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的贅婿人生!
事先,陳默已經得知,黎九的爺爺?黎拴住沒有安葬在烈士陵園,而是安葬在了黎家祖墳,一處滿是雜草的荒涼之地。
清明節祭奠死去的親人之際,隻有黎家人?給他燒點紙錢,比起烈士陵園擺滿了鮮花的墓碑,荒涼了許多。
陳默對於黎九,之前並不認識,他來民政局的目的,其一是為了黎拴住,老人家一生為國,到頭來卻落得個,連安葬在烈士陵園的機會都沒有。
其二,他想拉攏黎九,讓黎九回頭是岸,黎九之所以為米國做事,不僅僅是因為妻子沒錢看病,米國給了他幫助,想必更重要的原因,是對國家的失望。
如果黎九浪子回頭,那便是可以救出王欣楠父母的突破口。
就在陳默和葉學明剛剛邁步走進民政局,一輛軍區車輛緩慢在民政局門口停下。
隨後,郭建業拉著盧春花的手,從車上下來。
在郭建業的軟磨硬泡下,盧春花終於答應,離開她所居住的破舊院子,從而住到養老院去。
不過這可不是像老百姓需要花錢,才能入住的那種養老院,盧春花所居住的養老院,裡麵大多居住的都是一些烈士家屬,又或者沒有子嗣的老革命,這裡的居住條件自然不用多說,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專人配送,確保居住在裡麵的人,身體無憂,而且年紀大身邊不方便的,還有專人照顧。
盧存花也是滿麵春風,再來之前,郭建業已經帶著她去養老院看過了,裡麵的人都很友善,自從丈夫和兩個兒子相繼死去,盧春花便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如今這麼多年齡差不多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盧春花很是知足。
“老嫂子,咱們到民政局給你開個手續,你下午就能住進去了,我以後沒事就去那裡找你說話聊天!”郭建業也是很高興,雖說他位居高職,但也隻是個虛名而已,軍區的一切事務都有專人去處理,等明天自己就可以退休,安享天倫之類了。
“好,小葉子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十八年那年生日,我給你做的玉米窩窩頭不?你可是吃了六個!當時都把嫂子嚇傻了,小葉子,等咱們辦完手續,我還給你做窩窩頭,這次咱們做白麵的!”
“記得,我當然記得,那頓飯是我這輩子吃的最舒服的一次!”說到這裡的時候,郭建業已經淚流滿麵,他神情有些激動,顫巍著手從懷裡拿出來一個手絹,把手絹打來,裡麵居然是半個已經發黑的玉米麵窩窩頭。
幾十年過去,裡麵的水分早已風乾,窩窩頭也變成了一個堅硬的麵疙瘩,饒是如此,還是依舊能看出窩窩頭的大致形狀。
郭建業清楚的記得,十八歲那年,父母被土匪殺死,土匪把他帶到山上讓其乾雜活,一心想為父母報仇的他,趁著土匪頭子熟睡,摸了一把剔骨刀慢慢靠近,可還沒等動手,土匪便醒了。
看到拿著剔骨刀的郭建業,土匪大怒,說要把郭建業剁了喂狗。
這個土匪不僅殘害鄉親,還暗中和駐守在那裡的日軍勾結,時任虎頭山保衛營的李建義就在當晚,趁著夜色剿滅了這夥匪徒,並給救出了郭建業和其他一些被土匪抓來的老百姓。
那些老百姓這才得了自由身,而父母雙亡的郭建業就留在了李建義的身邊,起初他也隻是一個喂馬的小兵,後來李建義見這小夥子聰明且機靈,就讓他跟在自己身邊,當起了警衛員。
這一當,就是十幾年,李建義對他如對子,不光李建義這樣,就連李建義的夫人也這樣,郭建業十八周歲那天,恰逢李建義回家探親,老嫂子知道這事以後,覺的這孩子非常可憐,就把家裡僅存的一點玉米麵拿了出來,給郭建業做好吃的。
總共六個窩窩頭,被郭建業全吃了,當時郭建業還未老營長和老嫂子吃不吃,兩人笑著回答說不餓,後來郭建業才知道,老營長和老嫂子不是不餓,隻是想讓他多吃一點而已。
這麼多年過來了,很多事情郭建業早已忘卻,可唯獨這件事情,郭建業始終難以忘懷。
自從老營長犧牲以後,找到老嫂子,讓能他安享晚年,也成了郭建業的一塊心病。
回憶忽然間湧上心頭,讓年近六十的郭建業,這位軍區司令員早已淚流滿麵。
……
民政局大廳內,陳默在窗口谘詢了關於黎拴柱的事情後,略顯失望的搖搖頭,因為民政局的檔案上,並沒有黎拴柱這個人的檔案,也就是說,黎拴柱是烈士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被人抹去了,而且這個人的能量很大。
陳默打算返回地下室,問黎九索要一些關於黎拴柱是烈士的相關證明,一轉身,正好看到迎麵而來的郭建業和盧春花,隨即笑著開口“兩位老人家,這麼巧啊!”
“嗬嗬,我帶著她來辦理手續,今天就可以搬到養老院去了。”郭建業對陳默的印象還算不錯隨即抓著他的胳膊“小陳,上次的事情還多虧你了,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