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乾笑兩聲,心中說不出的苦悶。
結婚三年了,他每天都在彆人的白眼下生活。
他小心翼翼的行走的,從來不跟任何人發生口角。
對於有些人的挑釁,也總是報以微笑。
而如今,三年期限已過。
他體內的封印已經完全消失。
過了今晚,他再也不想當彆人眼中的那個窩囊廢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陳默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
當計價器顯示兩百塊的時候,陳默下車。
黑暗中的清明山顯的十分詭異,光禿禿的山上沒有多少植被,半山腰凸出來的一塊大石頭上,兩顆青鬆聳立。
猛的一瞅,像是兩個人站在那裡似的。
二十分鐘以後,陳默氣喘籲籲的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這裡是一片挺開闊的地界,周圍被打掃的很乾淨。
青鬆正對著的方向,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包跟前,擺放著白酒還有水果。
不過水果上麵卻有小動物的牙印。
剛放下背包的陳默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不過眉宇之間,卻帶著一絲悲哀。
“老東西啊老東西,你英雄一世,死了死了卻還被小畜生搶吃的。”
“你說說你,這一輩子圖個啥,好好的清福不享,非要跑去非洲找我,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你滿意了吧?”
“現在柳宣過的很好,就是對我不太待見……”
“你救了我的命,我幫你守護柳家的產業,幫你照顧你的寶貝孫女,咱倆算是兩清了……”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隻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他……”
陳默動作緩慢的從包裡拿出新的白酒,水果。
“三年,期限終於到了……”
“三年了,我這是第一次跟你喝酒……”
把水果重新擺好,陳默用嘴巴咬開白酒,在墳頭前傾灑少許,然後對著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大半瓶白酒很快見底,辛辣的液體經過喉嚨淌進胃裡。
打了個酒嗝,陳默哈了一口酒氣,笑了,像是對著墳頭,又像是對著自己,說道“她跟我結婚三年了,雖說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但為我默默承受了很多白眼,我很愛她,往後的日子,我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委屈……”
“爺爺,你安息吧,你交待我的事情,我會永遠記得。”
說話間,陳默原本淡然的表情變的堅毅起來。
原來響晴的夜晚,忽然起風了。
隨著陳默緩慢站起身子,風更大了,飛沙走石,不遠處的兩顆青鬆被風吹的東倒西歪。
烏雲不知何時遮住了整個天空,蒼穹之上,宛若赤鏈蛇一般的閃電翻滾著,巨大的雷鳴聲,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撕破。
霎時間,豆大的雨點瓢潑落下。
很快,雨水打濕了陳默的衣服。
他閉著眼睛,享受著雨水的洗禮。
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像是過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從少時的全家慘死,在柳家幫助下逃亡國外,憑借努力成為被世界各國掌舵人譽為華夏撒旦的傭兵之王。
到三年前,被手下背叛,身受重傷。並且,偷襲他的那個家夥,用一種很奇特的武功封住了他的六經八脈,使他不能催動丹田,成了廢人。
關鍵時刻,是柳家爺爺再次出現拚老命救了他,老人家也身受重傷回天乏力,歸國後不久就離開人世,臨去世前把自己最放不下的孫女柳宣托付給了他。
正因如此,這三年來陳默不管承受多少白眼,甚至被妻子和女兒瞧不起,被人嘲笑也始終不為所動,一直默默守護在妻女身邊。
……
“我陳默,今天對天發誓,曾經所有失去的,我要加倍討還回來!”
話落,待陳默睜開雙眼時,疾風暴雨驟然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