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狹隘了,紀先生您的考量很妥帖,我也很感激您。”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臨出發前,賀晴柔回房間換了套衣服,從上到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脖子都沒露出來。
戚然知道,她在害怕,但這是她不得不麵對的現實,她不能逃,隻能硬著頭皮闖過去。
不得不說。
昌景州著實有幾分變態在身上。
得知賀晴柔有意求和,他故意把見麵的地點設在了他侵犯賀晴柔的包廂。
賀晴柔不想還未談判之前,就因為這點小事而落了下風。
再者說,這也是她必須要邁過去的坎。
這口氣。
賀晴柔能忍,戚然不能。
二人抵達。
戚然在確認跟紀淮是保持通話的狀態後,推開了門。
她能明顯感覺到,包廂門被推開,昌景州的臉隨之出現的那一刹那,身邊的賀晴柔狠狠抖了一下。
一路上的心理建設,在此刻隱隱有了崩盤的跡象,賀晴柔雙手攥拳,指甲狠狠地掐進了肉裡,以疼痛來令自己保持鎮定。
“喲?戚小姐也來了?”
昌景州笑看著二人,完全沒有作奸犯科之後的懊悔或是膽顫,甚至,他眼裡還彌漫著幾分輕視與得意,這樣的眼神與語氣,狠狠地紮在了賀晴柔的心裡。
戚然不甘落後,仿著昌景州的語氣:“是啊,一道來看看物種的多樣性,領略一下畜生的下限究竟有多低。”
昌景州臉上的笑意凝固,他眯了眯眸子,看向戚然:“戚小姐倒是膽大。”
戚然微微一笑:“這才哪到哪?昌總怕是沒見過我更膽大的時候。”
說話間。
戚然拉著賀晴柔朝昌景州走近。
賀晴柔在抖,她克製得很辛苦,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傷害,並非一朝一夕就能磨滅。
“哦?”
昌景州身子後仰,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戚然:“不如戚小姐給我開開眼?”
“好啊!”
戚然欣然應允,她抬眼打量了一番四周,一腳蹬在麵前的椅子上,抄起桌上的紅酒就朝昌景州砸了過去。
昌景州瞳孔驟然緊縮,慌忙躲避。
還沒等他完全躲開,下一秒。
戚然又掀了整張桌布,上麵的吃食、餐盤等嘩啦一聲,砸了半數在昌景州身上。
整套動作下來不過數秒,流暢、絲滑,一氣嗬成。
昌景州的臉上被濺了湯汁,筆挺的西裝上亂七八糟什麼都有,白色的襯衫也被不知名的菜糊臟了一大片,還有根菜葉子好死不死地卡在了襯衫和西裝之間。
昌景州臉黑到了極點,他握緊拳頭,看向戚然的眼裡充斥著不善與怒火:“你!!”
戚然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斜睨著昌景州:“怎麼樣?開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