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麼個打法?”李媽沉吟半晌,問道。
“具體怎麼打,先打誰,我也不知道,”貞哥說“我現在知道的是,我們首先得穿越火線,到對手後方去。她們大兵壓境,後方肯定空虛,隻剩些老弱殘兵了。我們穿插過去後,再尋找機會,讓她們後院起火,看她們救也不救!”
“火線上她們圍得鐵桶似的,你能穿插過去?”貞哥所說的,確實是個辦法,米娜也有點動心了。被對手壓著打,這個她也深感無奈,很想改變此局麵。
“這個不用擔心,部落之間的結合部,肯定有漏洞!”李媽說“但你帶一百人,是不是少了點?”
“是少了點,但這裡壓力很大,我不能帶走更多的人,”貞哥說“但我帶的一百個人,必須是年輕力壯能跑路的!”
李媽和米那等人商量了很久,終於決定采納貞哥的建議。事實上,她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解除眼前的危機了。她們開始根據貞哥的要求挑選人,很快的,一百個人挑選好了,都是比較年輕而且很能打仗的。
但貞哥看到挑選出來的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一百個人,都是三十多歲近四十歲的人!雖然鄭小婕跟他說過,象李靈兒這樣年紀的人,就是這裡最年輕的人了。但親眼目睹,他才知道這有多糟糕了。
“我暈!這就是你們的年輕人?”他脫口而出。
“是的,你還想她們有多年輕?”李媽笑了“這是去打仗,又不是給你挑選妃子!放心吧,她們是我們這個部落最年輕也是最勇敢的戰士,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媽眼中已經流露出欣賞的目光。
“看來我沒得選擇了……”貞哥歎氣,轉眼看到李靈兒也戎裝械備,就說道“你就彆去了!”
“讓她去吧!”李靈兒還沒開口,李媽說了“你跟這些人不熟,靈兒可以幫你!”
既然李媽這麼說了,貞哥也不好拒絕了。
挑選出來的一百名戰士,加上貞哥和李靈兒,總共一百零二人。她們休息了半日,到了午夜時分,偃旗息鼓消失在夜幕之中……
“希望他們能成功!”李媽喃喃著,象是對鄭小婕,也象是自言自語。貞哥和李靈兒走了,李媽就讓鄭小婕跟她一起住。這一次,她沒有把鄭小婕當人質的意思,而是真心想照看鄭小婕。
“但願他們能成功……”鄭小婕說。她心裡其實一直在發顫。貞哥隻帶了一百個人,穿過火線進入對手後方,就象是一塊石頭丟進大海,能起多大的浪花?
“睡覺吧,”看到鄭小婕十分擔心,李媽勸道“現在我們也幫不上他們的忙,隻能看他們的造化了!”
第三天,對方的進攻十分猛烈,戰事仍呈膠著狀態。接下來的三、四天,雙方你爭我奪,拉據戰打得十分慘烈。而貞哥的人馬似乎就象鄭小婕所想的那樣,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動靜。
“他們看來沒能突過去……”這天傍晚,雙方戰鬥停歇下來,李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屋裡,很沮喪地說“對方的進攻越來越猛烈,我們的損失不小,我都不知道我們能堅持多久了!”
鄭小婕默然無語。四五天了,貞哥他們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怎麼能不擔心呢?雖然李媽現在也不再對她甩臉子,但她還是心有餘悸。萬一貞哥他們失敗了,李媽也許不會怪罪到她頭上,但其他人呢?
她現在真的想跑了!試想,萬一貞哥真的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就是貞哥留給她的唯一遺產了。集聚地時代的爭鬥,她看到過不少。雙方你死我活,毫無憐憫之心,所以基本上沒有俘虜。倒是對方戰死者的屍體很受歡迎,因為那也是糧食。如果戰死者的屍體不多,那也可以刻意製造,所以,很多集聚地殺俘成為慣例,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所以,如果李媽這邊戰敗,她知道她是無法保全這個孩子了!
“也怪哈,”李媽不知道鄭小婕心裡在想什麼,忽然感慨起來“這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貞哥走的那天,發現所謂的年輕女人都快四十歲了,很驚訝,其實我也驚訝了。你想想,我們這些人過輩了,就是人都死光了。現在我們這些不會有後代的苦命女人,居然還在為活得好一點拚死拚活相互廝殺,有意思嗎?”
鄭小婕聽著,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沒有孩子,也就是沒有未來。都沒有未來了,居然還不好好活著,非要生死相拚,確實搞笑。
“嗬嗬!”李媽顯然看到了鄭小婕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笑了“其實現在最值得活下去的,就是你了!!”
“就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意思,”鄭小婕苦笑著說“我的孩子就算平安落地,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孤零零的一個人的,也沒什麼意思啊!”
“把他生下來吧!”李媽說“既然來了就讓他來……明天我派兩個人,護送你從海邊逃出去,也許你們能逃到南方,那裡不是有地下城嗎!……好了,現在睡吧!”
“我不會離開的!”鄭小婕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