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剛上去休息,他喝醉了酒……”保姆怯生生的回答道。
剛才陳政楚回到家之後,借著酒勁,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時而放肆大笑,時而低頭哭泣。
這反常的表現把保姆都嚇壞了。
“你去弄點蜂蜜水。”鐘秋月衝著保姆吩咐了一句,然後停頓了片刻說道“等下送上來。”
“好。”小保姆點了點頭。
鐘秋月邁步向二樓臥室走去。
還未走近,她就聽到臥室內傳來扔瓶子的聲音,她麵無表情的推開房門。
隻見陳政楚雙目赤紅,醉醺醺的坐在沙發旁手裡還拎著紅酒瓶,看見她走進來之後,頓時踉蹌的站起身來“你……回來了,我去給你端水泡腳。”
鐘秋月看了他一眼,目光無比平靜,她慢慢走到沙發旁,將喝空的紅酒瓶撿起來放到桌上,問道“怎麼喝這麼多酒?你有心事?”
“我能有什麼心事……不過就是我的女兒出了事,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裡憋屈。”陳政楚自嘲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喝完了酒之後,陳政楚的膽子明顯大了一些。
以往他跟鐘秋月根本不敢用這種口氣說話。
“看不出來,你對小靈還挺關心的。”鐘秋月緩緩坐在他旁邊,然後紅唇翹起說道“我原以為小靈從小就看不起你,你對她也不會有什麼親情。”
陳政楚聞言,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鐘秋月“我自己的女兒,我為什麼對她沒有親情?”
“因為什麼,你自己清楚……我說出來,就太傷人了。”鐘秋月心情原本就很煩躁,再看到陳政楚此時喝的宛若一條死狗般,就更加惡心了,她語氣很冷漠“我最近事情很多,你少喝點酒。”
“小靈之所以一直看不起我,就是因為我是個贅婿,是個廢物,對嗎?”
出乎意料之外的,原本鐘秋月認為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政楚就會閉嘴睡覺時,陳政楚卻忽然再次開口了。
他看著鐘秋月,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因為我活的不像個男人,因為我身為一個男人,卻要處處被自己的妻子像條狗一樣隨意驅使!”
鐘秋月秀眉深深的豎了起來。
“你是真喝多了……還是想借機說些心裡話?”鐘秋月漠然看著陳政楚問道。
“如果是前者,我不跟你計較;如果是後者,那我就告訴你……這麼多年,小靈之所以一直看不起你,不是因為什麼身份地位,而是因為你沒有膽子,你除了有男人的生理特征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男人的征兆。”
“從我認識你到現在為止,你膽子最大的一次,就是現在。”鐘秋月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狗見了生人還知道汪汪叫兩聲,你不像條狗,你連條狗都不如。”
啪!
陳政楚聞言,目光無比憤怒的摔碎了手中的酒瓶子,然後右手緊緊握著帶著鋒利尖邊的瓶口,死死的盯著鐘秋月。
啪啪啪啪……
鐘秋月麵無表情的鼓起掌來,她看著此時的陳政楚,十分欣慰的笑了“現在的你,倒還算是有一絲男人氣魄。”
陳政楚右手緊緊握著那個瓶口,渾身顫抖著。
“我不知道你今天受了什麼刺激。”鐘秋月漠然從他身邊走過“但借酒撒瘋的遊戲到此為止了,我很累,而且還有其他事要辦……下樓叫保姆把臥室打掃乾淨,再去把蜂蜜水喝掉,然後老實睡一覺。”
陳政楚聽著鐘秋月宛若命令般的話語,猛然扭過頭,忽然宛若鬼使神差一般問道“小靈真是我的女兒嗎?”
鐘秋月正拿著口紅在嘴唇上輕輕塗抹的動作一頓,她慢慢轉過頭來,看著陳政楚眯眼說道“看來你確實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