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些東西,我恐怕都得拿走。”陳默把照片放回塑料袋子,然後拉上拉鏈。
“行,那就都拿走吧,大兄弟,你不在這吃飯了?”
“不吃了,這些東西挺著急的,我先回去了。”
“好。”
陳默提著帆布包出了院子,把帆布包放在後座位置,衝玉芬擺了擺手,然後驅車離開。
幾個小時以後,陳默順利登上了返回雲城的航班,隻不過在登機的時候,因為行李又破又舊,還惹的安全員的一陣白眼,不過有識貨的人指出,這個包有些年頭了,像是七幾年部隊上發放的……
回到雲城以後,陳默開機,兩條未讀短信蹦了出來。
一條是柳宣發來的,問他現在何處,另一條則是王欣楠發來的,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返回雲城了沒有。
先是給柳宣回複我還在雲城,回去之前,我還要見你一麵,接著又給王欣楠回複東西都拿到手了,現在剛到雲城,我現在馬上拿著東西去找郭老。
兩個小時以後,雲城軍區總指揮辦公室。
所謂的雲城軍區,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區,這裡並沒有大量部隊駐紮,這裡隻是一個預備役的訓練基地。
而郭建業郭老,正是這處訓練基地的總指揮。
郭老平常並不在基地當中,雖說貴為總指揮,但他並沒有什麼具體工作,隻是一些重要會議才會出現。
可能有人會奇怪,郭老這麼大年紀了,為何至今還沒有退休。
這是由於訓練基地的副總指揮,前些年因為一點作風問題,受到了處罰,郭老總指揮的位置,本該是早就由他接任的,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以後,這人升職的事情,就被壓了下來,不過上級的意思,還是把總指揮的讓他接替,不然郭老都這麼大年紀了,早就派人過來頂替了。
這個副總指揮,自從犯錯以後,也深刻認識了自己的錯誤,並且改正良好,今年年底,郭老就會退休,這位副總指揮,便可以把副字去掉了。
郭老對這位副總指揮,也非常看好,當時他犯錯誤的時候,恨其不爭,狠狠罵了他一頓,不過在此期間,還是把訓練基地的一些事情交給他處理。
所以,郭老這個總指揮的頭銜,隻是一個虛職而已,更多的時間,他則是呆在家裡。
乾部家屬院,剛從養老院看望老嫂子回來的郭老,正一臉滿足的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現在找到了老營長的老伴,並給對她進行了妥善安置,幾十年前的心願終於完成,一直壓在郭老心裡的石頭,也算放下了。
今天就郭老一個人在家,他打算休息一會兒,然後去樓下跟老王頭殺幾局象棋,老王頭是出了名的象棋迷,象棋造詣非常高,郭老也是象棋愛好者,兩人算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昨天兩人總共殺了五局,其中有三局郭老都敗下陣來,老王頭便開始嚷嚷,說郭老是他的手下敗將。
郭老打算今天好好殺殺老王頭的銳氣,年紀大了,吃飯本就不多,隨即喝了半碗稀粥之後,郭老正打算出門之時,門鈴響了。
剛忙過來開門,隻見陳默站在門外,手中還提著一個打著補丁的帆布包,頓時想到陳默之前跟他提過的請求“快進來,你把那個黎拴柱的資料找齊了?”
“對!”陳默邁步走進屋子,原來他是想把帆布包放在桌麵上的,但看到帆布包滿是灰塵,而且桌麵被擦拭的很乾淨,猶豫過後,他把帆布包放在了地上,並且隨口說道“郭老,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郭老點點頭,隨即拎起帆布包放在桌上,並且表情鄭重的對陳默說道“小陳,你可知道這帆布包有多少念頭了?”
陳默搖頭。
“這是七十年代,部隊下發的帆布包,我也有一個。”
說這話的時候,郭老已經拉開了帆布包的拉鏈。
當看到裡麵幾件老舊且打著補丁的舊軍裝時,老郭當即就是一愣。
他拿起一件洗的發白的淡藍色軍裝,伸手觸摸著上麵一層又一層的補丁,眼角不覺有些濕潤,
這件淡藍色軍裝,也算是華國的第一代軍裝了,給他配套的是草鞋和小米加步槍。
它陪著無數老革命,走過了十萬裡長征,翻雪山,過草地,飛奪瀘定橋。
往事一幕幕,也隨之浮上心頭……
而那一件件軍功章,和那張泛黃的黑白老照片,更是讓郭老心頭震撼。
良久之後,郭老才從悲傷中走出,看著陳默說道“你把這個黎拴柱的情況,跟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