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從安轉頭,目光正好與來人交彙。
是連英!
這一刻積攢在心中多年苦悶終於釋懷,她多麼怕連英會因為她在那場以外中喪命,還好她還活著。
宋從安難忍心中心悅,鬆開傅子明的手奔向前方:“連英!”
隻一瞬間,一個黑影陡然從出現,幾乎是撲向宋從安,她根本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黑影越來越來,然後一陣疾風拂過,那黑影竟然越過宋從安撲向了她身後的男子。
“少爺!少爺!陶禧就知道您一定還活著……”
“少爺!好耶!您看看我,我是陶禧啊!”
淘禧哭得抽抽搭搭,死死抱住傅子明大腿,一刻也不肯鬆手。而傅子明高舉雙手,身子發顫,眼神驚恐地看著眼前男人,想要讓他鬆開卻根本無處下手,下一秒他眼眶蒙著霧哭喪著臉大叫:“娘子!救命!”
下一秒,淘禧愣住忘了哭。
盧書夜已扇遮臉背過頭去。
連英眉頭緊鎖不解地看向連風。
宋文心倒是想要衝出去幫傅子明解困,卻被黃小姑死死拉住。
……
“你說什麼?公子得了失魂症?”
“我們落水後被衝散,待我找到殿下之時他已昏迷,額角還有被擊傷的痕跡。”
雖說疤痕不大又被劉海遮住,但若非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些痕跡的。淘禧眼中含淚,想去查看傅子明額頭的傷痕,卻被傅子明抬手放開。隨即放聲大哭:“少爺,您悄悄我啊,我是淘禧啊,自打三歲起我就跟在你身後,我們從未有一日分開過,可如今你卻將淘禧忘了!”
淘禧兀自抹淚,是越說越心傷,再看宋從安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憤恨。與淘禧不同的是,連風與連英幾乎是隱藏在黑暗之中,背靠大樹雙手抱劍,連風雙目緊閉,而連英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宋從安身上。
二人心中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但宋從安明白此刻並不是時候。
“連風大爺,敢問人可來齊了?咱們可否趕路了?”
連英目光掃過四周,見連風點頭方才開口:“馬車停在前頭不遠處,若大家休息好了即刻就能上路。”
連英與淘禧帶來了兩輛馬車,許是知曉人多所以車輿相當寬敞,黃小姑拉著宋文心上了其中一兩,而宋從安與傅子明上了另一輛,盧書夜剛想跟在宋從安身後上車,卻被連風攔了下來。盧書夜扁扁嘴,轉頭上了前頭那輛。
這馬車雖外頭開起來與尋常馬車無異,車速快極快,連風與連英各自駕車,陶禧則跟宋、傅二人共乘一兩車。
傅子明一臉不可置信:“這位小哥是讓子明假扮皇長孫殿下?”
陶禧輕歎一聲,側臉抹了把淚:“不是假扮,您本來就是皇長孫,是忠勇侯之女與太子殿下之子,是當今聖上嫡長孫,是咱們大曆朝第一才子!”
傅子明狐疑地望向宋從安。
宋從安則是垂下眼眸,點點頭:“你姓元名顥子子明,是當朝的皇長孫殿下沒錯。”
淘禧冷哼一聲,摸出紙筆遞給宋從安:“既然少爺失憶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勞煩宋姑娘把諸位殿下的畫像畫出來罷!”
見宋從安接過紙筆作畫,並未多說什麼方才緩緩開口:“兩年前,殿下為了不娶忠勇侯府的二小姐,遂請命南下治災,本來我們好好的,若不是這位宋姑娘出現,擾你治災,少爺您落得如此下場。”
“不僅如此,陛下重病在床兩年,太子妃娘娘聽聞噩耗悲傷過度小產,太子殿下彆無選擇隻能重用二爺!二爺又娶了夏家女兒,現如今滿朝文武私下裡都已二爺馬首是瞻。”
宋從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