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大樓，坐回車上，賀晴柔仍不斷朝後張望，心有餘悸，欲言又止。
“戚然。”
“嗯？”
“咱們會不會把事情鬨大了？要是有視頻傳出去....”
“怕什麼？梁文力會處理。”
賀晴柔一怔。
戚然係好安全帶，朝她看來：“以梁文力的偽善，怎麼可能讓不利於他的言論傳出去？”
賀晴柔反應過來，懸著的心落了地，隨即自嘲：“我認識他幾年，竟還沒有你看得清楚。”
戚然輕輕拍了拍賀晴柔的肩，以示安慰：“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而事實也如戚然所預料。
她們前腳剛走。
梁文力後腳就緊急控場，嚴格篩查了現場所有人，以防有不利消息被曝出。
賀晴柔輕輕點頭：“你怎麼會來？”
“在家也沒什麼事，不如來找你聽八卦。”戚然眼裡亮晶晶的，剛才匆忙，她隻來得及聽了幾句重點：“說說看，你是怎麼虐渣的？”
賀晴柔略微思索，將現場的細節交談大致說了一遍。
當聽到梁文力那些指責性言論時，戚然當即炸了：“放他媽的屁，這種鬼話他都說得出口？”
聞言，賀晴柔略有些黯淡的眸光升騰出光亮，言辭並不肯定，像是急需認同：“我這麼做，不是忘恩負義，對吧？”
當時在梁文力麵前，她將氣勢撐得很足，但有一些話，還是不可避免地竄進了心裡。
她能有今天，確實和梁文力的提攜脫不開乾係。
如果不是梁文力，隻怕現在的她，仍舊身陷囹圄，拿著微薄的工資，連日常開銷都無法維持，永無出頭之日。
戚然欲要驅車離開的動作一滯，轉頭看向賀晴柔，皺緊了眉頭：“你彆是被pua了？”
對上賀晴柔眼底的迷茫，戚然狠狠沉默了。
看得出來，遭逢巨變，家道中落帶給賀晴柔的傷害極大，甚至完全磨滅了她的自信。
以至於梁文力狗叫幾句，都能撼動她的想法。
“沒有，我隻是——”賀晴柔眸光輕閃，不知在想什麼。
戚然將車子熄火，直視著賀晴柔，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
“第一，即便你家道中落，刻進腦子裡的學識和能力，也會陪伴你一生，哪怕不進娛樂圈，假以時日，你在任何賽道，都能闖出一番天地。”
“第二，你在娛樂圈能有今天的成就，仰仗得完全是你獨有的氣質，出眾的能力，和吃苦的決心；無論是哪個經紀人，看到手裡的藝人有天賦能出頭，都會傾儘全力扶持。
藝人和經紀人是利益共同體，互相成就，他隻說他的付出，怎麼不談你在鏡頭前是怎麼賣命的？據我所知，你目前所擁有的所有資源，沒有一樣是你能力當不起的。”
“賀晴柔，你簡直要被他忽悠瘸了！”
戚然一番話，聽得賀晴柔醍醐灌頂，眼裡漸漸生出光亮。
細想過往，她的很多資源，確實是梁文力將她推到前麵，她幾次三番拚了命才拿下的....
“戚然，我...”賀晴柔麵上彌漫出愧疚：“是我拎不清。”
“賀晴柔，記住一句話。”
“嗯？”
“遇事少反思自己，多指責他人。”
賀晴柔愣了一瞬：“啊？”
“嗯！”
賀晴柔盯著戚然看了三秒，而後重重點頭：“嗯！”
賀晴柔通透後，行事更加果決。
當天。
她就跟戚然一起進了商場，不到一個小時，刷完了卡裡的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