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晴柔冷笑,滿眼絕望又強撐堅強的眼神死死地瞪著戚千亦:“彆說了,你,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聞言。
戚千亦不再言語。
不同經曆決定不同性格,既然賀晴柔拿定了主意,她就沒有資格再左右賀晴柔的想法。
不欲再跟戚千亦多言,賀晴柔徑直打開車門離去。
直至走到僻靜無人的地方,賀晴柔才任由眼淚簌簌落下,她跌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把包捂在胸前,像是抓著最後一絲依靠。
她哭得哽咽,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自從賀家破產,她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她父親投資失敗,對賭失敗這是命,本怨不得任何人;可偏偏戚然卻拿她當狗一樣戲耍,在她最灰暗的時刻,火上澆油。
因此。
哪怕已經過了幾年,她仍然十分清晰地記得戚然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賀晴柔哭了很久,才勉強整理好狀態離開這裡。
最艱難的時刻她已經扛過去了,眼前這點挫折,又算得了什麼?
一時的得意並不能代表永遠,戚然的馬腳早晚有一天會露出來,屆時,她倒要看看,還能有誰護著她!
賀晴柔前腳剛離開,消息後腳就被送到了紀淮那去。
紀淮臉上看不出喜怒:“嗯,我知道了。”
說罷。
他掛了電話,看向剛剛抵達的戚千亦。
戚千亦穿著整套乾練的西裝,頭發高高束起,經過戚家多日來的浸潤,她美得更加驚心動魄,周身的氣場亦煥然一新。
看到紀淮,戚千亦微微怔愣,但也隻是一瞬。
朝紀淮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她徑直朝病房走,不想,紀淮會擋在她身前,將她攔下。
戚千亦微微皺眉,似不解紀淮的行為:“我來看戚然。”
“她睡著了。”
紀淮對戚千亦的態度,算不上有多好。
“我看一眼就會離開。”
紀淮再次重申:“她睡著了。”
戚千亦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有些摸不準紀淮的意思。
紀淮語氣淡淡的,卻有著說一不二的強勢:“談談?”
“嗯。”
二人一同坐到了走廊長椅上。
這一層被特殊交代過,除非必要,不會有閒雜人等出沒,這裡的談話,亦不會被傳出去。
“你跟賀晴柔什麼關係?”
紀淮開門見山地道明了目的,麵上無有表情,實則看似不經意的眸,始終在觀察著戚千亦的反應,以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戚千亦沉默了幾秒,似在斟酌,隨後才答:“我的身世,是賀晴柔窺到真相之後,找上門來告訴我的。”
“所以,你跟她一起策劃了這場事故?”
戚千亦臉色驟然難看:“我要對戚然動手,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這件事我不知道,我跟賀晴柔的聯係在我回到戚家,給了她一筆錢後就斷了。”
“還有!”
戚千亦看向紀淮,一字一頓:“我跟戚然的關係,沒你想得那麼糟。”
紀淮盯著戚千亦看了三秒:“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戚然很珍惜你,你最好不要辜負這份珍惜。”
說著,紀淮起身:“她睡著了,動作輕一點,儘量不要吵醒她。”
戚千亦動了動唇,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