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彆衝動!”
兩名警員立刻上來攔。
“都他媽給我滾開!”李忠久怒吼一聲。
李忠久為鐘家辦事,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其本質的出發點,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家人和自己一起享福。
他已經年過四十了。
兒子是他唯一的指望。
如果他的兒子現在沒了,那他日後就是做到再大的官,手裡有再大的權力,又有什麼用?
他終究和鐘秋月不同!
他有親情!
沈南嶽無視頂住自己額頭的槍口,平靜的抽出一根煙點燃,緩緩吐出煙霧之後說道“你看,我隻是動了你一個人的兒子,你就要瘋了,要拚命,要殺人。”
“可你把我扣在這裡,還想把我公司的高層都拖住,如果我們敗了,我們這些人的兒子該怎麼辦?”
“你想殺我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想殺你呢?”
沈南嶽用手掌掃了掃麵前的煙霧,身體微微後傾,平靜的說道。
李忠久握槍的手微微顫抖。
他瞪著眼珠子,將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
在這短短的十幾秒之中,他無數次想要開槍打死沈南嶽。
可是理智告訴他。
不行!
絕對不行!
如果沈南嶽死在這裡,他全家會遭受地獄般的折磨!
他絕對相信沈家乾得出這種事。
雖然多年以來,沈家在公眾麵前的形象,比鐘家要溫和很多,但一個屹立多年不倒的大家族,真的可能是心慈手軟的嗎?
沈南嶽就算要死,也要死在鐘家的手上!
雙方的地位不對等,李忠久這種角色,根本承擔不起殺掉沈南嶽的後果。
“把槍口挪開,我討厭彆人用槍指著我的頭。”沈南嶽眯著眼睛說道。
“……”
李忠久渾身顫抖。
“我他媽讓、你、挪、開!”沈南嶽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
啪!
李忠久手中的槍無力的跌落在地。
“沈老板,你……你千萬彆傷害他們,最多……這件事我不管了行嗎?”李忠久聲音低沉,咬著牙說道。
他屈服了!
認輸了!
他的確是鐘家培養起來的人。
但現在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了,更何況區區一個主子?
“李忠久,我不是鐘秋月。”沈南嶽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我不介意殺人,但絕不會濫殺,你懂嗎?”
李忠久聞言一愣,然後咬牙道“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沈南嶽沒有說話,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遠處的天邊說道“天快亮了。”
……
與此同時。
沈公館內。
李忠久的妻子緩緩掛斷了電話,表情有些慌亂的衝著陸紅葉說道“我……我打完了。”
她心理異常恐懼。
她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也知道自己的丈夫為誰做事。
在現在這種時候,自己被強行帶到這裡來,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陸紅葉沉默著接過電話。
李忠久的妻子抱著一名小男孩,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四周著陌生的環境,似乎有些害怕。
拚命往自己媽媽懷裡鑽,不敢去看彆人。
“你們不用害怕。”陸紅葉遲疑了一下說道“最多三天,我就送你們回家。”
“帶他們去自己的房間。”
陸紅葉吩咐了一句。
立馬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領著李忠久的妻子和孩子走向二樓。
李忠久的妻子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陸紅葉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怎……怎麼了?”李忠久的妻子轉過身問道。
陸紅葉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遞到那個小男孩的手裡。
小男孩眼睛一亮。
李忠久的妻子一愣。
“謝謝姐姐!”小男孩不懂得那麼多事,他歡天喜地的接過棒棒糖,剝開糖皮就塞進嘴裡。
甜滋滋的。
他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狀。
陸紅葉麵無表情的走開了。
沒有說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