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我不過就起來吃碗麵條。”他有些滿不在乎的樣子,“雲邊,事實上,你在和深圳和曉於也一直有聯係吧。”
“不關你的事。”我看了他一眼。
他這才閉了嘴,有些悻悻的走過來幫我一起擇青菜。
我沉默著,有些事,死在記憶裡,漸漸都風乾了。姚雲深終究是我哥哥,這麼多年後,他可能以為我忘了,但我忘不了。
我把麵條煮好時,我嫂子也下來了。
“雲邊啊,你怎麼現在才弄吃的,都兩點半了。”她揉著眼睛走到了灶台旁,“還有沒有我的份,我也餓了。”
“有,還有,我給你盛。”我哥跟狗腿子似的,趕緊跑去拿碗了。
我端著一碗麵條回到了房間,裴曉於靠在床頭發著愣,見我端著麵條進了屋,她翻身就爬了起來。
“快吃吧。”我端著遞到她手裡。
她跟三年沒吃飯了一樣,呼啦呼啦就吃起來了。我笑笑,又走回了桌子邊拿起了手機,莫文鬆給我發了兩條短信。
他說太晚了,你們早點睡,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把阿生勸回去。第二條他說你膝蓋不要緊吧?
我回了一條好。
次日早上,我起床時,我哥和我嫂子已經去了店裡。洗刷過後,我進了廚房開始做早餐。用電飯鍋熬了點粥,我洗了菜準備切,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裴曉於。我驚了一下,關掉了一旁放音樂的手機,仔細聽了聽,是裴曉於的外婆。
我拿著手機跑出廚房時,裴曉於也出了房間。
“我外婆在找我,雲邊,我得回去,不然要被她罵死。”裴曉於慌裡慌張的。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跟上她的腳步,裴曉於的外婆脾氣還挺大的,小的時候裴曉於沒少挨她的揍。
跑出我家大廳,我聽清楚了,裴曉於的外婆呼天嗆地的在哭喊,說裴曉於不見了。又說是昨天晚上家裡來了幾個男人,半夜把人給拐走了。
我聽得一頭黑線。
前麵的裴曉於加快了腳步,我拉住她的手“你彆走那麼快。”
她麵色有些蒼白,反拽緊了我的手。
幾分鐘後,我和裴曉於走到了半坡那裡。裴曉於的外婆眼神也挺好,立刻就看到了我們。老遠的,她就哭喊著跑來了。
我們走到坡底時,裴曉於外婆也跑到我們跟前。
“遠秀婆婆。”我喊了一聲。
“你這個妖精,你還知道死回來啊,我還以為你被那些男人拐走了。”裴曉於外婆一把抓過她,沒頭沒腦的就朝她打了下去。
“外婆。”裴曉於被打得哇一聲就哭起來了。
“遠秀婆婆,你彆打她啊。”我嚇得張臂去護裴曉於。
“雲邊,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養她這麼大,指望她找個好人家嫁。她去了外麵就搞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引得那些男人半夜三更找到家裡來,簡直是臭不要臉。你給我讓開。”裴曉於外婆用力推了我一把,“你那短命鬼媽媽當年說了要把你丟到雪地裡凍死的,是我看不過去把你抱回來養。要是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如讓你媽把你凍死呢。”
“外婆,你彆打我。我和林生是結了婚的,我們有結婚手續,是法律承認的。”裴曉於哭得傷心。
“結婚手續個屁,你擺酒了嗎?你舅舅去坐了上席嗎?我答應了嗎?你想男人想瘋了嗎?你還要不要臉啊。”裴曉於外婆更生氣了,手上的勁頭也越來越大。
“遠秀婆婆,你不能打她。”我也急了,照她這麼打下去,打流產了怎麼辦啊。情急之下,我死死的抱住了裴曉於外婆,亂作一團,我手裡的手機還響起來。
“曉於,好漢不吃眼前虧,快跑啊。”我改成了普通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