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見眾人都有些不自在,遂岔開話題說“清兒,哪天我們一起去靈隱寺看一看。”
胡清搖頭推辭“京裡有事清兒要先行一步,鞏怕不能陪著各位阿哥了。”
胤禎搶著說“清兒,你和我們一起回京吧,我們路上作伴,大家一起不好麼?”
胡清搖頭,抱拳對阿哥們說“清兒有話和大哥說,就先走了,各位阿哥,京城再見吧。”
晚飯後,容宇陪著胤禛和胤祥來到明園。
四個人圍著茶桌坐定,胡清點燃紅泥爐,燉上雪水,又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取出紫砂蓋碗,點上普洱熟茶,待雪水燒滾後,左手捏住右袖口,伸出右手提起水壺,順碗沿一圈將水注入茶碗,杯子皆注滿水後,又分彆拿起茶碗將茶水倒出,然後再順碗沿分彆注入滾水,最後將茶杯分遞給兩位阿哥和容宇,自己拿起另一杯“請!”
胤祥當先端起茶碗“為什麼這第一碗茶不喝反要倒掉?”
胡清淡淡一笑,長話短說“這第一杯茶說是‘醒茶’,其實該叫‘洗茶’,所以不喝。”說著低頭飲茶。對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因口渴登門討茶喝的借口,即不說破也不反駁。
“你這手串怕不是凡品吧!”胤禛眼光獨到,早已注意到胡清腕上那串佛珠手串。
“不瞞四爺,此是靈隱寺的寶物。”
“寺中之寶豈是能輕易送人的,怕是巧取豪奪來的吧。”胤禛看似隨意地說,其實心裡已經認定這是胡家財大氣粗,以勢壓人強取來的。
“胡清不屑於巧取豪奪,得失之間總有機緣。”胡清淡淡微笑。
“有什麼機緣?”胤祥比較好奇,一串手串也這麼多講究。
“佛曰不可說。”胡清單掌立於胸前,輕輕頜首。
“那好,君子不強人所難,說說你上次的河南之行吧。”
“怎麼?”不明白,這一會兒四貝勒怎麼是興師問罪的口氣了。
“你買的是九哥的糧食?”胤祥快人快語,容宇也看著胡清。
“沒錯!”
“可是價錢卻高得離譜了吧。”胤禛清秀的冷麵上,一雙冷目射向胡清。
“還好。人家千辛萬苦地運到河南不就為了掙錢嗎?”胡清嘴角擒著一絲冷笑。
“為什麼要買他的糧食?你的糧倉沒有糧食?”
“有。”這不是秘密。九阿哥、四阿哥和皇帝的人都已經打探過了。
“你放著自己平價購得的糧食不用,高價收購九哥的糧食,再捐出去,這裡外虧損了不少銀子吧?”
“沒錯!”
“為什麼?”胤祥想不明白,自己的糧食不用,反而高價去收購彆人的糧食,這樣不是要多花好多的銀子麼。
“胡清隻是一個商人,不願意把路越走越窄,捐糧隻為百姓,旁的事情胡清沒有想過。四爺如果覺得胡清這件事辦得不對,責罰便是,胡清絕無二話。”
聽出胡清語氣變化,胤禛嘴角微揚,淡淡的說“你四爺氣量就這麼小?九阿哥是我的弟弟,弟弟掙了銀子哥哥倒有不高興的?此事已了,你也不用多想。”說罷,端起茶碗,麵色隱在水氣裡。
“四貝勒,胡清做事但求無愧於心。”胡清暗暗歎氣,自己無意介入阿哥們之間的鬥爭,究竟怎樣做才能站在中間不被波及呢,真是頭疼啊!
“清兒,我知道在四哥找你之前你已經決定賑災了,為什麼又同意以朝庭的名義賑災?”胤祥看了眼四哥,又看著胡清問。
“以朝庭的名義振災解救百姓於危難,這於百姓不是好的希望嗎?反正結果是一樣的。胡清以個人名義振災隻怕會落得個招人嫉妒的下場,說不定更會引來莫名災禍,另外還賺得四爺一個承諾,不是一舉數得嗎?”清完全一副嬉笑打鬨的語氣。
“哈哈哈……,四哥,清兒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怎麼聽著捐了銀子倒象是撿了個便宜了似的。”胤祥手指胡清對胤禛笑說。
“也難為他小小的年紀,想得如此深遠。隻是你不說你的願望,四爺我終是難以安寢。你現在可想好你的願望了?”
“四爺何必如此,胡清早已言明,不會要求四爺做力不能及的事情。”
“可有目標?或是說個期限吧。”胤禛瞪視著胡清問。
“現在不能說。”
“那總該有個範圍吧!”胤禛說。
“現在不能說。”胡清再次斬釘截鐵。可是臉上小小的得意之色卻泄露了他的秘密。當日要四貝勒的承諾來交換,完全是一時起意,其實並無打算。
“又是不能說!”胤禛帶著笑,語氣已是無奈。
“四爺記得這個承諾就行了。”
“好,我記得便是。”胤禛說。
“這裡有十三阿哥作證,我和四貝勒擊掌為誓。”胡清認真的說。
胤禛微笑著舉起右手,看著胡清一隻纖巧的小手遙遙的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