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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重傷逃了回來,這還是蘇搖鈴第一次見他這麼狼狽。
雖然他們見麵的次數也不多,但雲霧山的戰鬥係玩家,向來都是很無敵的。
同等級單挑,鄭紅根本傷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老用戶等人把他的趙兵殺的一乾二淨。
就連江陵也有些詫異,“鄭季來了”
陳燁“來個錘子,人影都沒見,沒想到對麵那麼毒辣,就連鄭紅也敢用來當誘餌,他就不怕鄭紅活著回去,剝了他們的皮。”
蘇搖鈴雖然沒去現場,但通過老餘的視角,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她說,“雖然火藥的發明很靠後,但可以人為是製造火藥,的概念,在這幾年也該出現了,隻不過向來是用在煉丹上,要用到軍事上,這趙軍的想法還挺超前。”
說到煉丹,丁進作為神棍就要發言了,“我師弟以前就炸過爐子,有一段時間據說城裡的有錢人都喜歡吃這個,我師父就做了一些出去賣,你彆說,強身健體藥效不錯的,不像是有些人賣的,吃了隻會生病,裡麵全是毒藥,而不是草藥。”
江陵“所以,鄭季很熟悉火藥的運用,這次的陷阱,就算是他沒來,背後也說不定有他的影子。”
界牌嶺要攻下來也不容易,雖然留守的趙軍人數不多,也不是精銳,但是依據地形優勢,也拖了他們一段時間,如果不是蘇搖鈴和江陵出手,攻破界牌嶺的時間估計還要往後再拖延幾日。
由此,王齕徹底意識到蘇搖鈴的眼光有多準,如果不是她看出這件事有問題,或許現在被火燒的就是他們,之前中了趙軍奸計的局麵,又要重演一次。
陳燁回營帳裡去養傷了,他就是有什麼好的療傷寶貝,也不會當著其他玩家的麵用。
丁進在旁邊發呆,被江陵看了出來。
江陵“你有彆的看法”
丁進“啊不是,我是在想一件事也不是什麼大事。”
江陵“有話就說。”
丁進猶豫了一下,才道,“當時攻入界牌嶺時,我來的時候,趙軍沒幾個了,我也怕死人,沒敢多看,但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等我找到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再次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是來自一個快要流血而死的趙兵,我可以確定,我以前沒有見過他。”
蘇搖鈴“所以,你認為哪裡有問題。”
“如果一個人快死了,他不去看要殺自己的人,也不閉上眼睛逃避恐懼,而是在看我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不是將軍,不是士兵,外人看來,在普通不過了。”
蘇搖鈴“是有一點奇怪。”
江陵“你看見他的瞳孔有沒有異常,”
“太快了,當時身後的秦兵一刀就把頭砍了下來,我哪裡敢多看。”
丁進歎了口氣,有些發愁,“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還是應該儘快離開這個地方,丹水是大凶之地,這裡會死很多人,我師父也說,千萬不要來這裡。”
丁進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偶爾也會算出一些靠譜的東西來,尤其是他那個師弟,更是詭異。
來到秦軍之後,第一個認真聽完他說完所有想法的人,也是蘇搖鈴。
他自己想不明白的夢境,在她看來,全都是預示。
看起來像是胡言亂語,什麼不要相信任何人,其實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無論他師父是什麼人,能知道世界的規則,就一定不是簡單的神棍騙子。
不能相信任何人,是因為任何人都可能變成僵屍,可能被人操控,可能動手殺你。
鄭季是邪門歪道,他喜歡吃人,與之相反的,丁進的師父對丁進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吃人。
這個世界三條規則,已經明確兩條,唯獨第三條還是一個謎。
死亡究竟是安全,還是危險的。
蘇搖鈴“就算你這麼說了,王齕也不可能退兵,秦人更不會放棄好不容易打下來的這片土地,這是他們東進統一天下必經之路,而且,你師父的話裡,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你不能來丹水。”
丁進“不是這個,那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不能讓你師弟來丹水。”
“對啊,他不是在邯鄲嗎”
蘇搖鈴卻看著他,問出了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確定,他此時此刻,真的在邯鄲嗎”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另一個帳篷裡,陳燁剛剛給自己上了愈合傷口的藥,他的精神受創更嚴重,透支太多,就算是使用霾石,也需要慢慢吸取能量來恢複。
帳篷入口的簾子被人掀開。
陳燁頭也不抬“我說過,我不需要你們治療。”
那影子卻越來越近,似乎完全沒聽到他說的話。
風吹了進來,空氣中有一股燒焦的腐臭味。
陳燁猛地抬頭,隻見麵前出現了一張極其恐怖的臉
那已經算不上是人的臉,沒了眼珠,臉上的皮膚像是被碳化後緊緊貼在骨頭上的黑色塑料,甚至可以看見牙床,站在他麵前的“東西”
赫然是一具焦屍
陳燁第一反應是外麵的秦兵都死絕了嗎
第二反應是果然黑有黑的好處,夜裡出來遊蕩都根本看不見它
他正在處於恢複期,根本沒有能量發出劍光,隻能往旁邊一躲,依靠靈活的身手避開了那焦屍的攻擊
對方長大了焦黑的嘴巴,發出詭異的嘶吼聲,轉身撲了上來。
陳燁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隻焦屍追的如此狼狽,隻能一邊翻滾躲避,一邊大喊“敵襲敵襲”
玩家的聽力敏銳,蘇搖鈴很快聽到了他的呼喊。
她轉頭看向門口,卻看見七八個渾身焦黑的恐怖行屍,一股腦衝了進來
丁進嚇得往旁邊的桌子下麵衝,但很快他發現這桌子太矮了,根本鑽不進去,“救命”
江陵手裡的符咒飛出去,擋在幾隻行屍麵前,將其定住
王齕站起身,拔出旁邊掛著的配劍,直接衝了上去
劍鋒鋒利,手起頭落
那恐怖的焦屍力氣極大,而且極其瘋狂,不怕疼痛,除了斬首,沒有任何彆的辦法。
陳燁從帳篷裡逃了出來,抓住一個還茫然的秦兵,拔出他的刀劍,轉身砍向身後的焦屍,撲通一聲,頭顱落地,這才解決了這次的危機。
那秦兵看的目瞪口呆“這,這是什麼東西”
陳燁把刀劍扔回給他,大步走向蘇搖鈴等人所在的帳篷,“詐屍”
詐屍
等他到了帳篷裡,真要興師問罪,“我一個傷員差點被焦屍撕成兩半,你們”
然後他就看見了滿地的無頭屍體,全都渾身燒的焦黑。
蘇搖鈴看向已經筋疲力竭的王齕,“你覺得它們能悄無聲息潛入我們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王齕沉默片刻,問“長得太黑了”
這些焦屍,顯然是從南邊戰場被燒死的屍體,被砍首的屍體留在了遠處,但這些沒有被砍頭卻被燒死的屍體,也就全都複活,竟然追到了界牌嶺。
孟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吃瓜現場,嘖嘖歎氣,“這才多少具屍體啊,我老頭子看看,也就是二十幾個吧,這你們就對付不了了。”
他忽而一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兩百個,兩千個,甚至於兩萬個死屍,同時複活呢”
雒水是個大凶之地。
秦軍不這麼看。
在他們看來,這隻不過是另一塊難啃的骨頭。
而一路東進擴張以來,這樣難啃的骨頭,他們見得不少,但無一例外的,都被他們攻克。
翻山越嶺剛出大山時,敵軍占據隘口,以少敵多,讓他們被堵在山裡,秦人長途跋涉而來,雖然人數眾多,卻打不出去,那個時候,就有人說他們絕不可能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