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上神瑤光!
支走了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華胥,卞南坐在木床邊靜默打座,精致的雲杉木桌上,擺放著一壇已經喝光的酒,染香扇就放在他的身側。
妖丹的靈氣與神魂融合的很快,他雙眸閉合,撇開一些雜念,凝聚心神,一股空靈的仙力自丹田處如火焰一般燃起,越燒越旺。
再睜眼時,他已恢複了神力,腦中空明如鏡,原本枯竭的靈力遊走在經脈中,為他不停修複受損的神身。
房間內寂靜無聲,天色亦漸漸暗了下來,暮色柔和的投在卞南的側臉上,一片氤氳。
他低著頭眼神有些放空,當年那個笑顏如花的少年的身影慢慢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那個人逆著光向他走來,輕輕問道。
“你可是清水神君?”
那一刻,卞南了然,這個人就是他飛升上神的情劫。
他冷淡的看著那人圍在他身邊,始終不敢鬆懈半刻,攻防自如,隻要天劫一過,他就馬上離去。
自以為心如磐石,卻終非草木。
他把自己弄丟了,即便知道這些是假的,即便兩人走到這一步再不可能有結果,他依然忘不了最初的相遇。
因為這塵世間,再也不會有那樣清澈明媚的笑容。
尾犺從昏迷中驚醒,眼睛有些乾澀作痛,他伸手用力揉了揉,才看清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被鐵鏈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四周都是堅硬的石壁,而他胸口的妖丹被卞南挖走,還漏著血窟窿,靈力全失。
嗬——
輕笑一聲,他再次閉上眼睛,麵上的神情有些悲戚。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瞬間將所有的思緒擊潰,而後便是漫長的等待。
都淪為階下囚了,卞南待他還是這般知禮。
不知過了多久,尾犺咳聲道“進來吧。”
石門頓開,卞南已換上了神君的青衣,金冠束發,垂墜的墨發烏雲般傾瀉在後背上,他雙手托著一個藥匣,緩慢的走了進來。
尾犺睜開眼睛,微微怔了怔,嘴角勾起一絲笑,忍痛道“很久沒有見你這幅模樣了,真好看。”
卞南將藥匣放在地上,麵無表情的揭開了尾犺的衣襟,在胸口點了幾處穴道,抓起一把草藥對著傷口塞了過去,動作並不輕柔。
尾犺疼的一聲悶哼,張了張嘴,問道“…為何救我?”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卞南看也不看他一眼,又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幾顆丹藥,捏著尾犺的頜骨,想要硬塞進去。
尾犺卻異常順從的張開了嘴,吞下了丹藥,而後輕笑一聲道“你不用這樣,我會乖乖吃藥的,我還不想死。”
“我想知道,你為何那般篤定我會來救你,若昨日我沒有察覺到你有危險或是我來晚了,你難道真的就打算死在帝君?劍下?”
卞南清涼的眸光掃了尾犺一眼,神色冷淡道“有結魂在,你我同生共死,你不可能任由他殺我。”
“更何況,即便你不來,上神也早晚會發現,我手上有上神留給華胥的血珠,足夠我撐到上神回來了。”
尾犺挑了挑眉道“你怎麼知道那位劍神一定會救你?他可是親口對帝君說帝君要殺誰他不管的。”
卞南淡若琉璃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語氣卻極為淡然道“因為我知道,他是世間最良善之人。”
——
神殿西南三十裡。
此時已是一片廝殺,烏雲珠領著魔兵與極淵的星靈在人族的領地交戰,雙方你爭我奪,不死不休,鮮血染紅了方圓十丈。
烏雲珠一身勁裝揮舞著長槍,絕美的麵上滿是冰冷的殺意,胯下的駿馬一聲嘶鳴,仰起鐵蹄踏碎了一名星靈的頭骨。
一聲怒喝“讓清泠鳶滾出來!”
長槍一掃,隻聽一聲裂響,星靈布置的陣法毀於一瞬。為首的星靈眉峰驟然幽冷,手腕一抖,九捋星針飛了出去。烏雲珠冷哼一聲,飛身而起一記橫劈,帶著紫色的煞氣,星針齊齊震斷。
而後翻身下馬,一個閃身鉗住星靈的脖子將他提起,?目光陰沉狠絕的聽著他,一字一字的道“讓你家主子給我滾出來!”
星靈被掐的麵色漲紅,緩不過氣,卻依然瞪著烏雲珠道“堂堂幽冥少主,竟也如此不知禮數,極淵領土雖小,卻也不是好惹的,少主如此乖張行事,就不怕夜神殿下為難嗎?”
烏雲珠冷眼盯了半瞬,麵上閃過一絲暴戾,手腕一動,哢嚓一聲,扭斷了星靈的脖子。
與此同時,八道身影飄身而落,齊齊對著烏雲珠出掌,來勢凶猛,淩厲狠辣。
烏雲珠甩開星靈飛身閃躲,同時出擊,魔氣如洶湧的忘川,呼嘯而來,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湧去。
兩股靈力相撞,“砰”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黑色的濃霧在半空的炸開,如一朵盛開的花,妖冶黑暗血腥。
魔兵的後援不斷注入,廝殺更烈,遍地都是星靈的屍體,和著鮮血泛出淡淡的光華,點綴出一片璀璨的星光,慢慢消散。
眼見星靈將被全數殲滅,一道身影突然而至,強大的靈力瞬間接下了烏雲珠的長槍。
“夠了!烏雲珠!”
烏雲珠被迫退後三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單膝跪地,目光淩厲的盯著眼前的玄光。
不可思議道“你要乾什麼?!居然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