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上神瑤光!
他雖憐愛這世間,卻始終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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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南千算萬算,甚至以身犯險引江岄來到了九仙山,旁人尚且不能參透,他卻深知,隻需瑤光上神的一滴血,便能開啟三生石的結界。
可江岄對於三生石十分抗拒,半刻也不願多待,不作糾纏,便待著他走了。
當年浮黎虛情假意,明明報了欲除之而後快的決心,卻不忍傷江岄分毫。
朝夕相伴,愈發曖昧不清,凡心大動。
因而不能堪破這最後一件上古神器的秘密。
卞南眯了眯眼,清淡如水的眸光染上迷蒙之色,映照著江岄溫潤如玉的容顏,久久才移開目光。
這一次,他既有幸勘破天機,便絕不會再讓江岄陷入那時悲慘的境地。
江岄將卞南從九仙山帶回來後便孤身一人急急趕往天宮,一路沒有言語,陷入沉思。
他方才沒有刻意去問卞南緣由,想著廣陵看守九仙山,三生石又設有重重結界,無論卞南因何而去,隻要大錯未成,便不是他的職責。
他自認不是色厲內荏之人,既然守約在三生石外並沒有對卞南發動攻擊,便證明清水神君此人確實心思純淨,並無惡意。
卞南對他十分敬重,他若開口責問,便表明他對卞南有所懷疑,他並不想傷害卞南的自尊。
“天界許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一位粉衣仙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南天門人來人往,騰雲禦劍而來不知多少六界修士。
華胥今日這身青衣金冠倒是極為規整合禮,他遠遠從人間搖著扇子騰雲而來,端的一副好姿態,一落地,腰間的環佩叮當作響,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他手上拿著的是卞南借於他的染香扇,最適合在這種場合充麵子,懷裡揣著江岄的血靈珠,靈氣瓢泊,看起來倒有幾分四方帝神的模樣。
“是啊,還沒到時辰呢,也不知今日都有些什麼好吃的。”一開口就破了功。
粉衣仙子在旁邊站了許久,聽他這麼一說,噗笑出聲,湊上前來搭話道“這位是大澤的水神殿下吧,今日也是過來賀禮的?”
華胥以扇遮麵,堪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眸,退後幾步,笑道“正是,這位仙子可是花族之人?打扮的這般貌美,可是為瑤光上神來的?”
仙子麵上羞紅一片,眼睛一瞪,嬌聲道“水神殿下說笑了,這不是遁神從幻境曆劫出來了嗎?東皇鐘都給了麵子響了,我等小仙備禮雖薄,卻也是要來賀一賀的。”
華胥歪過頭,墨發垂肩,促狹道“說的倒確實像那麼回事。”
眸子一轉,笑道“真不是為了瑤光上神?我同他交好,可以透露一點給你”
仙子拱了拱手,氣呼呼道“水神殿下!莫要再拿小仙開玩笑了,小仙還未給帝君拜禮,便先行一步了。”
華胥搖著扇子看著粉衣仙子離去的模樣,撇了撇嘴“怎麼這麼不禁逗啊,哼,一點意思都沒有。”
天界這般鐘靈毓秀之地,人都是比著長得,美人一個賽一個的水靈,他前些年被玄光提溜著到處胡玩的時候,也曾見過不少容顏傾世的仙者。
卻沒有哪一個,能像江岄這樣,隻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隨意一個回眸足以令天地動容,仿佛天道所有的恩寵都給予他一人。
這樣的人,本就值得被世間所有的人傾慕,若不是畏懼帝君,江岄身邊早已人滿為患。
浮黎坐在瑤池前方的玉台上,隻淡淡瞥了一眼,便低下頭,眸光微沉。
芸芸眾生,沒有哪一個人能比得上他的江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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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岄指腹撫了撫麵上的白綾,他雖不願太多人知曉他眼盲之事,卻也不屑於遮掩,身為上神,理應光明磊落。
終歸,如今的神族也沒有那麼多對他居心叵測之人,不過是瞎了眼睛,掀不起波瀾,若真有人敢笑話他,浮黎不會姑息。
卞南臨時有事,未能同他一道入天宮,他便隻好獨自前往,隻知曉是遁神銀靈子飛升上神成功,東皇鐘驚動,故而開設宴席,六界同慶。
神族許久未有新的上神飛升了,此次實在是大喜,江岄與有榮焉,心中也染上幾分愉悅。
瑤池仙境已是賓客滿堂,因江岄重生不久,又極少在天宮露麵,大多仙人隻驚訝於他的靈氣與相貌,卻未能認出他就是那位威震四海的劍神瑤光。
仙家敬酒的敬酒,客套的客套,有些仙子聚在一起一邊看著江岄一邊嘀嘀咕咕。
江岄耳邊一片嘈雜混亂,有些無奈的掩去幾分聽力,直直的朝著瑤池而去。
到了入口處,卻被看守的天兵攔了下來,問他索要請柬。
“那個……沒有請柬不能赴宴嗎?”江岄溫聲道。
天兵見他周身靈光熠熠,一看便知來頭不小,便躬身行禮道“尊客稍候片刻,小神這就去請示帝君。”
江岄微微一笑,拱手回禮“有勞。”
“瑤光上神大駕光臨,小神有失遠迎,實在失禮。”不遠處一位神君打扮的人攔在正要前去稟報的天兵,在一眾仙俾簇擁下沉穩踏步而來。
聞聲者抽了一口氣,紛紛朝此處投來目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既而又紛紛俯首,朝著江岄行叩拜大禮,又私底下暗自打量著他,接頭耳語。
“這就是那位蕩平上古戰場的劍神啊,果然天人之姿。”
“是啊……不過,怎麼蒙著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