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是要靠你打,我隻能配合你。”他朝我笑了一下,“一定記住,不要緊張。”
坐了十來分鐘,裴曉於的舅舅舅媽來了。我有很多年沒有再見過他們,我起身要打招呼時,裴曉於的舅舅看到了我。
“雲邊,呀,好多年沒見了,變成大姑娘了,變漂亮了啊。”裴曉於的舅舅笑得爽朗。
“可不是,都大姑娘了。”裴曉於的舅媽也一臉笑容。
看著他們笑嗬嗬的樣子,我懸著的心略略放了一點。
“那位……就是你男朋友吧?”舅媽擠著眼睛萬分好奇。
我很尷尬,僵笑著點頭“對啊,我男朋友。”
扭頭後,我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拉了拉莫文鬆“文鬆,這兩位是曉於的舅舅和舅媽。”
莫文鬆朝他們點了點頭。
“年紀有點大了,很有錢吧,我聽水嬸說你男朋友給你買的車是大眾,說是要三十多萬呢,真有錢啊。”舅媽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莫文鬆,用家鄉話跟我嘮嗑。
“握個手,來來,握個手,我是曉於的舅舅。”裴曉於的舅舅說著蹩腳的普通話,伸手抓過莫文鬆,用力的握著晃了晃,“曉於給你們添麻煩了,很不好意思啊。”
“沒有,沒有。”莫文鬆客氣的笑著。
“抽煙,抽煙。”裴曉於舅舅又拿出了煙。
“實在抱歉,我不會抽煙。”莫文鬆搖手。
裴曉於的舅舅舅媽看著我,舅媽小聲嘀咕“一個大男人連煙都不敢抽,雲邊,你管得可真夠緊的。”
“新亞叔,蓮花嬸,我們還是說曉於的事情吧。”我趕緊給他解圍。
“雲邊。”莫文鬆直呼我的名字,“這樣吧,我再去開個房間,我們到樓上慢慢說。這裡人來人往的,說話也不太方便。”
“行。”我點頭。
裴曉於的舅舅連連擺手“就這裡說吧,曉於人呢?”
“她睡了,剛從醫院出來,她身體不是太好。”我有些謹慎的說,曉於懷孕這事,我也不敢隨便說漏了嘴。
“雲邊,你和我們家曉於同在深圳,她在那邊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舅媽問我。
“我不是很清楚。”我道,“我回家是因為我爸摔傷了,我回來看我爸,我不知道曉於也回來了。”
“哦。”舅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昨天晚上來找她的那幾個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我遲疑了一下“聽曉於說了一點。”
“這死妮子看來是在外麵找了男人,新亞,你媽真好笑,還想著給她找人家。現在估計是很難,心都野了。有好人家也不會要她啊。”舅媽撇撇嘴,“反正你看著辦吧,接回去也是你爸媽的事情,我們自己家就三個孩子,哪有精力管她的事情。”
舅舅點燃了煙“雲邊,你老實跟我說,曉於在外麵有沒有男朋友。”
“有,結婚了。她的戶口本上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所以她一直都隨身裝著,她確實結婚了,這個你們去鎮上派出所找熟人查查就清楚了。”我如實回答。
“你說什麼,真的結婚了。新亞,她真的結婚了,我就說嘛,難怪今年都不寄錢回家了,原來是結婚了,養小家去了。”舅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雲邊,不怕你笑話,反正曉於的事情你也知道。她從小寄養在這上麵,她那個爸爸說好了八歲就接回去的。結果呢,一年拖一年。每年讀書,吃飯,衣服,林林總總,什麼不要錢啊,她爸爸是一分錢都沒有給過我們。好不容易盼著曉於高中畢業了,以為她能減輕一點負擔。就給我們寄了兩年還是三年的錢,現在倒好,她不聲不響結婚了。”
舅舅垂頭抽著悶煙,莫文鬆一直冷眼旁觀著。
“新亞,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人,你接回去讓你爸媽養著吧,還指望著找個好人家收點聘金,現在她結婚了,讓她去離婚吧,看二婚姑娘有誰要。”舅媽瞪著眼睛看著舅舅。
“蓮花嬸,還有一件事……”我頓住,舅媽盯著我看,“曉於還懷孕了,兩個月了。她老公在外麵有彆的女人,又在外麵欠了好多賭債。我聽曉於說,昨天追回來那些就是來要賭債的。”
“你說什麼?”舅媽就差沒一蹦三尺了,“懷孕了?什麼時候懷的孕?”
“嗯,懷孕了。所以,她真的無路可走,隻能回家。新亞叔,蓮花嬸,想想她也很可憐。早上的時候,我是實在看不過去,她外公外婆打得太狠了。所以,我才帶著她跑的。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去過一次醫院了。醫生說,這個孩子一定要好好保,如果保不住,以後就生不了了。如果你們不相信她懷孕的話,待會你們再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長歎著氣,“蓮花嬸,我過幾天就要出去了,你們可要好好照顧曉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