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上神瑤光!
江岄一連休養數日。
這期間,浮黎不知去了哪裡,沒再出現。
江岄一麵想著,浮黎不在正好,不然又要做些奇怪的舉動,攪得他心頭煩悶。
一麵又覺得無所事事,實在無趣。
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許是這次被業火燒怕了,這幾日,他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情。
歸虛之戰,他被諸神圍剿,背靠大荒界壁,退無可退。
風伯飛廉一扇劈斷他的右手,雨師屏翳砍傷他的右腿,他被打倒在地連劍都拿不起來,眾神見他頹勢,引雷雲連擊八十一道,誓要殺他個灰飛煙滅。
結果呢?
他一隻手將雷雲擰成一團,砸死雨師屏翳後,
捏斷了飛廉的脖子。
從那之後,再也沒神族輕易敢找劍神瑤光的麻煩。
那時江岄以為,他永遠不會有停息之日,隻要他在這世上活一日,便總有人看不慣他。
他能如何,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保護好自己和珍惜的人。
遇神殺神,遇魔滅魔,從不懼戰,不死不休。
如今這點不痛不癢的小傷,卻要日日臥床。
果然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比不得往昔啊。
江岄想著,伸了個懶腰,翻身拱了拱被子。
偷得浮生半日閒,他一直就想過這種安寧的日子,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也沒人打擾。
可惜浮黎不在,玄光卻日日守在跟前。
哎,江岄心中哀怨,玄光每天都來這看他,手抱長劍,寸步不離。
隻要他稍有想遛的舉動,玄光便拔劍相向,一點不留情麵。
而後便是本上神本上神的開始念叨,一碗一碗的湯湯水水送到床前來,一副不喝就找浮黎告狀的樣子,讓人頭痛。
眼看著江岄麵上笑容日漸慘淡,頗有些愁眉苦臉的勢頭來。
浮黎不在,江岄隱隱不安。
那日之後,江岄根本沒有機會再見朱雀,也不知道他為何重現於世,從昆侖鏡中可以看出,當年魂祭東皇鐘似乎另有隱情,並非他自願。
江岄當年看儘了神族的醜惡嘴臉,他們總喜歡借天道的幌子,冠冕堂皇的做損人利己之事,簡直罄竹難書。
可是江岄知道,朱雀魂祭東皇鐘之時,正是元武天尊管轄神族。
世人皆知,元武天尊品行高潔,有博愛之心,雖掌滅世之法,卻憐憫眾生。
在完成滅世大任後,他心中愧意難解,自罰鐘刑,身歸混沌。
江岄不信這般高風亮節之人,會任由神族同流合汙,戕害朱雀。
更重要的是,朱雀臉上的黑色烙印,江岄看的清清楚楚,那是神族墮魔留下的痕跡。
可要是朱雀真的墮入魔道,引下天罰,他便根本無法魂祭東皇鐘,東皇鐘一旦沾染魔氣,便會自動封閉起來。
霧裡探花一般。
要想知道真相,還是要再進昆侖鏡才行。
可惜浮黎不在,不然便可以同他好好商量一番。
江岄猛然回過神來,他怎麼老是想浮黎不在浮黎不在的。
正胡思亂想著,玄光提著劍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江岄沒有起身,偏過頭問他“浮黎呢?幾日沒見他了。”
說完這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自己,又替浮黎,沒了浮黎就不行了是吧?
玄光卻不像往常,麵上竟有幾分急色與沉重,道“正要跟你說呢,快起來隨我去見他。”
江岄一聽翻身坐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玄光道“他進昆侖鏡七日了,剛出來。”
“啊?”江岄驚得手上的鞋都掉到了地上。
“啊什麼啊,你個榆木腦袋,他是給你報仇回來了。”玄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把鞋穿好。”
給他、報仇去了??
江岄這下可坐不住了,顧不得再聽玄光多話,連忙傳術趕去。
水神殿。
浮黎身著雪色鑲邊錦衣,束著發冠,長身玉立。
水晶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化成如水的月色,氤氳一片。
廣陵站在他的對麵。
“稟報帝君,人已經用栓天鏈鎖住關在天牢裡了,水神殿下正看著。”
“作祟之物全數殲滅,繳出畫卷十四萬六千三百二十七張,棺木一樽。”
浮黎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似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畫卷。
而後輕輕點了點頭,便令廣陵退下。
一隻銀色光蝶落地,江岄來了。
“你跑那麼快乾嘛?”玄光禦劍而下。
江岄沒有理會玄光,上前一把抓住浮黎。
先是上下掃視了一番,又上前翻了翻浮黎的衣袍,用靈識來回確認了好幾遍,確定沒有明顯的受傷跡象,心中稍安。
浮黎呆呆地站著,神情有些木,任由江岄在他身上作弄。
昆侖鏡內如何,江岄親身體會過,他自認修為不低,神器威壓下,卻根本動彈不得,被業火燒的吐血。
浮黎要在鏡中打贏朱雀並將其揪出,該是怎樣的困難。
他如何能做到,又為何要這麼做。
江岄按住浮黎的手腕一探,頓時怒火焚心。
原本洶湧的靈力幾息,
枯竭,
如死水一般。
他冷冷的盯著浮黎,問道“為何?”
既是如此凶險,為何不與他商量,怎會如此莽撞行事。
哪裡是帝君浮黎的作為。
他從來都是,心思深沉,鎮定從容,怎麼如今倒跟華胥一個樣了。
江岄自重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生氣。
浮黎隻任他抓著手腕,眼眸微斂,沒有言語。
玄光在一旁站著,看不下去的開口道“他還不是為了護你。”
江岄隻當作沒聽到,抓著浮黎的手腕握的緊緊的,直直的逼近麵前這人,再問道
“為何?”
浮黎靜默片刻,抬眼看著江岄道“他傷了你,我不會姑息。”
江岄聞言心中一動,愣怔著鬆了手。
不給江岄再問的機會,浮黎轉過了身“我去審他。”
便走出了水神殿。
玄光望著浮黎走遠,恨恨地看了眼江岄,表情頗為凶狠,厲聲道
“你若沒聽清我說的話,我就再說一遍。
“他是為了護你。”
“以前是,現在也是。”
說完也跟著拂袖離去。
江岄一個人站在殿內,心下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