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雲裡。”見雲裡如此懼怕龍靈,張昊天也不再和她聊下去,“你知道那位雕刻麵具的手藝人在渡雲裡的何處嗎?”
“你是想找他嗎?”
“嗯,是的。”張昊天沒有說出自己想見一見這個手藝人的原因是為了打聽龍靈的消息,怕雲裡聽了之後又感到不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賣麵具的人,但是我知道不遠處獨雲亭經常有一個老頭在那裡用木頭刻著什麼,好像就是麵具,有時候無聊我會去那裡看他刻木頭,雖然刻木頭很沒有意思,但他刻出來的麵具都好漂亮。”
張昊天沒有想到雲裡居然那麼快就回答了他,看來身為渡雲裡妖靈的她還真是一個渡雲裡通。
張昊天笑得有些無奈“雲裡,我覺得還不是不要稱呼老人家叫老頭,那太沒教養了。”
“嗯?是嗎?我聽見很多人都這麼叫,我就跟著這麼叫了。”雲裡一個天生地養的妖靈,都是耳濡目染地學著周圍的一切。
“這樣不太好。以後還是叫老爺爺,老人家的好。”張昊天這麼勸說了雲裡一句。
“那我就聽昊天的,以後不說老頭了。”雲裡答應得倒是乾脆,張昊天卻突然覺得難受,如此單純善良的妖靈卻要被滅妖師追殺血祭,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張昊天沒有多說什麼,讓雲裡指路去了獨雲亭。
獨雲亭是一座獨立於湍急河流之上的竹亭,渡雲裡邊緣修有一條竹道通往獨雲亭,可是竹道狹小沒有護欄,不小心便會落入湍急的河流中,而且河水不時便會漫過竹道,根本看不清竹道所在,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走過這條竹道到獨雲亭一覽風光。
不過張昊天在想,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願意走過這條竹道到獨雲亭去,所以獨雲亭不會有多少閒人打擾,那位手藝人才會選擇在獨雲亭雕刻麵具吧。
不遠處便是通往獨雲亭的竹道了,張昊天能夠聞到河水帶來的潮濕氣息,不知道是不是渡雲裡城內人流臃腫,張昊天一直不覺得渡雲裡是建在河流上的竹城,直到現在張昊天才有幾分實感。
“給我過去!你這個廢人。”
喧鬨的聲音中摻雜著一句聽著不怎麼舒服的話,似乎就是從竹道那傳來的聲音。聽到“廢人”這個詞,張昊天自然是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勁兒,他走了過去。
四五個與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圍在竹道前,他們身上都穿著統一樣式的道袍,應該是出自某一宗門,至於是哪個宗門,張昊天並不了解,就算他記憶力再怎麼好,他也不可能刻意去記住道界中的所有宗門。
其中一個孩子身上的道袍跟其他人比起來,顯得過於破舊,而且道袍跟他的身材比起來顯然是過短的。而他雖然是其中最高的孩子,四肢卻顯得過於瘦弱單薄,以至於他被其他四人推搡腳踢,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叫你走過去,你在這裡畏畏縮縮什麼,再不過去有你好受的。”其中為首的說得咄咄逼人。盛氣淩人的語氣聽著讓張昊天很不舒服,而且剛剛句廢人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高瘦的孩子被他一腳踢倒在地上,屁股一直坐在竹道上了,一個河浪沒過竹道,將高瘦孩子身上的破舊道袍給打濕了。另外四人中爆發出一陣笑聲,張昊天看不過去,正想過去,卻不料一個意外之人在他之前橫在了四人和高瘦孩子之間。
“不要隨便欺負人。”
這元氣滿滿的聲音雖然張昊天很久都沒有聽過了,可是獸靈祭上的事情很過於深刻,他一直都沒能忘記與她相處的那段短短的時間。
意外出現的人便是兒燕,張昊天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但她看上去要比兩年前高了些,兩年半前的那份稚氣褪去不少,看上去多了一份英氣,特彆是她現在為了彆人挺身而出,張昊天有些看呆了。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我們管教宗門中的廢人,關你什麼事?少在這裡多管閒事了。”為首者咄咄逼人地罵著兒燕,張昊天聽著不滿地攥緊拳頭。
“我今天就多管閒事了,又怎麼樣?”兒燕毫不示弱地反駁了回去,對麵四個人比她高大的符師,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底氣。
不過仔細想想,她可是出身聖道司下八家之一兒家,還是兒家家主的女兒,兒家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就是被家裡捧在手心中長大的,當然不可能隨便將尋常人放在眼裡。
對於她而言,對麵四人不過是不知哪裡來的小門派符師而已。張昊天這麼想便覺得兒燕毫不退避的底氣合情合理了。
可是那四人可不知道她就是兒家的千金呀,雖然他們遲早要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價,可是難免他們不會做傷害到兒燕的事情。想到這裡,張昊天隨即取出了兩道龍文符,他不想看到兒燕遭遇到危險。
“多管閒事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動手!”隨著為首者一聲令下,其餘三人散開將兒燕圍住,四人都取出了青階道符。
兒燕並沒有傻站著,從身上的儲存符器中喚出了八道八通符,八張八通符環繞著她旋轉,果不其然是兒家的天才少女,張昊天再一次目睹了兒燕天賦的八巧馭符。
震驚歸震驚,張昊天對一件事卻清楚的很,八符之術的符咒大多過於冗長,對方極有可能念動短符咒先於兒燕施術,所以張昊天毫無猶豫地行動了。