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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1 / 2)

巴山劍俠傳!

一百零八

昏沉燈光中,武傳玉感到有人拖著他向裡走動,然後是鐵鏈“哐當”的聲音,武傳玉感到身下是一堆茅草,許多牛糞混在其中,抹在手上很難受,很臭,武傳玉艱難的抬頭看了一看,是一間牢房,看樣子是由牲畜圈改成的,現下他神誌還是不是很清楚,也辨彆不了方位。

便聽到幾個人的聲音在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是方元化大人的,隻聽道“本官要將這廝明正典型,這廝裡通了流賊,還強搶民女,擁兵自重,竟然想當一方諸侯。”便聽到一女聲道“大人,他武功甚高,這強人一旦清醒,便是一大大的禍害,還是儘早將他誅除才是。”武傳玉努力的抬起頭來,因為這聲正是水明苫的聲音,武傳玉心中升起一陣子迷茫,心道“明苫一定要殺了我麼?到底是為什麼?我對她那點兒不好,那點兒對不起她,她這麼恨我。”便聽到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大人,其實並不須要如此,隻要將他的手筋挑斷,他便是蓋世的英雄,也無用武之地,到時在眾將麵前將他明正典刑,正好讓人知道誰才是三軍之主。”武傳玉聽到此言,依稀是李文宏的聲音,心道“原來這段時間為方大人穿針引線的人便是他,真是難怪不得。”

方大人甚是重視李文宏的意見,便道“文宏賢侄,還是你想得周到,在眾將麵將他斬首,正好立威,古人言入其軍斬其帥,正是此舉也。”水明苫說了幾句什麼,武傳玉張大耳朵,也沒有聽清楚,倒是聲音很急促。

便聽到一群人走入了牢房中,聲音粗重,方大人的聲音傳來,隻聽道“將他的手筋挑了,用鐵鏈穿了琵琶骨。”原來官府對付江洋大盜,便用的是此招,隻要將琵琶骨穿了,一身武功便再也沒有了,武傳玉心中升起一股子怒意,叫道“方元化,你過河拆橋,我何時想過要……”話還沒有說完,便有幾個壯漢擠過來,武傳玉朦朧中看到一段燒紅的鐵頭遞過來,知道方大人想穿了自己的琵琶骨,這琵琶骨可是輕易穿不得,若是被穿了,手上從此無力,便是一個尋常的壯漢也打不過了,到時自己一身武功可以說是全完了,想到這裡,口中大罵道“方元化,你這小人,我從來沒有相過奪你兵權,你為何如此害我,當真是天理不容。”

水明苫的聲音傳來,隻聽她道“大人,這惡徒仗著一身武功,強搶了我去,若是他再也不能仗武為惡,那麼真是莫大功德。”武傳玉聽到此處,心中猛然如同被戳了一刀子,雖然此時眼睛看不清楚,但是也可以聽到水明苫語氣中的決絕,那誠然是半點兒猶豫也是沒有的,聲音又冰又冷,絲毫沒有暖意,叫道“明苫,你為何要如此,你以前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麼?”水明苫聽聞此言,半餉沒有說話了。

方元化大人謂左右道“還不將他的施刑,你們還等些什麼?”武傳玉道“明苫,我自問對你一片至誠,你為何如此對我,當真是我什麼地方沒有如你的意麼?什麼地方對不住你麼?……”聲音在牢中遠遠傳了開,激起一陣子回聲,水明苫卻半餉無語,空空的牢中隻有黑暗,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武傳玉大聲道“方大人,你放我出去,我便再也不尋你的麻煩,我本是一個隨意飄泊的江湖人,根本無心於朝堂,你放了我,我也不與你為難,何必斷了我立身之本的武功,如此做法,當真惡毒到了極致……”方元化大人一時有一些意動,似是想下令讓手下放開武傳玉,武傳玉又道“你放了我,便說我被流賊刺客所殺,我便再也不回來,方大人,你說如何?”方元化有些意動,武傳玉畢竟然三番五次救了方家莊於水火中,畢竟是有恩,再說沒有武傳玉,也根本不可能打敗流賊。

不想水明苫的聲音傳來,隻聽道她道“傳玉,你已經為我做了那麼多了,便再我做一件事罷,你反正是愛我的對不對,反正你是不會在意的對不對?我求你便為我再多做一件事吧”武傳玉聽聞此言,隻感到心中一片冷涼,心道“原來她根本沒有將我放在心上,根本沒有絲毫情意於我。”大叫道“天啊,我做錯了什麼?”

水明苫又對方大人道“大人,放了他,他定然回到軍中發召集舊部殺來,到時誰能保證您的安全。”李文宏略有愧疚道“武少俠,我們隻廢了你的武功,除了你的軍權之後,我會找個地方讓你安渡後半生。”

此時幾個壯漢一齊使力,武傳玉大叫道“你們放開我,若是平常,你們幾個也敢近我的身。”那使燒紅的鏈頭的壯漢笑道“哈哈,你平常高高在上,今天落在我們手上,看你還能咋辦?”武傳玉便眼睜睜看著那燒紅的鐵頭猛然刺入自己的肩膀,那刺痛正想奪去他一身的力氣,一股子糊味伴著扯骨頭般的劇痛讓武傳玉一聲慘叫,他頓時昏迷過去,臉上有淚水流下。

方元化撫須道“此次能拿住此賊,還是李夫人的功勞。”

一盆水淋在武傳玉頭上,武傳玉睜開眼,便看到牢房的青石頂,上麵的蛛絲在寒風中飄來飄去。

一個獄卒,大叫道“姓武的,老爺今天傳你過堂。”武傳玉嘶聲道“過堂,不是將我暗地殺掉麼?方大人也怎麼的傳我過堂。”那獄卒不多言,幾個戟士擠進來,扯住地上的鐵鏈,帶頭的戟士道“這人殺我們許多兄弟,且不用客氣。”幾個人猛然一扯,那鐵鏈連著武傳玉的肩骨,武傳玉隻感到一股巨力,似是將自己扯成數片,慘叫了一聲,向前撲倒,身上再無一分力氣。一名戟士叫道“嘿,這穿琵琶骨還真是有用。”後麵眾人笑道“如今英雄也落到我等股掌之間。”那個戟士道“我們且朝他撒幾泡尿如何?”眾戟士大笑,幾個解下褲頭,圍在武傳玉身邊,“嘩嘩”聲中,一股股溫熱的尿水淋了下來,眾戟士皆大笑起來,一個戟士道“都說他是英雄人物,說他怎麼怎麼了不得,一人能退十萬大軍,我看也不過如此,如今也喝我等兄弟的尿水,看來不過如此。”眾戟士哈哈大笑起來,皆作無比得意狀。

那獄卒道“方大人還等著傳他過堂。”幾個戟士知道時間耽誤不得,便扯著鐵鏈的另一頭,走在最前,武傳玉此時被數個戟士拖動,在地上滑過時,尿水從身上流下,混著血水,前麵的戟士笑道“若不是那耿如紀強鬨,今天便可以將這武傳玉殺了,不過老爺說要用這武傳玉誘殺他的幾個下屬,若不是如此等了一些時間,早將他活埋了。”原來方大人還打著誘殺武傳玉老部下的主意,幾個人將武傳玉扯動,一縷陽光照在武傳玉的臉上,他抬頭一看,竟然到了練兵衙門的大堂之外。

裡麵的聲音傳來,隻是有些恍惚,便是耿如紀的聲音,便聽到耿如紀大叫道“方大人,你想私斬朝庭命官麼?武統領亦是從五品朝庭命官,你竟然私下將他擒拿,還抄了他的家。”方元大人冷冷道“他私通流賊,證據確鑿,而且強搶官女,正當拿下,本官正是正朝庭法紀。”

幾個戟士因為武傳玉身上都混著尿水和血水,都不願意用手拉武傳玉,隻將武傳玉用鐵鏈拖入了堂中,武傳玉隻能看到兩邊站的兩排持戟士,耿如紀神色激動,與在堂中與方元化大人爭吵。

看到武傳玉一身慘狀,耿如紀臉現怒容,搶步上前,也不嫌武傳玉身上臟,將武傳玉臉上的頭發之類撥開,又看到武傳玉被穿了琵琶骨,回身向方大人咆哮道“方元化,你當真無恥之極,用這種手段對付有功之人。”說話間用手指著方元化,他一介書生,本來就不善長罵人,這可以算得上他說的最重的話了,方元化隻是以手撫須,笑道“對付裡通流賊之人,不用太客氣罷。”武傳玉此時無力說話,隻能用發出“嗬、嗬……”的聲音。

耿如紀道“方大人說他裡通流賊,有什麼證據麼?若是沒有,少不得受本官參一本。”方大人道“這事,莫須是有的,隻是不為人知罷了。”耿如紀怒道“當真是放屁,你是秦檜麼?若是你沒有證據,即刻放人。”方大人悠悠道“證據也是有的,來人啊,將李夫人帶來。”

便見到幾個婆子扶著水明苫上來,此時水明苫產期日近,肚子越發大了,走路亦是不方便,此時的水明苫似是極為不願意出現在此間,臉上帶著極不懷願的表情。等到水明苫走了堂前,方元化道“這位是誰,耿大人知道罷?”耿如紀眉頭一皺道“你將武夫人扶到這裡做什麼?我在城中武統領的家中去尋,卻沒有尋到他的夫人,沒有想到是在你這裡。”此時耿如紀還以為是方元化將水明苫扣押了。

方元化道“讓李夫人自己說罷?”耿如紀道“這卻是讓我糊塗了,方大人,你打的什麼算盤。”方元化悠然道“耿大人,且不要著急,聽李夫人說,說完之後,你便不會認為武傳玉是無辜之人了。”

水明苫站定了,因為她有身孕,加這他夫李文宏亦是有功名在身之人,便可以不跪,水明苫緩緩開口道“耿大人,你可知妾身是被這賊子搶來的麼?”耿如紀道“且說話明白一些。”

水明苫道“妾身夫家姓李名文宏,想必耿大人亦是知曉,妾身之父是當朝新晉閣臣水群,想必耿大人亦是知道的。”

耿如紀抽一口冷氣,新入閣的閣臣,那便是閣老了,沒有想到眼前女子的父親就是當朝新入朝的那一位閣老,當真是讓極有來頭的,這位新的閣老有望成為楊閣老的接班人,實在是正統清流的領軍人物,自己以前見到她,卻是不知她有這麼大的來頭。

水明苫又緩緩道“妾身夫君文宏在流賊起兵時,困守孤城,後來不見了蹤影,妾身本當與夫君同死,隻是不想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不得不苟全性命於賊手。”水明苫話還沒有說完,耿如紀發現不對勁,順著這話頭下去武傳玉便是賊人了,便猛然打斷道“李夫人,你少說廢話,今天本官說實話,以前你跟在武統領身邊,本官見過你幾次,當時本官就認為你不是什麼好人,你的意思早武統領就是將你劫走的賊人了。”

水明苫道“對,他亦是賊人,他從賊首小明王手中將妾身搶出來,與賊首發生衝突,小明王容不下他,他便投入官軍之中,一來躲開小明王,二來可以借官府之力逞一已之私,他本身便是賊首的出身,正是為了妾身,才和賊首小明王鬨起來,他和魔教的長老之間關係不清,正是他搶了妾身,中間種種不法之事,與小明王勾結之事,妾身都可以一一列證。”說完以手指堂間趴在地上的武傳玉,此時武傳玉已然無力抬頭,隻有發出“嗬嗬”之聲。

武傳玉本來心如死灰,也不大在意彆人編什麼罪名來害自己,聽到這番言語,嘶道“明苫,你說我和魔教有關聯,卻說得清楚一些,我怎麼會與魔教長老有關,我都是為了你,難道你不知道麼?”

水明苫道“魔教有一長老,叫袁可玉,便是這位魔教長老之助,他才可以從流賊中逃將出來,在泰安城中,這位魔教長老又曾上門到訪。”武傳玉歪著頭想了一下,嘶聲道“休要胡說,張存仁是好人。”袁可玉和張存仁確實在泰安時上門造訪過武傳玉。

耿如紀惱恨水明苫,又想到當時李率教救了泰安城,卻死於崔歸元之手的舊事,怒道“那以前幾次在城中見到本官,你怎麼不向本官揭發,怎麼現在揭發了,照你這麼說,你便是失節了,水閣老真是極好的家教,本官少不得風聞言事了,參他水閣老一本了,讓他入不了閣,看來水閣老不能天下正統清流之表率。”言下之意要借這個由頭好好參一本水閣老,耿如紀本就是閹黨中人,衛老公巴不得手下人好好對付一下水閣老。

方元化撫須道“耿大人,你我雖然是名教中人,但是女子為了肚中孩子忍辱負重,也是無可厚非的。”耿強紀道“這位李夫人早不揭發晚不揭發,這個時候揭發,方大人與本官之前都曾見到這李夫人,而且武傳玉也不是時時都在她的身邊,完全沒有肋迫,這說明這李夫人話裡有鬼,她的話信不得。”此時耿如紀想起李率教被害死在曆城,心中思量,定要保住武傳玉,早將自己的君子做派扔到水溝中去了,此時節操是路人。

方元化笑道“想必是武傳玉命人時時監視李夫人,是不是,比如那個賊人張衝,便走掉了?”此時方元化卻在向水明苫暗示。

水明苫剛想開口,耿如紀道“我記得城內各位大人的女眷幾次集會,都是在一起,沒有男子在一邊,那時這位李夫人完全可以走脫,她卻不走脫,所以她說的話,完全不可以取信,方大人,想必你也是被她迷惑了。”

水明苫臉色有些發青,不知道說一些什麼,這卻是個漏洞,事實上那個時候她以為李文宏死了,還以為流賊會攻破城,所以要用到武傳玉的時候很多,後來流賊事敗,事情回到了原點,她當然想重回自己原來的路上。

耿如紀拿出黨棍的本色道“方大人,她的話,信不得,怎麼知道這個婦人不是自己主動投的賊,這個淫婦還稱自己是節烈,本官看是她自己從了賊,如果她說的話信不得,那麼武統領便是無罪的,你當當庭將他放了。”耿如紀說來說去,就是想放了武傳玉,保武傳玉無事。

水明苫還想開口,耿如紀搶白道“淫婦,以前幾次見到你,本官就覺得你心術不正,不是什麼好貨色,按你說你失身於賊,本官看來你是主動投賊,因為惱恨武統領擊破流賊的大功,害了你的相好,是以恨了武統領,是故編出這些話來誣陷武統領,你一失身,就當身死,以全名節。”後一句話用力吼出來。

水明苫牙一咬,突然不顧自己大肚子,朝地上一跪,道“耿大人,之所以以前沒有說出實話,是因為小女子一時被他所惑,為他所感動,竟然真的起了與他共渡一生的想法,是以沒有揭發於他,隻是後來才知夫君沒死,才想將事情向方大人說起。”

方元化不等耿如紀搶嘴,急忙道“耿大人,女子嘛,都是如此,她又不是你我讀聖賢之書的名教中人,一時為賊所感動,後來醒悟,也不晚嘛。”

耿如紀一時語塞,因為這樣一來,又找來出借口來將武傳玉救出了,水明苫自打耳光,讓他沒了借口。

方元化急忙道“將武傳玉收押回去。”此時他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耿如紀無法,指著水明苫怒道“好、好、你這淫?穢婦人,本官好好參一本水閣老,他教的女兒失節,看來水閣老家教不是甚好,本官馬上上表參他一本。”

此時耿如紀看到武傳玉被執,他一早對於李率教死於曆城心有愧疚,這次又看到武傳玉又將有相同的遭遇,心中急起來,也跟女子過不去了。

耿如紀一甩袖子,搶將出門,心中道“便是扔了節操,也得救出武傳玉。”

武傳玉又被扔入了牢中。

黑暗中武傳玉睜開眼,便聽到門外有獄卒道“夫人,這個地方你還是不要再來,平白無故汙了您的鞋子。”那獄卒口氣中帶著討好的口吻,武傳玉突然心中一動,道“莫不是明苫來了,明苫雖然害了我,定然是被那方元化所逼迫,她與我朝夕相處近半年,心中怎麼會對我沒有半點情意,定然是如此了……”想到這裡,武傳玉心中升起一股希望的火焰來,隻要水明苫心中有他,武傳玉便可以半點都不記恨。他掙紮的從牢中的濕草中起來,將臉上的糞便抹了抹,但是受刑之會身體大損,連一個常人也不如,便向門口爬了數步,嘶聲道“明苫,明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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