認識?”

周寒無辜道“我子公司有個2產品是他代言的,發布會上見過。”

“還有呢?”

“發布會結束一起吃過飯。”周寒交代道。

安音璿黑著臉埋怨道“吃什麼飯還要問年齡,你怎麼不身高體重臀圍一起問了。”

周寒忍不住笑了起來,每次逗他都其樂無窮,見好就收地拉回了話題,問道“你去不去?”

“去,讓你爸看看我還活得好好的。”安音璿順勢靠在了周寒懷裡,這是一個讓他很安心的姿勢,又道“說起來,你也還沒見全我的家人。”

“你母親?”周寒知道他是在說那個常年在療養院的薑詠霓,安鋆基本上每周都會去探望,而他卻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去,也從來沒有提過帶上周寒。

安音璿點點頭,道“十一的時候我們去吧。”

在全國人民放長假來慶祝祖國母親生辰的時候,安音璿也不得不麵對自己的母親了。

永樂療養院十年如一日,人工湖還是那麼幽靜,仿佛置身在此就隔絕了外界的吵鬨與浮躁。

兩人帶著宸宸一起,來到病房的時候,薑詠霓在木訥地看電視,上麵正在放白雁嵐告彆巡演的娛樂新聞。護工見他們來了,忙把電視關了,說道

“詠霓,你看誰來了!”

周寒第一次見薑詠霓,安音璿果然跟她很像。薑詠霓年歲大了些,也更清瘦了,不過麵色紅潤,帶著上了年紀的風韻,除了不認識人不會說話,狀態倒是不錯。

“奶奶!”宸宸跑過去握著她的手叫道。薑詠霓轉頭看過來,他興奮地說“老爸,你看奶奶記得我。”

安音璿坐下來,潑冷水道“沒覺得。”

宸宸撇撇嘴跑去陽台,招呼護工道“阿姨,咱們把這個花盆換個大的吧,你看都長出來了。”兩人便乾起了花匠的活兒。

周寒拿了地上一瓶礦泉水遞給安音璿,說道“來都來了,乾嘛不態度好點。”

前些日子去周家吃飯也是,周江臨問一句他懟一句,周寒都做好了他爸發飆的準備。可能是心中有愧,老周一反常態地展現了高容忍度,他不禁感歎歲數大了脾氣倒小了。今天一看,安大明星對親媽態度更甚,所以在他的大寶貝心裡,時間過去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裡的坎兒過去了才能釋懷。

安音璿喝了口水,沒好氣道“看完了嗎?走不走?”

周寒心道屁股還沒坐熱呢,而且這是你叫我們來的,還那麼倉促,便找了個理由說道“宸宸還在倒花盆,等他弄完吧。”

等宸宸乾完苦力,安音璿依舊沉默地坐著,一語未發,像每次離開之前一樣,做了個“小領帶”的水瓶留在了桌上。

探視完畢,三人下了樓,本來是要在護士站續費,安音璿發現手機落在病房裡沒帶出來,便又折返回去,推門進來說道

“陳姐,你看見我手機……”

話沒說完便停住了,他看到薑詠霓的床頭,除了立著自己剛做的那個“小領帶”,旁邊還多出兩個“小領帶”,兩大一小,遠遠看上去,好像一家三口,如同他、周寒和宸宸。

安音璿捂住了嘴,呼吸一滯。

護工把手機拿出來遞給他,說道“我本來說給您送下去呢。”

“這是她係的?”安音璿指著“小領帶”問道。

“是啊,你們走了之後,詠霓拿著你那個空瓶不讓我扔,自己又做了兩個,還挺有意思,你們以前經常……”護工的話在安音璿的耳中逐漸淡去,他與母親對視著,從那雙空洞無神的眼裡,他讀不出任何情緒,但此時此刻卻覺得無所謂了,是對是錯、是愛是恨,都過去了。

下樓回到護士站,周寒已經把費用續好了,問道“怎麼這麼久?找到了?”

安音璿旁若無人地抱住了周寒,說道“很久嗎?嗯,真的太久了。我在生誰的氣呢,到頭來都是跟自己較勁。”

周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緊緊環住了他,撫摸著後腦勺,說道“都過去了。”

“我就是不甘心,再也不能從她口中聽到道歉的話了。”

安音璿一直認為薑詠霓應該向父親、向安鋆、向自己懺悔,但實際上她隻是軟弱而已,因為害怕而傷害了彆人,也造就了安音璿極為相反的堅強性格。對他來說,慘痛的經曆不能籠統地歸為好事或者壞事,隻是因此他的生活軌跡發生了變化。

如果那慘烈的一天不曾發生,那麼也許父親能東山再起,他和安鋆會過回衣食無憂的日子,以後找一份普通的工作,過普通人的生活。而現在,他被迫吃了很多苦,卻也成長起來,變得強大,光鮮亮麗,得到了常人求之不得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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