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三號車廂時,走在前麵的人是江陵。
第一個跑過來的許梓落看見是他,臉上帶著失望和嫌棄,隨後又朝著江陵身後張望著,似乎在看譚青回來沒。
向來都是高人氣的江陵
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嫌棄了。
譚青就在江陵後麵,許梓落一見著他,立刻上前拉著他的衣服,躲在他身後。
趙飛穀迎上來問,“後麵怎麼回事”
譚青正在解釋後麵車廂發生的事,蘇搖鈴回來了。
她的兩個校服口袋裝著什麼東西,似乎還在滲血,身上的血腥味又重了不少,不隻是衣服上,雙手上也沾染了很多的血。
躲在角落隨時準備跑路的張俊“”
你確定殺了我三個小弟的是那個沒見過的瘋子,而不是眼前這個詭異的女生
不管怎麼樣,關上門才有安全感,等幾人都回來了,張俊上前,把通往後麵車廂的車門關上,因為沒有關門的東西,他隻能自己守著。
聽完譚青的講述,陳依楠想起來了“那就是我在站台上看到的東西,但照這麼說,她不是你們的同學嗎怎麼當時會出現在站台上”
孟音說,“這個瘋子或許之前留在其他車廂,因為一些原因出不來,所以她利用列車靠站,所有車門都打開的時候,從站台到了彆的車廂。”
孟音的推理其實沒錯,當時路寥寥躲在七號車廂,宋桂躲在六號車廂,而宋桂把六七號車廂之間的門關死了,導致路寥寥一直出不來。
列車到站,她便利用站台移動,進了五號車廂。
江陵見劉小沙和張鵬飛一直沒怎麼說話,臉色看起來也很差,便問了一下“你們兩怎麼樣了”
劉小沙沒說話,看起來有點精神恍惚。
張鵬飛倒是回答了,同樣是帶著點害怕。
“有那個東西車上有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
張俊被他們兩的表情嚇到了,“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嚇誰呢”
“不能說的東西,乘務員可能會聽到”
張鵬飛打了個冷戰,“就在這節車廂裡,剛才那節車廂也有”
鐘典扶了扶眼鏡,“乘務員”
他們在乘客守則上的確看到過有提到乘務員。
但目前為止,乘客也好,瘋子也好,都出現了。
就是沒看到乘務員。
“你們上車晚,沒看到”
張鵬飛瑟瑟縮縮地說,“反正,乘務員很可怕,被它發現你違反規則,就,就”
趙飛穀心想這乘務員得多恐怖,才會把一個男生嚇成這樣。
他也好奇違反規則會發生什麼事,追問道“乘務員會怎麼樣”
張鵬飛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眼神恍惚地說,“會把你的嘴巴縫上”
聽了這句話,陳依楠瞬間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張臉,那個嘴巴上的密密麻麻的血洞,不會就是被縫過的痕跡吧
她頓時覺得渾身發冷。
但是,等等
提到縫,自然會想到剪刀。
幾人都不自覺把目光落在蘇搖鈴身上。
趙飛穀更是一臉“臥槽我早就知道這個妹子有大問題”地彈起來,躲到了角落,結結巴巴道,“她,她不會就是,乘務員吧”
蘇搖鈴一笑,“不裝了,攤牌了,沒錯,我就是乘務員。”
江陵“”
如果不是我見過真的乘務員,都要信了。
她還拿出帶血的剪刀晃了晃“對了,”
“如果誰發現自己的車票不見了,或者在車上見到動物,一定要遵守乘客守則,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哦。”
溫柔的語氣,微笑的臉。
卻讓幾人後背發麻
她果然不是正常女高中生吧
或許是瘋子殺人的事情讓兩群人之間的隔閡少了一些,現在大家基本都忘了廣播說的特殊條款,一心防備其他未知的東西。
而這段話一出,不隻是幾個大學生,就連張俊都不敢再招惹蘇搖鈴。
乘務員的身份還挺好用的。
但江陵可不會被蘇搖鈴的表演騙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有在正經通關的,“你沒有覺得這一站很奇怪嗎”
這段話是看著蘇搖鈴說的,江陵的大膽,倒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張俊,冷哼一聲。
居然敢和乘務員這麼說話,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個小白臉嗎
蘇搖鈴想了想,說,“的確很奇怪。”
目前來看,這幾個新乘客都不太像是死人,路寥寥和宋桂即便是精神崩潰了,也依然還是活人的範疇。
那麼這一站的特殊條款,彆被其他乘客發現自己是活人這一條,是不是就有點奇怪了
蘇搖鈴一直在等。
瘋了的路寥寥並不是這一站的怪物,這一站也不可能輕輕鬆鬆讓他們什麼都不做就安然度過。
否則,就這個難度,還不如第一站的孕婦和禁止搭訕的難度大。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是那些怪物還隱藏在什麼地方,還是說,這一關的問題已經出現了,但是他們誰也沒發現
如果是後者,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連她和江陵兩個人都無法發現的危險。
而且,她上一站違規之後,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因為車票不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也無法確定有沒有問題。
難道說,如果潛意識認為自己的車票還存在,就不會被同化和腐蝕精神嗎
她在乘務員尖叫著逃跑後問過江陵。
“你覺得我現在精神正常嗎”
江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欲言又止。
“說實話。”
“說實話,你的精神不太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
“”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算了。”
倒也不是蘇搖鈴多疑,如果334上一站沒有下車,他一定瘋狂吐槽。
吐槽這一最凶猛,最血腥和恐怖的一站的活屍偷懶不乾活。
不是誰能都料到,清河雅園會發生那樣的事。
彆說出門坐地鐵進餐了,現在清河雅園剩下的活屍們連自己家大門都不敢出。
蘇搖鈴乾脆看向張鵬飛“你覺得這一站哪裡奇怪”
或許精神被汙染到一定程度的班長,能感覺到不一樣的東西。
就像她當時違規後,感覺到自己被“看見”了一樣。
但奇怪的是,那種感覺早已消失,似乎隻是一瞬間的錯覺。
而張鵬飛吞吞吐吐不敢說的內容,她大概也能猜到,之前他們就說過,車廂裡有羊,還聽到了羊叫。
雖然乘務員當時逃跑的樣子很狼狽,但誰也不能確定,它不會卷土重來。
而張鵬飛和劉小沙當時親眼看著瘸子被縫上嘴巴,兩人本就脆弱的精神更是從此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如果不是後麵看見蘇搖鈴一人開掛隨意毆打nc,又得知自己的車票沒丟,隻是自己看不見了,丟了車票也不一定就活不下去,心裡忽然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們兩早就該瘋了。
蘇搖鈴卻是在想,路寥寥在發狂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口中除了車票以外,還喊著閉嘴,不準叫什麼的。
或許她也聽到了羊叫。
如果羊真的在車上,他們不可能看不到,要麼羊是幻覺,是幽靈,要麼
羊在他們之中。
那麼,誰是羊呢
成為羊的標準又是什麼
見張鵬飛心神不定的樣子,蘇搖鈴又道,“我說過,隻要相信我,就能活下去。”
“現在,無論你見到什麼,聽到什麼,沒有我的指示,都不要去探索,不要去思考,也不要去恐慌。”
蘇搖鈴的聲音讓張鵬飛漸漸平靜下來。
但最先開口的卻不是他,而是劉小沙。
劉小沙抱著頭,臉色痛苦,眼神在眾人身上晃了一圈,但最後還是說出了一句話“這節車廂裡,少,少了一個人。”
“不對,”
譚青背後的許梓落拉了拉他的衣角,用小小的聲音說,“這裡多了一個人。”
就在眾人滿頭霧水又心驚膽戰的時候,廣播又響了起來。
咚,滋滋叮,噔滋滋
這一次的鈴聲,卻格外的扭曲刺耳,充滿了雜音。
聲音尖銳到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隨後,是乾擾極其扭曲,以至於播音員的聲音在黑暗裡聽起來帶著近乎恐怖和扭曲的變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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